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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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萧辞蹙着眉,把段灼叫来,指着那里道:“那是哪里?”

    段灼道:“应该是云州的阳湖,湖上是花楼船。”

    “去那里。”萧辞捏紧了扶手,心里一沉。

    若是宋清芷有半分损伤,他定要这一城的官员来陪葬!

    一刻之后,萧辞带着龙影卫将整个阳湖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

    宋行舟又将酒杯递到刘爷嘴边,对方脑子都已经被酒泡过了,迷迷瞪瞪,却也知道摆手,“喝不动了,喝不动了……”

    宋行舟听见外面有脚步声,道:“刘爷又叫了菜?”

    正说着,房门一动,刘爷闭着眼睛,“是、醋鱼来了?”

    下一刻,寒光森森的长剑指向了他的脖颈。

    刘爷眨眨眼,“不是醋鱼吗……”

    话音刚落,长剑直接落下。

    一抹鲜红,霎时扬起。

    一只右耳还带着热气掉在了地板上。

    “啊啊啊啊啊!”那人终于清醒,捂着头上那个血窟窿,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

    宋行舟眼睫抬了下,熟悉的淡香笼来。

    他身子摇晃几下,直接栽倒了一个胸膛里。

    “你终于来了。”

    说完,手轻轻落下,人也跟着晕了过去。

    -

    “王爷,龙影卫抓到了个可疑的人。”段灼半跪在地上,恭敬的汇报着,“已经关押到知府大牢里了。”

    “看住了,别让他寻死,送回长安交给江空畔。”萧辞冷峻的脸上阴云密布。

    “是。”段灼躬身一拜,又道:“王爷,刘元金怎么处置?”

    萧辞抚了抚手腕上的佛珠,道:“一起押送回京,交给刑部,并户部协查此人底细。”

    “是。”

    这时,屏风后面传来一阵声响,萧辞脸上的神色顿时温柔了不少,他挥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段灼哪还有眼再看,连忙退了出去。

    刚要关门,就瞧见灵雁端着药碗走了过来。

    “别去了!”段灼叫住对方,将屋内的烛火关在里面。

    灵雁红着眼睛,道:“这是大夫开的汤药,要小姐趁热喝的。”

    段灼摆摆手,“还喝什么汤药!?最好的药都在屋里头呢!”

    灵雁:“……???”

    萧辞摇着轮椅到了屏风后面,宋行舟蜷着腿侧身躺在那里。

    他目光扫了过去,一眼就看见了对方松开的衣襟下透着淡粉的锁骨。

    他觉得喉咙发干。

    咬着牙探身子将被子向上拉了拉。

    手指不经意碰到宋行舟的脖颈,对方似乎有些不满意,嘴巴咕哝了几下,就将刚刚拉上去的被子又给扯了下去。

    绯色的衫子搭在他白皙的手腕上,层层叠叠盖在肩膀手臂,他这一动,衣襟似乎又松散了一下,大片的粉白露了出来。

    “热……”

    嫩红的小嘴咕哝着,手指也不老实,不住地扯着衣衫。

    雪色的里衣也松了好大一片,隐隐现着好风景。

    萧辞拨开他的手,帮他拢拢对襟处,按下心底的那份躁动。

    然而手还没离开,就被一双细腻湿滑的手掌紧紧握住。

    萧辞知道自己该马上离开这里,可是他的双腿完全不听他的使唤,他也知道他应该马上把手抽离出来,可手掌已经不是他的。

    他的喉结滚了滚,下一刻整上半身就被拽到了床上。

    在唇瓣快要碰到脸颊的前一刻,萧辞艰难的守住他们之间最后的一丝男女之礼,将脸仰了起来。

    宋行舟身上的淡香直往他的鼻息里面钻,那是与其他女子完全不同的香气,混合着花朵和木质沉重的香氛。

    萧辞感觉到贴在自己腹部的手指微微勾了一下。

    不好。

    他一阵颤栗就弹了起脸,被暖气冲的晕头转向,长吸了口气,萧辞开始扯拽握在身上的手。

    那手心泛着暖意。

    酥麻从他的尾椎一路向上,蔓延到了全身,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样奇怪的感觉让他这个从血雨腥风中杀出来的人,感到了害怕。

    萧辞再也顾不得其他,整个人跳了起来。

    转脸就往外跑。

    用力的推开门,萧辞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过了好一阵,他才看见段灼瞪圆了眼睛望着。

    “王爷、王爷……轮椅!”

    -

    月色冷至,树影横斜。

    清澈的泉水安静至极,泛着蔼蔼烟雾。

    “哗啦”泉水之中突然冒出来一个脑袋,他狠狠的将自己的头发甩动。

    水珠顺着他精瘦的脖颈向下滑动。

    萧辞觉得自己现在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大局未定,朝中暗流涌动,敌人都在死死的盯着他,他能让自己有弱点吗?

    一旦被敌人发现了他的弱点,那么宋清芷将会面对什么样的人生?

    萧辞闭眼阖目,冰冷的泉水刺激着他的每一寸肌肤,也让他格外清醒。

    他想到了自己的母妃,十五年了,他将母妃藏在那个不见任何人的地方,不也是不想让母亲成为他的弱点吗?

    十五年前,若不是母亲装疯卖傻,又怎么能逃得出先太后的逼迫?

    更是皇兄的一招偷天换日之计,才将母妃从那深宫地狱之中救了出来,躲躲藏藏十五年,过得生不如死。

    裂心之痛。

    垂头,他又看着自己的双腿。

    五年来,他坐在那张轮椅上,假装残疾,不也是为了让敌人放松警惕?

    他散播自己不能人事的谣言,他隐藏着自己的所有爱好,他装得冷酷暴戾,他甚至没再笑过……

    一切的一切,都是不想辜负皇兄的临终嘱托。

    黑暗中,水纹一圈一圈向外荡着,一轮明月倒映在水中,残缺不全。

    还不是时候。

    他猛地睁开眼睛,终是将那颗快要跳出的心儿压了回去。

    萧辞拍岸翻身上去,伸手拿过里衣穿好,他的视线落在地上那把长剑之上。

    这地方是刘金元的别苑,萧辞驱散了府内的闲杂人等,暂时居住。

    他捡起长剑,剑光一闪,整个人身影如鬼魅般穿梭于树影之间。

    剑出,杀气如雷,轰隆而至,刹那间将数棵竹子劈得个粉碎!

    华光万丈里,萧辞踏泉如波逐浪,横剑一拖,哗啦啦碗口粗的竹子径直倒了下来。

    萧辞收剑,长吐一口气。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萧辞随手扯下一块布料,直接蒙在鼻口处。

    之间月华银光之下,有一个男子只穿了里衣,偷偷摸摸的走在园中小路上。

    身形瘦弱,细腰就在衣衫里晃荡。

    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

    萧辞大喝一声,“是谁!”

    吓得那人一哆嗦,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方式扭过半张侧脸张望。

    他一眼就看到了披头散发的萧辞。

    撒腿就跑!

    一边跑一边发抖的宋行舟心想:“我不过就是出来撒个尿,怎么还能遇到鬼!”

    再转头时,直接整个人撞进了个结实的胸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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