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真假少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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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播间里乌烟瘴气的弹幕变少了,一群被收买的水军见势不对顿时低调起来,节目组最近的任务日常也做得顺风顺水。

    或许参与嘉宾无法和每个丽村村民熟识,但村小里上课的学生他们一见面就能叫出名来,因此到了课间操时间,操场上就会格外热闹。

    四组参与嘉宾排好队,跟着领操的同学一起喊着口号,和着广播里的音乐节拍,镜头里都是其乐融融的画面。

    午休之前,学生们结伴聚到一处玩剪刀石头布的游戏,苏宴杰在大大小小好几个包围圈里穿梭,很快获得了一片“穷追猛打”。

    剩下几位参与嘉宾围坐在空地上,听节目组介绍丽村开辟出的茶园体验项目。作为宣传丽村农产品和旅游业的一份子,他们接下来的任务十分清晰。

    毕眠对采茶项目很感兴趣,沈妙臣听见的却是暴露他哥不是普通人类的可能性。

    哪怕这两天确认他哥不怕光不狩猎也不会随时随地变得奇奇怪怪,沈妙臣还是当即忐忑起来。

    万幸他们是同一组搭档,他绝不会让沈哲在镜头前现出什么端倪。

    沈妙臣皱起的眉头很快又舒展开来。

    在一旁看完他整个心路历程的苏梨恩,只觉沈妙臣心事重重,对上他的目光,竟觉得他眼里的情绪莫名蒙上了一层薄雾,变得有些难以琢磨。

    奇怪。她伸出手指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晃了晃,暗自嘀咕道:我应该没有眼花吧?

    放眼四周,堪称一举一动最好懂的沈妙臣本人,继续在节目组的镜头里走神。

    弹幕里的观众也感同身受道:“沈妙臣终于前进了一名,变成了除苏宴杰之外唯二最好懂的人!”

    随即引发了一阵“哈哈哈~”。

    弹幕正说着,就见苏宴杰头戴草环,蹦蹦跳跳地从外面回来,一见苏梨恩就咧嘴笑起来,霎时露出缺了牙的空隙,以及某种贪吃的铁证。

    苏梨恩拳头硬了,噌地站起身来,随手折了根藤条就追上去,“好啊,我说行李箱里的巧克力怎么对不上数。你站着别动,我现在就来看看你还剩几颗牙?”

    姐姐来得气势汹汹,苏宴杰仿佛被巨大的信息量砸蒙了,一时间跑也不是哭也不是,登时坐在地面上噘嘴不服道:“姐姐欺负人,你怎么知道是我!”

    其余的参与嘉宾和观众:“……下次偷吃记得刷牙。”

    弹幕集体为苏宴杰祈祷,只见苏梨恩拧起自家弟弟的耳朵,扬起藤条以示警告,怒极反笑道:“苏宴杰,不仅偷吃,你还敢撒谎?”

    细数自己在吃上栽的跟头,多到十根手指都数不过来,苏宴杰想哇地哭出声来。

    因为犯错又不得不憋住喉咙里的响声,他一边抽抽噎噎地认错,一边抬手护住头顶的草环,“姐姐,我错了~呜呜,我的草环。”

    正听着,苏梨恩看到躲在墙角探出小脑袋的夏苗,随即气势顿消,清了清嗓子严肃道:“你是哥哥,要给夏苗做榜样。”

    闻言苏宴杰从指缝中抬起脸来,自豪道:“我把巧克力分给夏苗妹妹了。”

    苏梨恩:“……”

    苏宴杰自知犯了错,不能做坏榜样,于是眼巴巴望着自家姐姐,又看了看不远处扎着羊角辫的夏苗。

    “注意安全,午休时间要回来。”苏梨恩扶额道。

    苏宴杰兴奋道:“好耶!”

    然后头戴草环,奔向夏苗的方向。

    没过一会儿,苏宴杰竟然牵着夏苗提前返回,来到他们面前,气呼呼地要苏梨恩主持公道。

    “姐姐,有人欺负夏苗!”苏宴杰将夏苗护在身后,一副给人撑腰的模样。

    这一番话彻底吸引了众人的视线,弹幕也随之安静下来。

    脑子里的小百开始检测有关夏苗的剧情线。

    毕眠见夏苗躲在苏宴杰背后,被长衣长裤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体不自觉战栗起来。

    清澈的瞳仁一开始注视他们,紧接着又回避众人,夏苗垂下脑袋,离家时打理好的羊角辫有些闷闷的,似乎在懊恼自己没将秘密藏好。

    苏宴杰指出发现的大片淤青,手指颤抖道:“真可恶,他们欺负人!”

