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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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等余映舟冲上去时程嘉禾依然半趴在窗边,细长白皙的腿在空气里上下晃动着,漆黑的眼底清澈空明,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破碎感只是错觉。周明明的工作很顺利,他好像天生招人亲近,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亲和力,短短半个月时间就谈成了几单大生意,老板甚至时常带着他去酒局。
他在某一天喝醉以后摇摇晃晃的来到了余映舟的家门口,他喝的头晕脑胀,在大冬天里靠在冰冷的门边,不知道等待了多久,突然间听见房间门被打开的声音。
咔嚓一声,酒精延缓了思考的能力,他几乎没有犹豫的踉踉跄跄的扑了过去向来人分享他的快乐:“舟舟,我谈成了一个大单子,提成,提成有三千多……”
他的声音那样迫切,那样快乐,在余映舟没有反抗的情况下想轻轻圈住余映舟的腰,他的手没有放上去,楼梯里传来了顿住的脚步声。
对啊,舟舟还没有下班,怎么可能从门里面打开门?
周明明明迟钝的脑子缓慢运转起来,他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那双圆润而漂亮的眼睛,深邃一如寒夜毫无温度,而后在下一瞬盈满了惊愕和泪水,只穿着睡裙的女孩惊叫着推开了他,扑进了僵在楼道里的人影。
那是刚刚回家的余映舟。
他踉踉跄跄的扶着墙壁走过去,眼前是无数重影,他断断续续的说话:“舟舟,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说”
他身上的酒气触碰到余映舟的那一刹那余映舟猛地将程嘉禾藏到了身后,另一只手没有任何留力的推开了周明明,她朝前走着,死死拉住了程嘉禾,整个人呈现出攻击的姿态。
“走、你走——”
那天晚上余映舟抱着程嘉禾,一遍又一遍的抚摸过她的脊背,周明明给余映舟打了一晚上的电话,余映舟没有接听,程嘉禾紧紧抱着他,余映舟也紧紧抱着程嘉禾。
似乎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互相依偎取暖。
然而周明明请假在余映舟家楼下等了一天一夜,大雪落满了他的肩,他的眼睛哭红了,终于在余映舟回家的时候拦住了余映舟。
“舟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喝醉了,我看错了,我没有想过……”
那样高高大大的男生哭到眼睛都红了,轻声问她:“你还相信我吗?”
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对彼此的脾气秉性了解何其之深。
但从那以后周明明再也没有进过余映舟的家门,也没有和程嘉禾有过任何接触,就连送余映舟回家也只会在楼下就挥手道别。
年少残存的友情依然维系着他们的关系,远远没有到彻底决裂的那一步。
日子过的飞快,很快就要过年,过去的两年余映舟的日子过的太苦,她开始畏惧过年,害怕旁人阖家团圆的日子里家里孤清冷寂,也害怕那些无休无止在年前开始要账的人。
但这一年也许是因为周明明始终守在余映舟身边,让那些望风而动的鬣狗有了一些顾忌,给了余映舟一丝喘息之机。
他们决定一起度过这个年节,同程嘉禾一起。
余映舟和周明明拿出积蓄去采买年货,程嘉禾就在家里等着他们回来,她长久的趴在窗边,在最寒冷的时节里穿着漂亮而单薄的裙子。
看着余映舟和周明明说说笑笑,看着周明明替余映舟拎着东西,最后在余映舟腾不出来手打开门时将手伸进余映舟的口袋掏出了钥匙。
那天晚上余映舟亲自下厨,除了家常菜以外最贵的是一条红烧鲫鱼,里面放着调味的胡椒。
程嘉禾眨了眨眼睛,筷子漫无目的的落在碗壁,却出奇的没有吵也没有闹,她安安静静的看着余映舟将第一块鱼夹给了周明明,然后表达了感谢。
“要不是你,可能今年还是过不了一个安稳年,谢谢。”
这两年以来颠沛流离,余映舟已经太久没有感受到过安宁的滋味,短暂的平静让她感到久违的安心。
年夜饭后周明明和余映舟一起去楼下放烟花,廉价的烟花在手中绽放,映亮了周明明的脸,程嘉禾歪着头在阳台上看他,看着那个和十五岁相差不大的少年绽放出夺目的光彩,几乎快要刺痛她的眼。
然后她用筷子夹起了一块吃剩下的鱼肉,冷掉的肉类有一股令人犯恶心的腥气,更让她受不了的是里面掺杂的胡椒的调味。
那是一味程嘉禾从来不吃,唯有周明明喜欢的调味品。
带着腥臭的肉味在肺腑横冲直撞,怪异的恶心感刺激着胃部一阵阵翻搅,程嘉禾恍若未觉,仍然慢慢将鱼混合着鱼刺吞了下去。
在恍然间她似乎能感受到鱼刺刺破口腔带来的血腥气和刺痛感,她低着头看着远远有车辆从路的尽头行驶过来,刺耳的刹车声响彻夜空,打破了一片欢声笑语。
周明明手里的烟火同程嘉禾身边手机的光亮一同寂灭。
余映舟到底没有过好这个年,在大年三十这一天要账的人以一种近乎蛮横的方式破坏了她的平静,这场混乱最终以周明明被打断了一条腿作为结局,要账的人在警察赶来以前做了鸟兽散去。
周明明送进医院时腿上的血已经沾满了整件外衣,碎掉的膝盖骨头嵌入了血肉里,手术需要预存费用的时候余映舟打遍了每一个认识的人的电话,终于在新年钟声敲响的那一刻将费用筹齐。
最后周明明在手术室里,余映舟在手术室外,程嘉禾靠在她身边过完了这个年。
新年钟声敲响的那一刻程嘉禾拉住了余映舟的袖子,用前所未有的语气啜泣着说:“舟舟,我疼,我疼。”
她苍白的脸上晕染出点点红晕,在医院冰冷的白炽光下甚至有种趋于破碎的脆弱。
余妈妈在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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