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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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宋行舟耸耸肩,不再跟着。眼见着玉真公主一步一步消失在慈宁宫前的树影里,他忽然蹑手蹑脚的跟在后面,保持着不被对方发现的距离。
这慈宁宫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是不能让他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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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如此奇怪,伺候的婢女太监是一个也看不见,宋行舟望着玉真一步一步踏上台阶,仿佛脚下有千斤重。
皇上丢了,合宫上下都十分焦急,锦衣卫更是挨家挨户的盘查,可偏偏这慈宁宫却处处透露着异样。
“你敢!”
慈宁宫正殿的门突然敞开,萧辞坐在轮椅上,廊下一盏一盏的烛火映在他如玉的脸上,唯有那眉骨处,似乎是破了皮,鲜红的血顺着脸颊流到了衣襟上,染红一片。
玉真公主与萧辞撞了正面,她小心翼翼的看看他身后的太后,只能垂头行礼:“皇叔。”
萧辞仰头,视线却落在她的后面,眼中划过一丝惊异又很快消失了,“玉真是来侍疾的吗?”
公主点点头,在萧辞面前全然没了白日里的骄纵,她声音很柔:“圣上有消息了吗?”
萧辞摇摇头,道:“暂时还没有,锦衣卫正在一一盘查今日进宫的诸位大臣,相信很快就会找到圣上,公主不必太忧心。”
她有些犹豫的问萧辞:“玉真听闻皇叔与圣上在一些政事上有了嫌隙,或许……”
萧辞抬手打断,“道听途说,公主不要听信,本王奉先帝遗诏辅佐幼主,无事不尽心竭力,相信圣上也是懂本王的忠心,不是那些人三言两语的挑拨就能离间我们的关系。”
“皇叔一向持重有张,玉真从不怀疑。”
萧辞又望了望树影之处,唇角牵了一下道:“公主今日设宴,宋氏可有闯了什么祸?”
他刚进宫里没多久,就听到锦衣卫来报,说是玉真公主怒气冲冲闯进了王府,要找侧王妃算账,他才让锦衣卫以侍疾为由,将玉真请进了宫里来。
玉真心下愕然,向着后面又看了看,吞吞吐吐。
“倒也……倒也无大事。”
大约是他们说话的时间久了,殿内传来一声女音:“玉真?”
玉真公主应了声,欠了欠身就向殿内挪动步子,萧辞则是摇着轮椅往旁边他专门的石道上移动,却听太后又道:“萧辞,圣上如今下落不明,你就能忍心离开吗?”
宋行舟又往旁边隐了隐,这话怎么听都不是很对劲。
明暗交接处,萧辞坐在轮椅上,身后落下长长的影子,他淡淡道:“圣上失踪,是臣弟失责,臣弟自会前去领罚。”
又有点答非所问。
“玉真,这几日便劳烦你在慈宁宫好好伺候太后,直到圣上回宫。”萧辞摇着轮椅从石道上下来,就停在一片树影旁,“关上殿门,好好休息。”
“叔父,水榭。”
萧辞道:“关门吧。”
夜色浓稠,碎石子上洒下一片片银色清辉,竹林树影斑驳好像一排排手持金刀铁戈的列兵。
“出来吧。”萧辞的声音低沉,绕在竹叶之间,也添上几缕竹香。
才说完,就看见竹子边上站了个人,穿着绯色对襟衣,竹影在她的身后摇晃,脸面背着灯光,身形轮廓却有种娇媚的美。光线昏暗,不能确定两个人的视线是否对上,但是却有种异样的感觉滑过心头,仿佛想了很久念了很久似的。
他走上来,“王爷。”
萧辞仰着头,带着平日里惯常的清冷,“在等本王吗?”
的确是在等他。
“没有,我就是中午在公主的宴席上吃撑了,出来溜达溜达,消消食。”
“确定是在这里溜达消食?皇宫?”萧辞扯了下嘴角,又道:“不是因为跟人打架了?”
果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他前脚做了什么,萧辞后脚就什么都知道了。
萧辞却道:“为何而来?”
宋行舟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上手推着他的轮椅往宫殿外面走,直到走到后花园里,他才缓缓开口:“王爷,妾身知道圣上在哪里。”
萧辞一怔,转身盯住他的眼睛,沉了眸光,“在哪?”
那一刻,宋行舟与他的目光相交,不由得后颈凉了下,“王爷,这皇宫内是否有个宫殿,叫鸾春苑?”
萧辞歪着脑袋打量他,“确实有,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王爷,妾身愿意带您去找圣上,但是妾身有个请求。”
月光洒了一地,如细网般笼在宋行舟的身上,萧辞忽然就想到锦衣卫来报她和玉真厮打在一起的样子,耀武扬威,而现在却有一种不易察觉的温柔落下来。
“说。”
宋行舟清了清嗓子,弯下腰俯在萧辞耳边,轻声道:“王爷能不能重新调查我父亲的舞弊案?”
微风拂过,耳廓微微发热。
他垂着眸子,手指握在轮椅的扶手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你是在威胁本王吗?本王不答应你的请求,你就不说,是这样吗?”
“妾身觉得这不应该算是威胁。”宋行舟仰头望望夜空,“而是一种交换。”
他咧嘴笑着,那份明朗如焰火的神采跳跃在眉眼间,萧辞看着,心中有种感觉破冰似的慢慢裂开,就像亭子顶上的凌霄花,勾绕缠绵,叫人心悸。
猛地心口一凛,萧辞慌忙压下心底那丝逐渐攀爬的异样,转过脸看向假山方向,抬手一指,“那边就是鸾春苑。”
“你可知,那里是皇宫的禁地。”
宋行舟深深望向远方,仍旧笑着:“知道,那是先皇后的寝宫。”
“不。”萧辞脸上喜怒难辨,“因为那里闹鬼,有不干净的东西。”
宋行舟一下子扔开了轮椅,感觉背后阴风阵阵。
入夜后御池岸边起了一层薄薄的雾,偶有微风吹过,他的衣角翩翩,隐约有种若有似无的香气,似乎是漫不经心的,又似是带着某种目的,轻轻拂着。
就那样撞进了萧辞的鼻息里。
“害怕了?”
宋行舟偷偷吸了口气,拍拍胸脯,“我还没怕过什么呢!”
看不见的阴影里,萧辞笑了笑,是谁的心跳那么大声?
哦,是他的小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