    在他的认知里,这件事可能发生在任何有坏人出没的地方。夏苗个子不高胆子又小,没准让老是被村长批评的那几个大块头学生欺负了。

    夏苗小小年纪居然没有哭鼻子,苏宴杰想想就替她委屈。

    刚刚从“a大校园霸凌事件”后续转回直播间的观众,一瞬间屏住呼吸,浑身血液凝结如坚冰,任凭骤雨呼啸而来。

    鼻翼间的呼吸声猛然攥紧,苏梨恩揽住夏苗瘦弱的双肩,将其带到远离直播间的角落,直觉这寸异常的皮肤应当不是特例。

    “怎么会……”

    苏梨恩看着新旧叠加的淤青,有掐的有拧的,还有条索物抽到手脚上留下的痕迹。

    合起纽扣的几根手指,也跟着感受到这片略带温热的疼痛。

    苏梨恩渐渐沉下去的脸色,释放出了一个极其不好的信号。弹幕里的怒气值霎时到达顶峰,评论区的留言亦顿时膨胀起来。

    节目组赶忙安抚直播间的观众,想上前询问夏苗的状况,却见小女孩对他们的靠近无比排斥。

    毕眠提示道:“我们先去问问村长。”

    沈妙臣又见夏苗一如领文具当天的过激表现,只觉有些记忆从晦暗的心缝中钻出来,夏苗的每一次战栗,吓得面无血色的模样,都在不断催促他脑海中封锁的画面涌现眼前。

    第一组嘉宾几乎同一时间想到了某种猜测,付原清赞同道:“村长就在村小办公室。”

    于是三组嘉宾和节目组去寻找村长,苏梨恩和苏宴杰陪同夏苗,试图用夏苗感兴趣的事情转移她的注意力。

    此时的寂静充斥着紧张感,夏苗和一大一小蹲在操场上看蚂蚁搬家。

    苏梨恩时刻观察着她的举动,以往吵着想睡午觉的苏宴杰更是手足无措地翻出脑子里想到的蹩脚笑话。

    夏苗用捡来的枯树枝指挥着米粒前进的方向,空气凉凉的,她抬头望着村小教室外挂着的时钟,在心里默数滴答滴答的声响。

    “姐姐,我也要搬家了。”夏苗放下树枝,似乎没有伤心难过的表情,习惯性摸了摸头上的羊角辫。

    苏梨恩还没来得及惊讶,就听自家弟弟兴冲冲问道:“要去城里吗?”这样他就能经常看到她了。

    苏梨恩没有插话。

    “嗯。”夏苗把衣袖往下拽了拽,“爸爸来接我们了。”

    苏宴杰高兴道:“太好了,这样你就有爸爸保护你了!”

    夏苗见他兴高采烈的样子,不禁跟着憧憬起来,捏着小拳头向往道:“宴杰小哥哥说得对,我会努力长大的。”

    “?”苏宴杰挠了挠后脑勺,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苏梨恩却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将夏苗护在臂弯里,心疼道:“今晚你跟姐姐一起睡吧,姐姐怕黑。”

    夏苗闻言紧紧抓住她的双臂,摇了摇头道:“姐姐有宴杰小哥哥陪了,我得回去陪妈妈。”

    说着小女孩就朝着午休的教室跑去,阳光下小小的影子蜷缩成一团,逐渐变成不起眼的斑点。

    等苏梨恩找到村长时,节目组已经了解到夏苗家的大致情况。

    “夏苗妈是外村嫁进来的,为人勤劳本分,年轻的时候和夏苗爸去城里打工,很快就生了夏苗,一家人也算和乐融融。后来工地不景气,夏苗妈长期劳累身体落下病根,肚子一直没动静,婆家人就催着夏苗妈回村里带孩子。”

    “夏苗一年到头也难见她爸一次。要不是近年来市里拨款支持丽村建桥修路开展旅游业,今年她爸也是不回来的。”

    “夏长胜已经两年没回来给他老娘扫墓了。按理说,现在这个时候他早回城里打工了。”

