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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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番外:傅侯与婉娘(三)心动◎ 崔家的两个嬷嬷还壮着胆子, 委婉地劝说:“姑爷,请您多少体恤些,我们家娘子啊, 自小娇养, 胆子小,怕生,您这模样过于威武了, 保不齐等会儿娘子见到了还要晕, 依我们看,若不然,您先出去避避,可好?” 傅成晏咬牙切齿,怒视着一屋子女人, 怎奈没一个人出声替侯爷说话, 反而皆在他凶狠的目光下倒退了一步。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愤然转身离去。
却不知怎的,才几步, 又停住了步子,硬邦邦地立在房门外, 也不走开,唬得守在门口的几个小丫鬟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过不多时,屋里传来了一点动静, 婉娘又醒了。
仆妇们一通安慰,七嘴八舌, 唧唧咕咕地解释了许多, 大约终于让崔家的小娘子明白了过来, 原来,方才那个“像鬼一样”的男人就是她新嫁的夫婿。
傅成晏在门口处,屏住呼吸听着里面说话的声音。
“啊……”婉娘的声音真好听,和她的人一般,娇娇的、软软的,尾巴梢带着一丝轻颤,“那个,是武安侯爷?他……就生得那般模样?” “是,那个就是姑爷啊。
” 是不是特别威武、勇猛?傅成晏忍不住挺起了胸膛。
婉娘……婉娘伤心地哭了,哭得一颤一颤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呜呜……他、他怎么能那么丑?那天乍看着,也不知道是这样,怪不得一拜堂他就跑了,不敢见人,原来生得这般模样,父亲分明说过,他是一个俊秀儿郎,父亲骗我、骗我……” 崔家的嬷嬷还要安慰她:“男儿不以容貌论高低,娘子您不要嫌弃这个,确实不如我们家大公子,但娘子和侯爷已经是夫妇了,日后多处处,看着、看着也就惯了,不碍事。
” 婉娘哭得更伤心了:“不要,这怎么能看惯?多看一眼都不能……” 傅成晏听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他紧紧地握住了拳头,骨节咔咔作响,继续吸气、再吸气。
门外站着崔家的小丫鬟,还好奇地探头过来,偷偷觑看姑爷,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傅成晏实在吃不消,咬着牙,拂袖走了……也没走多远,憋着一肚子火,马上命下人伺候着,去浴房好好拾掇了一番。
这次洗得比新婚之夜更加仔细,剃去胡子,理了长发,抹上豆蔻胰子和乳香脂膏,上上下下搓洗了许久,恨不得把身上的皮都搓下来。
虽然也没什么用,他在战场上常年征伐,皮肤都晒成了亮泽的小麦色,显然并不是世家贵女喜欢的白皙,但是他的体态修长又健壮,肌肉结实又坚韧,肩膀很宽、胸膛很厚、腿也很长,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英武的雄性气势,他对自己还是满意的。
沐浴后,他把头发高高地束起,佩上了紫金发冠,换上了一袭玄黑色的宽袖长袍,交领对襟,重锦三叠,领口和袖边用极细的金线绣着山川云纹,腰间束着白玉镶金蹀躞带,下垂的小带尾端还系了一颗拇指大的祖母绿宝石。
揽镜自顾,英俊、威武、高贵,很好。
傅成晏抬起下颌,矜持地哼了一声,装束停当,他抬腿又去了新房。
…… 婉娘已经坐起来了,恹恹地倚在窗边,小小声地,在那里啜泣着撒娇。
傅成晏的脚才一踏入房门,就听见她小鸟般“啾啾啾”的声音。
“……那还是叫他出去打仗吧,顶好去个一年半载,别在家里吓唬我。
” 傅成晏板着脸,重重地咳了一声。
婉娘话说到一半卡住了,嘴巴张得圆圆的,眼睛也瞪得圆圆的,吃惊地看着这个突然闯入的男人。
她的眼睛生得极美,那形状宛如丹青圣手描出桃花的花瓣,尾梢挑了起来,染着粉嫩的红晕,她呆呆地望着傅成晏,春波盈盈,似明月流光。
“姑爷。
”左右的仆妇上前行礼。
婉娘的眼睛眨巴了两下,她的睫毛又长又密,就像两把小刷子,噌的一下,在人的心尖尖上刷过去,怪痒的。
傅成晏的腰挺得更直了,下颌抬得更高了。
须知,不要说在渭州,就连当初在长安城,他也是出了名的美男子,走在街头都有小娘子朝他掷果子的,怎么就被人嫌弃丑陋了呢?岂有此理,这个小女子,眼睛美则美矣,眼神却实在不好,如今务必要叫她瞧个清楚明白。
他向前踏近了一步,绷着脸,神色冷峻而严肃,目光炯炯,逼视婉娘。
