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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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别墅区大门口登记的时候,松雨看着几只蜻蜓低低地眼前飞进去了。这片名为“流曲名庭”的别墅区绿化率很高,按理说环境十分宜人,但那些花木香气在今天湿热的空气里显得有些过于浓烈了。
许是对某种花粉过敏,江松雨边往里走边打了个喷嚏。
母亲葛夏给她递了张面巾纸,她仔细地擦干净鼻子周围,把纸小心折得小而平整地地塞进了裤子口袋里。
“到了。”
”母亲停在一扇雕花铁门前,她按了门铃,很快便有人从里面开了门。母亲和那人互相轻声打了个招呼,便拉着她往里走去。
映入松雨眼帘的是一座偌大的庭院,花园小径的尽头是一栋带着砖红屋顶的大房子,看上去有三层高。一楼是成排的落地玻璃窗,因为拉着白色纱帘,从外部看不清里面的陈设。
松雨下意识地抬头,看到了别墅顶层带着一个很大的露台。露台上支着两把庭院遮阳伞,伞下坐着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大人似乎三十来岁,小的也就六七岁的样子,身上都裏着白色的浴巾,头上还戴着泳帽。两人围坐着一张白色圆桌,面前各有一杯冷饮,看样子像是一对母女。
“她是这家的女主人吗?我现在要不要和楼顶的人打招呼?”松雨凑近母亲耳边小心问道。
“这是南先生的太太和女儿,她们应该没看到我们,我们在楼下冲她们大吼大叫也不礼貌。先进屋吧。”母亲说。
果然,话音刚落,她就看见那对母女模样的人散开了浴巾,攀着一旁的一个金属扶手往下去了,就这样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露台上还有一个泳池。
她忽然很想上楼看看那个泳池长什么样,即便自己根本不会游泳。
踏进客厅猛然被空调冷气包围的一刻,松雨才发现自己手心后背全是细汗,胸腔里的那颗心脏跳得也格外厉害,说不清是因为拘谨还是兴奋。
客厅玄关处,她乖巧地把脱下的皮鞋整齐摆好,跟着母亲葛夏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她尽量忍住好奇,不去打量四周的一切陈设,微低着头看着脚下金褐色的柚木地板,脑子里又把母亲交待的事过了几遍。
“先生,这就是我的女儿——松雨。”葛夏在茶几前停下,“松雨,快叫人。”
松雨这才抬头,眼前的皮质大沙发上坐着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相貌堂堂,和颜悦色。他忙打招呼道:“南叔叔好。”
南先生微微一笑,从沙发上站起身:“你好,松雨。不用拘束,欢迎你来玩。对了,你过来也不近吧?最近天热,要不要喝点什么冷饮?”
“不用麻烦了,谢谢叔叔。”松雨猜想对方多半也只是客套,便识趣地谢绝了。
葛夏也说:“谢谢先生,我一会带孩子去我那里喝点水就行。只是,现在是不是先带松雨见一下阿烈比较好?”
南先生点点头,几不可闻地微叹了口气:“也好,你们见过了阿烈,兴许也才能放宽心……那你们就去吧。对了……”他看了眼松雨,顿了顿道,“阿烈的情况,松雨知道吗?可别一见面就……”
“放心吧,先生,我和她说过了。”葛夏忙道。
“南叔叔,我知道阿烈弟弟身体不好,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松雨紧跟着说。
南先生目色里有了暖意:“我先谢谢你,只是你第一次见他,不要被他吓到了。”
“不会的。”松雨明白,南先生怕自己儿子的模样吓到她并非他关心的重点,他在意的是让她别到时候一惊一乍,伤了南烈的心。
“很好,那你们去吧。”
松雨随母亲走下别墅的楼梯,这时她才注意到这栋房子原来有一个半地下室,连着一个下沉式的庭院。倒是不像一般的地下室那样毫无采光,不仅面积极大,收拾得也漂亮雅致,整个厅里就有一面图书墙,让松雨看得眼睛都直了。
一个十来岁的白净男孩就安静地坐在那面图书墙下看书,身下竟是一张轮椅。见她们来了,也只是抬头看向她们,并不主动开口。
葛夏从背后轻拍了拍松雨肩膀,她立即会意,慢慢走到南烈轮椅前蹲下身,抬脸笑道:“你好呀,阿烈!我是江松雨。”
南烈的神色不太自然,正当松雨担心自己是不是过分热情引得他不适应时,他小小的右手从薄毯中伸了出来,似乎是要伸向松雨,却又缩着一半。他的手腕内扣着,五根手指也都向掌心蜷着,由于弯曲的程度不同显得更加畸形,整只手就绷得像只鸡爪子似的难看。
来南家之前母亲就同她交待过,她能不能成功留下全在南烈对她的观感。松雨看不出面前这个男孩子的态度,心里便有些着急,不禁大着胆子轻轻握住他的手。
“你……”南烈红了脸,挛缩的手指在她的掌心挣动了两下。
松雨其实有点害怕,既不确定他的手会不会特别脆弱被自己不小心弄伤,也怕它怪异的外观。她一时间松了手,却看到他眼底涌起的失落与嘲讽,她想他定是多心了,她干脆把心一横,改用自己的两只手小心地将他的手包裹,同时斟酌着讨好又不露痕迹的说辞,温言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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