    村长说起这件事就连连叹气,原本夏长胜家的老房子里就剩夏苗和夏苗妈,夏苗妈心善手巧有见地,为丽村的发展实打实做了些事情,母女两个在村子里生活大家都是能帮就帮。

    往年逢年过节,母女俩都是笑容满面。谁知夏长胜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没几天就在村里闹得鸡飞狗跳。

    “夏长胜一喝酒就冲老婆孩子撒气,回来这么些天,村委会都出面调解好几次了。”村长说完看了看窗外的日头,“时候不早了,该招呼学生上课了。”

    众人只好让出道来,望着村长的背影走向墙角的另一面。

    不少观众想起了发生在身边的“家务事”,半是无奈,半是愤慨,点开评论区写下自己的不满。

    得知了夏苗身上淤青来源的真相,四组嘉宾都各怀心事。观众们也无心下午直播间里的茶园体验项目,对于这场意外引出的内情耿耿于怀。

    苏梨恩一夜没睡,替苏宴杰掖好被角,独自站在窗台边吹风。

    转脸见隔壁打开了窗,沈妙臣清醒地吹着凉风,眼里潜藏着某种压抑的情绪。

    两人默契噤声,远眺着夜晚的丽村。

    第二天清晨,因为今天是村小的休息日,节目组并没有刻意提早叫醒参与嘉宾。

    苏梨恩是被一阵哭喊声叫醒的。

    她探出脑袋朝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只见夏苗仍旧背着深蓝色的书包,在虫鸣鸟叫的小道上奔跑,无助地奔向村小,喊着村长和她的名字。

    小女孩像是急坏了,根本没记起今天村长回家休息了,一边喊一边找,惊动了节目组的工作人员。

    四组嘉宾应声出了房门。苏梨恩率先抱住夏苗,跟着她的指引迈开步子跑了起来。

    毕眠牵住睡眼朦胧的苏宴杰,与身边的参与嘉宾及节目组工作人员眼神示意,众人分头行动。

    沈妙臣看着苏梨恩和夏苗,紧随其后,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夏苗家的方向。

    夏苗家老远就传出瓶瓶罐罐摔碎的脆响,众人还未进门就预见到爆发激烈争吵的画面,但接下来映入眼帘的却比想象更具有冲击力。

    夏长胜砸完东西一把扯过抱头蜷缩在地的夏苗妈,将人朝桌角的碎瓷片堆撞去——沈妙臣旋即一脚把夏长胜踹开。

    与此同时,苏梨恩抱起夏苗转过身,瞥见其余的参与嘉宾纷纷奔进门槛,控制住目露凶光的夏长胜。

    “你们是什么人!”夏长胜喝得醉醺醺的却有一身蛮力,满脸横肉被地面挤得变形,睁着眼珠大喊有人进屋行凶,一边喊一边挣扎,肺里的空气都快拧成了麻绳时,终于酒醒了大半。

    夏长胜扭着脖子看向闯入家门打断他教训娘们儿的一群人,待看清了他们的脸,突然像只被人掐紧喉咙的尖叫鸡,惊吓道:“怎么是你们。”

    说着他就用眼睛瞟家门口的工作人员,见没人抗着摄像机,顿时又来了精神,大吵着要让村长主持公道。

    “嘴巴放干净点。”毕眠随手拾起桌上的瓷片,夏长胜脖子一梗。

    “村长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趁机敲打夏长胜,奉劝他老实点,谁有理谁没理不是靠两片嘴皮子上下一碰就成了。

    考虑到夏长胜跟地痞无赖没什么两样,害怕被泼脏水,节目组把他和参与嘉宾隔开。一个有医学常识的工作人员,一进门就上前检查了夏苗妈的身体状况。

    夏苗妈被扶起来,半边脸红肿,手背被瓷片割伤,略微挪动一下四肢就感到浑身阵阵闷痛。

    她支撑着身体想自己站稳,视线在众人之间搜寻了一圈,看到了一片小小的模糊的影子,头绳和书包的颜色一样,飞快地扑到她腿边。

    她张开双手,手掌顿时湿了一片。

    “妈妈,我们去城里吧,我要跟妈妈在一起……”夏苗红着眼眶,眼泪不声不响滚落在她的手掌上。

    夏苗妈耳边尖锐的吼声仿佛停止了,她下意识将夏苗护到身后,抬头冲众人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道:“麻烦你们了,谢谢。”

    她的眼里明明充满了感激,苏梨恩却从中体会到麻木,一种十分清醒的麻木。

    小百对着夏长胜“呸”了一声,愤愤然道:“夏长胜一直都是这个德性,小时候欺负动物,欺负同伴,成人了倒是在外畏畏缩缩,还用‘老实人’的人设骗夏苗妈嫁给他。刚开始夏苗妈不是没反抗过,离婚也提了好几次,但都被娘家人劝回来了。之后有了夏苗,夏长胜嫌她不中用,就把人交给自个儿老娘磋磨,简直是最恶心的碳基生物!”

