瓢泼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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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层是半地下室,虽然经过改造布局,南烈的房间连接了小庭院,部分区域也有窗户,但松雨的卧房没有外窗,直到洗漱完出来吃早饭,走到这一层的中庭,才透过半窗发现外面在下瓢泼大雨。到南家生活已经十多天,与其说她很适应这边的生活,不如说这里压根没有多少谈得上需要去“适应”的地方。
说“与世隔绝”不太准确,但这个半地下层的确和楼上三层几乎达到了互不相扰的程度。有自己的独立小庭院,陈设满足一切生活所需。南烈也从不上楼,除了有人送来一日三餐,连他的父亲也只下来看过他一次,甚至都没有进到他的卧室,只在厅里待了不到半小时就上去了。
但这些南家的家务事和松雨没什么关系。她过得很自在。每天和南烈吃的是一样精致可口的食物、住的虽是保姆房,但比起外面贫苦人家的主卧还要舒适。没有人再对她差来遣去,她终于可以安静地做作业,闲暇时还可以从整整一面的图书墙挑到喜欢的书来读。她几乎忘了自己本质上仍然是寄人篱下的处境。
唯一的不便是上学的路途变远了许多。
地铁和公交车站离这个别墅区都有一公里多的距离。从这里到松雨的学校,要么转三趟地铁,要么转两部公交车。松雨通常是选坐公交的,因为可以便宜一些。
天气好的时候走到车站这段路还不觉得什么,一下大雨就狼狈了许多。
但她必须出门了,否则就会迟到。
“你今天打车走吧。”南烈突然说。
松雨知道他是好意,但她还是谢绝了:“一次两次还好说,往后难道一到刮风雨雪天就那么娇气吗?”
“可以。”南烈认真地说。
葛夏笑道:“没事的,阿烈,这点雨不算什么。”
松雨放下空了的牛奶杯,擦了擦嘴,起身背上书包:“妈、阿烈,我走咯!”
虽说上回阿烈维护了她坐电梯的权利,但她此后还是一次都没有再坐过,今天也一样是走保姆专用楼梯上楼的。
那楼梯不经过一楼的大客厅,出来便是别墅庭院一角。
撑开伞,她开始往外走。
雨沿着伞的边沿不间断地往下滴。这时她才发现有一根伞骨坏了,所幸伞还能撑开,她也懒得再回去换一把,就调整了一下握伞的方向,尽量让自己不被淋湿。
莫名地,她回头张望了一眼。落地玻璃窗里,南雪穿着一身漂亮的校服裙坐在沙发上,手上甚至还抱着一个娃娃。她的保姆站在她身后给她梳头发,看样子是要梳一个公主头。
那身校服她知道是南园学校的。“南园”是南家投资的十二年一贯制私立学校,里面的学生大多非富即贵,偶有出身普通的,那必然是品学兼优到拔尖的程度,得到了学费减免,否则,工薪阶层是负担不起的。不说学费,就光是一年四季校服的费用就很惊人。
松雨以前不觉得自己这身校服寒酸,也不认为自己上的初中很差劲——怎么说也是区重点中学呢!但是和“南园”一比,各方面的差距就出来了。
“松雨,刚好你还没走,雨太大了,让姚叔送你去车站吧?”
她正愣神,没想到南锡民从客厅出来唤住了她。
“啊?”她一时间也忘了客套,下意识地答了句:“好。”
她离得远,只依稀听到南雪对她父亲说了句什么,具体内容却听不清,只是与此同时瞟向她的那一眼,目光并不友善。
松雨双手不自禁地握紧了伞柄,直到收了伞,坐进姚叔的车里,人才整个松弛下来。
不知是不是卖南烈的面子,姚叔对她倒是很客气。她心中一动,抓紧时间打探道:“姚叔,阿烈为什么不去上学呢?我听说南园学校是南家自己的产业,他如果去的话一定可以得到很好的照顾,以他的残障程度,其实应该也可以去学校的吧?”
姚叔道:“他要是愿意,我想学校接收应该没什么问题。其实现在每天来家里教学的也都是南园抽调的老师,他的学籍也是挂在南园的。”
“哦,这么说是他不想去?”松雨心里有了主意。
松雨到家的时候是一瘸一拐的。
葛夏和南烈都不在中庭,她喊了两句人,也不见有人出来。
那怎么行?她必须让他们尤其是南烈看到她的“惨象”。
她往南烈的房间走,果然,门虚掩着,她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南烈和母亲都在。
“阿烈,疼的话你就叫出来。”
说话的是葛夏,而南烈的声音只是破碎压抑的呻吟。
她忘了来这里的“初衷”,推门而入。
“你回来了。”南烈抬起脸,苍白的脸上布满细汗,下唇似乎还有淡淡的咬痕。
“你们在做什么?”她不解地问。
“我在给阿烈做康复训练。”葛夏手里还握着南烈的右手,他原本蜷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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