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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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先回卧室把背包放下换了衣服，又去洗了手，踢了小板凳有些困难的坐下，大长腿憋屈着。泛绿的眼珠盯着程念归看，他很想知道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
程念归被他看的有点坐如针毡，慢慢的左拧右拧的：“是那个老奶奶叫我来吃饺子我才来的。”
“什么时候叫你的？”
“你上楼送小推车的时候。”
回答的十分麻利，跟真事似的，但是易子期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那六个门神往那一杵，那老奶奶绝对不敢上前和他说话。
不过这次他没带保镖。
早上在车里的时候自己态度也不好，而且今天他已经很累了，不想再和小屁孩争执，拿起筷子就准备吃饭。
牛肉馅的饺子是真的香，一口下去治愈了一天的疲惫。
“你怎么不吃？不是来吃饺子的？”
那饺子明显就是一人份的，约摸着也就20来个，是每次老奶奶送给他的数量，夹起个饺子放进程念归碗里，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俩人还会因为饭不够吃让来让去。
易子期不禁笑了出来。
程念归拿起筷子也知道自己被识破了，脸色讪讪小声咕哝：“笑什么？”
“柜子里有方便面还有鸡蛋。”易子期说着把茶几下的传单拿上来：“这还有外卖，半夜都送。”
他抬起视线看着又和他坐在一起吃饭的小屁孩：“现在饿不着肚子了。”
又往小屁孩碗里送了一个饺子。
两人对视了半天，眼中都有太多过于复杂的情绪，但都什么都没说，各自低下头吃碗里的饺子。
程念归眨巴了好几下眼睛才忍住眼泪。
易子期有时候会想如果自己不是12岁捡到小屁孩，而是22岁，哪怕是17、8岁就好了，他就不会把小屁孩送走，就能一直放在自己身边养大。
饺子被一个又一个放到了程念归碗里，牛肉馅饺子油大，程念归放下碗：“吃不下了。”
“你就吃5个饺子？”
易子期算是知道他怎么这么瘦了：“不好吃？不爱吃？”
程念归摇了下头：“有点油腻。”
易子期是不理解的，以前肚子里没油水，现在他就喜欢吃油大的：“那你煮面吃还是点外卖？”
“不用了，我吃饱了。”
“不行，你这么瘦得多吃点。”易子期放下碗筷，翻着外卖单：“清淡的那你喝粥吧，皮蛋瘦肉粥加卤蛋小咸菜。”
“还是要喝汤？还有馄饨……”
程念归看着易子期在那仔细的挑来挑去，脱口而出：“易子期，你就答应我的合约吧，签上你的名字，然后听我的。”
我就能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把你留在我身边，让你陪着我，去做我们以前说过的所有事，去坐大汽车，大火车，坐大飞机去环游世界，吃遍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好吃的。
易子期翻着外卖单的动作停了下后，把外卖单放下打了订餐电话，完全无视了刚才程念归的话。
拿过程念归的碗，把里面的饺子都吃了后就去洗漱了。
他洗完澡外卖也送到了，没有继续交谈的打算，回到卧室开始研究关于工作上的事情，这个2000块钱一定要挣到手。
程念归的眼珠一直跟着他转来转去，在他进卧室后这才开始喝粥，他不会放弃的。
易子期投入到工作中后就忘记了小屁孩还在外面，一直忙活了好半天，坐的后背都僵了，抻了个懒腰看了眼时间已经23：15了。
好像没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
扭过头客厅的灯还开着，他起身过去后就见小屁孩抱着抱枕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斜靠在墙壁上看着睡着的小屁孩，和小时候一样一睡着眉头就往一起皱一点，他知道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把人抱怀里就好了。
有点发黄的灯光打在那张细嫩的小脸上几乎剔透，身后是泛黄老旧的墙皮，小屁孩睡得很香，姿势放松，腿都从沙发上垂了下来，茶几上外卖的餐盒都收拾到了袋子里。
易子期盯着这个画面眨巴了两下眼睛，忽然来了灵感，他知道自己这系列的主题怎么做了。
黄色是——家。
他走过去本打算轻手轻脚的抱起小屁孩，只刚碰上，对方就睁开了那双茫然迷糊的小鹿眼。
易子期掐了下他的脸蛋：“去卧室睡。”
程念归还没清醒，打了个哈欠就往他怀里靠去，接着又闭上了眼睛，易子期就听他嘀咕了句什么梦。
易子期心想这小家伙是越来越会享福了，这么几步路都懒得走，把人打横抱起，轻的像是抱起了一床柔软的被子。
抱进卧室放到他的床上，他身上还穿着衣服就不用盖被子了，易子期关了卧室的灯和门去沙发睡去了。
他刚走程念归就睁开了眼睛，很清醒，瘪着嘴不大开心，但是转念一想那个小爽只能睡沙发，而自己可以睡卧室。
他又开心了，下了床，从柜子里拿出一件易子期的短袖，然后把身上的衣服扒掉，穿上后美滋滋的重新躺下。
扯过夏凉被一直盖到鼻子上，偷笑着又放下去。
易子期这个体型显然不适合睡那个小沙发，后半夜就听“扑通”一声，易子期就掉到了地上，人一下子就醒了，就是脑袋还有点摔的不大清醒。
漆黑的房间从卧室那里射出一片光，他眼珠转动着看了过去，一双白皙的赤着的脚踩着那片光向自己跑了过来。
他往上看去，是细瘦笔直的小腿，膝盖的骨把皮肤撑出浅粉的颜色，再往上那人已经跑近，在他脑袋旁蹲了下来，一些不该是他看到的风景，白色的衣摆晃动着。
泛绿的瞳孔猛地瞪大，慌乱的转到了别出去。
“哥，你没事吧？”
泛绿的眼珠又激动的转了回去，在摇晃的视线中他被小屁孩扶了起来，他刚刚叫自己——哥。
程念归摸了摸易子期的脑袋，没有血没有包，松了一口气，吓的他腿都有点软了：“你去卧室睡吧。”
易子期还没从那声哥中回过神呢：“那你……”
程念归用眼皮把自己的眼睛遮住了一半，扶着易子期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些力气，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一、一起睡啊，又不是没一起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