    小百说着就挥了挥并不存在的拳头。

    这次夏长胜说是要把她们带到城里去,其实就是手头缺钱想卖老家的房子,又怕外人听见脸上挂不住,谎称他们一家要去城里生活。

    要去城里,夏苗这书也就不用读了。

    夏长胜心里的算盘噼里啪啦响。夏苗并不知情,只知道为了“搬去城里”这件事,妈妈老是挨打,时常护不住她,两人只能紧紧抱在一处躲避一轮又一轮的伤害。

    “等等,我搜索到夏长胜的剧情线了!”小百显出肉眼可见的开心,骄傲道,“这下夏苗妈有救了!”

    小百把检测到的资料一股脑塞给宿主,虽说夏苗一家只能算位面世界里的npc,但它跟在宿主身边的时间久了,实在看不惯夏长胜小人得志的嘴脸。

    再说,私自检测与宿主无关的剧情线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宿主不做系统任务,它躺平摆烂就好了。

    小百满意地拍拍胸脯,暗自道:今天又是平平无奇,学习摆烂的一天呢~

    轻飘飘的电子音在他脑海里滚来滚去。

    毕眠的唇角抿成一条线,静静地望着夏苗紧挨着的方向,反驳小百说出的最后一句话,“为什么要等别人来救?救她的,应该是她自己。”

    “另外,她不叫夏苗妈。”

    毕眠见全身淤塞着不公和郁气的女人,整张脸正现出哭不出声的悲哀,缓缓道:“她有姓名——她叫郑霞。”

    或许她曾经有极其挫败的经历,周遭的逆流都在动摇她的决心,但深渊就在脚底,打破悲剧的只能是自己。

    沈妙臣的目光落在夏苗身上,小孩子在恐惧的时候还是应该大哭一场。他攥紧掌心,幼时的记忆不断冲击他的胸膛,夏苗害怕一分,他对夏长胜的痛恨就增长一分。

    但他始终不敢看郑霞此时的模样。

    亦如当年不敢看遍体鳞伤的母亲。

    对了,现在不是了。

    他早该改口叫“养母”。

    沈妙臣眼中的情绪凝结成一团,他承认,最初怨恨过母亲抛弃他至今杳无音讯,但渐渐长大后,又无比庆幸她能脱离沈宇敖那个人渣。

    郑霞,你也可以做到的。

    沈妙臣再度挪到不远处的视线带着希冀,即便他的想法可能会落空。

    苏梨恩不知道为何会走到她们身边,注视着仿佛被钉进栅栏的女人,弯腰抚摸夏苗头顶的羊角辫,给予女人无声的鼓励和安全感。

    苏宴杰小心翼翼地走近夏苗,扬起脸对受到伤害的女人道:“夏苗妹妹想保护妈妈,我是大哥哥,我也会保护你的。”

    听完这话,女人忽然被某个字逗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再也止不住,她抱住夏苗,眉间的坚冰似有松动。

    这时,瞥见村长身影的夏长胜追过去,众人定睛一看,再度走进门槛的夏长胜直接倒打一耙,说节目组“擅闯民宅”,要曝光到网上去。

    见村长警告他再动手打人就到村委会广播里去念检讨,夏长胜竟腆着脸跪在郑霞面前一个劲儿磕头认错,一边说着喝酒犯糊涂一边痛哭流涕要求母女俩原谅。

    沈妙臣原本心里就憋着一口气,看到夏长胜厚颜无耻的作呕行径不禁沉着脸,指间的力道嵌进掌心。

    小百:“啊啊啊,我要刀了这坨碳基生物!”

    毕眠按住沈妙臣的左肩,示意他稍安勿躁。

    夏长胜还在磕头扇耳光,母女俩却吓得频频往后退。郑霞非常熟悉这一幕,待村长离开之后,紧接着就是狂风骤雨般的毒打。

    可她不能跑也不能逃,因为她不敢赌发疯的男人会放过夏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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