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2/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么表情,眼神却淬着森森寒气。高个子冷笑一声。
“好。”
周绥安放下了书包,朝对面看了一眼,一边整理护腕,一边低声跟周围的几个队友道:
“小心一点,他们手脚不太干净。”
骆大头咬牙,往旁边“呸”了一下,愤愤道:
“上次那个麻子脸把小森的胳膊都撞骨折了,下手是真的黑。”
周绥安这边几个人都是一中篮球队的,从高一开始就一起打球了。
虽然队员大部分都是一些成绩不太好的后进生,但打球都很规矩,毕竟都要脸。
可是对面那些二中的,打的都是江湖球,全都是野路子,跟他们打球,一不注意就会挂彩。
“他们就是因为上学期联赛输了我们,心里不爽,前几天才故意来这里找麻烦的!”
“妈的,他们当时打球就脏得很,输了还不服气,这帮龟孙子!”
一中这边的队员显然很激愤,但也有人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他们都是一些小流氓,我们这么硬刚会不会……”
周绥安抬头看了说话的人一眼,浓眉微挑:
“不硬刚你以为人家就会放过我们?前几天他们可是主动找上来的。”
他一把将手里的篮球往天上抛了抛。
天空是一片纯净的蓝,阳光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周绥安一把接住了那个球,砸在地上开始运球,动作熟练帅气。
“对付那种人,只有把他们打服了,他们才能乖乖的。”
他的嘴角勾了勾,一马当先,运着球冲向了球场,身后骆大头赶紧跟了上去。
“新买的球?手感可以。”
“是吧?可贵了,我一个星期零花钱都没了。”
两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其它队员见状也忙跟了过去。
夏日灼灼,树上的蝉鸣都有气无力的,只有球场上的那群少年,比那烈日还要炙热。
……
-
周绥安下午最后两节课都不在。
江柠朝那边张望了很多次,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周绥安可能是……逃课了?
逃课?
这个词在好学生江柠的字典里还是十分稀奇的。
以前在清泽中学的时候,她也见过班上的一些同学逃课。
但是周绥安好歹是市里的第一名,而且这是一中,青州最好的高中耶,他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地逃课?
江柠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偏偏这样的周绥安竟然还是一个确确实实的学霸,简直有点无法想象。
江柠没有机会把周绥安课桌肚子里的零食的来历告诉他,放学的铃声已经敲响。
她背着书包慢慢地往惠安寺巷走。
回到住处,拿出钥匙刚要打开院子门。
门锁上一张白色的便签纸慢慢地飘了下来。
江柠捡起来一看,上面是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以后别乱锁门”。
那字迹潦草中带着一股霸气,像是要冲破那张小小的便签纸跳出来似的。
写字人的怒意和不满跃然纸上。
江柠的脸刷地一下红了。
完了。
她立马意识到肯定是自己不小心把隔壁那个“房东弟弟”锁在家里了。
江柠低头看着院门上的锁,皱了皱眉。
她知道这锁从里面锁住了在外面是可以用钥匙打开的。
但是外面锁住了从里面是打不开的吗?
她之前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点……
江柠攥紧了那张便签纸,深吸了一口气,用钥匙慢慢地打开了那扇门。
院子里静悄悄的,隔壁的门也紧紧闭着。
还好,看来那个“房东弟弟”还没回来。
江柠做贼似的回到了自己家。
简单地吃了一桶泡面,洗完澡,开始写作业。
因为不是正式开学,所以一中的晚自习暂时还没恢复。
不过各科老师们还是布置了不少作业的。
夏日永长,紫粉色的晚霞铺满了半边天空。
等她写完了半张卷子,外面的天空才彻底地黑下来。
江柠坐在客厅里,打开了头顶的日光灯,继续写作业。
房间里的灯光太昏暗了。
她买的台灯又还没有到,所以这两天她都是趴在客厅的餐桌上写作业的。
周围很安静,只有院子里的香樟树上蝉鸣阵阵。
一点飞蚊绕着灯光转来转去。
突然,外面响起了一阵动静,院门被打开了。
江柠心里一紧,手里的笔顿了顿,屏住了呼吸听着动静。
有脚步声慢慢靠近。
她手中的笔越攥越紧,心跳也有些快。
隔壁的房门被拉开了,发出了“吱呀”一声响,随即那脚步声又消失在了门后。
院子里又恢复了一片安静。
江柠松了一口气。
看来那个“房东弟弟”应该是不会来找她麻烦的。
也是,为了这么点小事,不至于。
她看着那道数学大题,题目审完了,刚要下笔,隔壁的门突然又被推开了。
江柠再次僵住了。
院子里响起了一阵水声。
像是用水管浇花的声音。
她的心再次落了下去。
月亮慢慢爬上了屋檐,给院墙上的黛色砖瓦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江柠皱着眉想了想,搁下了手中的笔,放轻步子,走到了客厅靠外面的那扇窗户前,小心翼翼地往院子里看去。
月色穿过高大的香樟树,映照在院子里。
眼前的一幕让她直接呆在了那里。
只见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男性正背对着她,弯着腰,一只手放在头上揉搓着,另一只手拿着一根水管往身上浇着水。
分明是在冲凉的姿势。
那人往前弓着身,脑袋低下去了,只能看见宽宽的脊背和窄紧的腰线。
月光下,那身白皙的皮肉格外晃眼。
江柠只觉得脑中有什么东西“嗡”地一下子炸开了。
她急忙一个转身,逃也似的冲到了餐桌旁。
日光灯的明亮灯光从头顶倾斜而下。
江柠站在餐桌前,因为惊吓过度有点回不过来神。
水声淅淅沥沥的,在静谧的夜里十分清晰,直往她的耳朵里钻。
她一把抓起桌上的笔和卷子,大步冲进了房间里,锁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