如何?他生得如何? 婉娘吸了一下鼻子,她的眼眶慢慢地红了起来。
傅成晏突然间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
她又要作甚?不许哭!他怒视婉娘,试图用目光把她镇压住。
要知道,傅侯爷执掌陇西数十万大军,位高权重,剑下杀伐无数,不怒自威,寻常一个眼神就能震慑麾下诸部将。
当然也能震慑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婉娘用帕子掩着脸,“嘤”的一下,又哭了:“他好凶,他还瞪我,好吓人,父亲分明说过,他是个谦谦君子,这哪里是?父亲骗人、骗人。
” 嬷嬷心疼起来,不免要埋怨两句:“姑爷啊,都说了我们家娘子胆小,您怎么又来吓唬她?看看,我们娘子多可怜见的。
” 傅成晏方才还满面矜持,这会儿“刷”的黑了脸,他几乎有些不相信,指着自己,用咬牙切齿的声音,慢慢地问道:“嗯,你说什么?我吓唬她?我几时吓唬她?” 不得了,更吓人了,他刚从疆场上归来,杀戮的血腥尚未褪色,此时盛怒,气势如同出了鞘的利剑,锋刃凛冽,差点要把婉娘戳死。
婉娘抖了一下,捂着胸口,身子如同风中的弱柳,开始摇摇摆摆。
好了,这下不用嬷嬷开口,傅成晏自己知道不对了,他果断地拔腿就走。
果然,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丫鬟婆子们一阵惊呼。
“娘子,您撑住,姑爷已经走了,他不吓您了,您可别晕!” 傅侯爷生气了,非常生气,他叫人卷了他的枕头被衾等物,搬到书房去了,那种矫揉造作的女人,他连一眼都不愿意多看。
她既百般嫌弃他,那就罢了,各过各的日子去,谁也不稀罕谁。
到了晚上的时候,傅家的管事妈妈过来劝了一番,这也是从长安跟过来的,虽然侯爷臭着一张脸,老人家还是敢说两句的。
“侯爷,容我多嘴说一句,夫人那般美貌娇弱的小娘子,千里迢迢从清河嫁过来,这份情义是难得的,就是耍几分小性子,有什么大不了,您怎么还怄气上了,可不兴这样。
” 傅成晏冷冷地道:“你看到她的模样了吗?她嫌弃我,见了我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我犯得着去她面前找不自在吗?” 管事妈妈竭力试图粉饰太平:“刚成亲的新妇,脸皮子都是薄的,侯爷你是误会了,夫人之前在家的时候,天天念叨着您几时回来,十分思念……” 嗯,是吗?傅成晏的耳朵动了动。
管事妈妈再接再厉:“这会儿见了面,大抵是害羞过头了,这是小儿女闺中情态,侯爷别去计较,回头说两句温存话,也就揭过去了。
” “好。
”傅成晏倨傲地点了点头,“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若她过来向我陪罪,我就既往不咎。
” 管事妈妈说了半天,居然听到这个,敢情是鸡和鸭讲,她呆了一下,看了自家侯爷好几眼,终于决定放弃了,摇着头走了。
傅成晏在书房住了一个晚上。
书房和主房距离不太远,隔着一道廊阶、一截月洞粉墙。
到了晚上的时候,掌起了灯,从窗口望出去,隐约可以看见那边烛火通透,影子越过墙来,丫鬟们来来去去,偶尔听得一两下说话的声音,仔细分辩时,又都不是她的。
她说话特别娇滴滴的,扭扭捏捏,未语就含了三分泪,傅成晏生平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矫情的女子,叫人心烦。
他躺在床上,又开始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时不时起来从窗口望出去一眼。
硬生生地望了大半夜,直到府中各处的灯火尽数熄灭了,也没人过来找他。
傅侯爷更气了。
如是,过了十几天。
傅成晏在长安时也是翩翩世家子,鲜衣怒马美少年,自从来了渭州后,一则身边没人拘着他,二则军营中多是粗鲁汉子,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经常光着膀子凑在一处,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这样,若不然,也不至于在外行军打仗几个月,就把自己弄得胡子邋遢的一团糟。
但这会儿,他又讲究起来了,如同在长安那般,每天把自己收拾得光鲜整洁,一丝不苟地佩着紫金冠、蹀躞带,上午穿深色的衣裳,下午必然要换成浅色的,一连十几天不重样,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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