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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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羽坐在岸边打水漂，石头飞越过水面溅起一朵朵漂亮水花。红芪在他身旁坐下，往后一靠，整个人仿若没有骨头似的半瘫在巨石上，“怎么没跟十三郎他们一起玩。”
阿羽：“幼稚，我已经是大人了。”
“呦，出了趟门竟长大了。”红芪笑眯眯凑近，眼带揶揄，“你小子不会是春心萌动吧？”
“你才春心萌动，你全家都春心萌动！”阿羽当即炸毛。
“我全家不就包括你嘛不会吧！真的有心上人了？！”
阿羽屁股一撅红芪就知道这小子要放什么屁，要不是看他整日愁眉苦脸影响胃口，红芪才懒得管他。
此时猜想得到证实，红芪一下子坐起身，眼里闪烁兴奋的光。
“快说说，什么样的人竟能被你这眼高于顶的小子看中，不是我吹，感情方面我绝对是行家，说出来给你参谋参谋呀。”
阿羽："你就是想听八卦吧。"
红芪双手一摊，状似遗憾，“被你看出来啦？”她干脆不再掩饰好奇，抓住阿羽袖子起哄，“说说呗，人家真的很好奇嘛~”
阿羽：“别撒娇，快闭嘴。”
被红芪插科打诨，阿羽总算打起精神。
第一次对另一个人产生异样的感情，阿羽并不是很清楚那意味着什么，情绪轻易为一个人牵动，无论做什么都会不经意想起对方。
这种感觉太过新奇，让他不受控制地想要探究下去却又患得患失。
在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和因陀罗相处的时候，仙术和忍术的矛盾却先一步摆在面前。
他是照空岛传人，因陀罗是忍宗少主，如果有一天两方反目，他们多半逃不过战场上兵刃相对的命运。
既然早晚都会成为敌人，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牵扯太深。
他是这样想的。
眼看和大筒木兄弟约定好见面的日期越来越近，下定决心不去赴约的阿羽开始频频走神。
阿羽的人生顺风顺水，最大烦恼不过是修行出现瓶颈，第一次感受到感情与理智拉扯，内心其实有些无措，红芪一问，他犹豫多久便说了出来。
红芪听了笑得直不起腰。
阿羽恼羞成怒，红着脸瞪她，但这女人丝毫没有身为长辈的自觉，还在笑，气得阿羽转身就走。
红芪一把拽住他衣袖，“哈哈哈别走哈哈哈咳好了我不笑了哈”
红芪勉强止住笑声，在死亡视线下努力假装自己是正经人，“坐下，我们坐下说。聪明人就是想太多你别不服气，既然预料到以后会成为敌人，不如趁他未成长起来前先下手为强。”
红芪以手抹脖子，杀气腾腾，“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不怎么样！这个主意烂透了！”阿羽差点跳起来，“因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而提前下手什么的，是怯懦，是卑鄙，我才不会那么做，因陀罗是我认定的对手，我会堂堂正正击败”
他一愣，忽的停下。
红芪接口道：“因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而踟蹰不前，这不像你。”拍拍少年肩膀，“别为未来留下遗憾，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说完哼着歌转身离开。
歌声在林间肆意飘荡，“人生啊，及时行乐啊，自在如意啊”
就这样放弃，甘心吗？
风从耳边刮过，树木飞快后退，阿羽如一阵轻烟疾驰在林间。
他想，他不甘心。
因陀罗是他认定的对手，他从来没有像牵挂因陀罗这般牵挂过其他人，就这样草草结束他不甘心。
因陀罗已经等在那里，听到动静清冷俊秀的白袍少年抬起头，细碎光斑透过树叶缝隙落在他脸上，阿羽从那双墨色瞳孔中看到微微喘气的自己。
许多年后回想起这一幕，阿羽依然能感受到心脏的悸动。
“抱歉我来迟了，阿修罗呢？”
“父亲另有事情安排给他，过几天才能赶来。”因陀罗说道：“走吧，我们先去附近城镇。”
“因陀罗！”阿羽叫住准备转身的少年，嘴巴张开又阖住，他猛地闭上眼睛大声喊道：“我喜欢你！”
说出来了！
见到这个人，心底忽然涌上无限陌生的情谊，阿羽恍然，原来这就是喜欢啊。
也许以后会成为生死仇敌，但管他呢，照空岛人一向想到就做。
他大声重复，“因陀罗我喜欢你！”
因陀罗愣住了。
阿羽半蹲在树上，因陀罗站在树下，时间在这一刻凝固，林中的虫鸣鸟叫离他而去，阿羽只听见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砰。
砰砰！
视线受阻，其他感官反而越发敏锐，阿羽不自觉屏住呼吸等待对方回答。
因陀罗拒绝的话就此斩断念想也不错，他这样安慰自己。
时间缓缓走过，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漫长，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秒钟也许是一个小时，阿羽始终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他咬住唇，终于睁开眼睛。
白袍少年正在转身，白色袍角在阳光下反射刀刃般锋利的寒光，阿羽的心脏蓦然一痛，“因陀罗，你个大混蛋！”
“走了。”因陀罗忽然说道。
阿羽愣了下，看着站在原地没动的人，满心失落和委屈顿时化作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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