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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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公子的想法不错,却不了解女子饰物,玉簪这种东西周身圆润顺滑,发髻一松便容易脱落。”江晔侃侃而谈,“玉器易碎,这样珍贵的玉簪顶在头上,佩戴者需得日日小心,费心费神。”
江晔看向蔚清茶,“夫人日日佩戴,可曾有什么不适?”
蔚清茶微微一愣,点点头,“没想到江世子如此了解,确实,那簪子虽好看,却易脱落,我一想到那簪子价值几何,就要时时小心,着实不大轻松。”
每日梗着脖子也挺累的,那是白翊的心意,总不好磕碰坏了。
实话说,蔚清茶戴着那簪子,觉得自己像顶了个碗在头上,根本不敢随意转头。
久而久之,脖子都快断了。
那日摘下来之后神清气爽,除了白翊,解放了脖子也是个重大原因。
白翊的脸色逐渐僵硬。
“况且这玉簪就算珍贵,日日佩戴,终有烦腻的一日,也不好与其他风格的首饰搭配。”江晔啧了一声,“白公子下次挑礼物时,还是该站在女子角度多想想才是。”
白翊没想这么多,一支玉簪而已,哪有这么多问题。
被江晔一说,倒好像成了他的过错。
白翊沉默了一会儿,颇有些受伤地对蔚清茶道:“我只想让你开心。”
蔚清茶点点头,“我挺开心的。”
丢了玉簪,像是丢了枷锁,她简直太开心了。
白翊误会了她的话,还以为她看不过去,给他撑场面,她果然还是心疼他的。
他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满眼都是蔚清茶的一颦一笑,却没发觉,另一个女子在偷偷看他。
蔚清茶瞧瞧白翊,看看表妹,轻轻叹了口气。
这桌子上四个人,关系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把每两个人的关系连成线,都要纠结成个毛团了。
她在这儿看好戏,细细品味那点情愫,却没发现,身旁的男子目光沉沉,也在看着她。
四人各怀心思,休息了一会儿,日头总算出来,不过山上依旧风凉。
当柳湘月被冻得打了第五个哆嗦,蔚清茶仿佛才注意到她衣衫单薄。
“表妹一向虚弱畏寒……咳咳,表妹出来玩儿,怎么连件斗篷都不带,着凉了怎么办?”
蔚清茶才想起来表妹体弱多病的人设崩了,没什么诚意地改了口,问了句她带来的婢女。
表妹带了四个婢女,她只认得陪嫁婢女筠疏,其余几个应该是虞国公府的人,比筠疏淡定多了,更像贴身侍女,其中一个上前行了一礼。
“回夫人的话,主子出来得匆忙,奴婢们急着追人,便一时忘了。”
蔚清茶眉头一挑,“出来得匆忙?表妹出来踏青,不该提前准备么?”
蔚清茶心中一动,不着痕迹地瞥了白翊一眼。
难道是知道了白翊的行踪,想来个偶遇?
啧。
好一对情深意浓、难舍难分的野鸳鸯。
柳湘月紧紧咬着嘴唇,用制止的眼神看了她好几次,那婢女却目不斜视,回答得十分耿直。
“世子听说郊外景行山景色宜人,突然来了兴致,世子夫人担心世子独身一人会有危险,便匆匆跟来,奴婢这才没来得及准备。”
蔚清茶:?
她环视一圈,看着几乎要把亭子围起来的虞国公府小厮,对“独身一人”这个词有了新的认识。
或许是她笑意太过明显,柳湘月涨红了脸,心里又羞又气。
“我也是担心世子,毕竟世子的病时好时坏,我实在放心不下。”
蔚清茶想了下刚刚江晔发病的时候,柳湘月也不在,他那些小厮不是把他伺候得好好的?
不过蔚清茶这个好姐姐怎么会揭穿她呢。
蔚清茶一脸欣慰,“你知道就好,如今你已是世子夫人,正该好好照顾夫君,江世子患有心疾,你可别惹他生气。”
柳湘月就是见不得她这副长姐的模样,明明比她大不了多少,却总是一副过来人的语气。
她笑着称是。
两姐妹还有私房话要说,两人出了亭子,往山间小路走。
等看不到亭子后,两人屏退左右。
蔚清茶停住脚步,握着柳湘月的手,一脸担忧道:“表妹,你怎么这么傻?!”
柳湘月没想到她忽然变脸,满头疑惑,“表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蔚清茶恨铁不成钢,“你出嫁前,我不是告诉过你,你若要嫁,我与母亲也不阻拦,只是千万别接近江晔,与他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