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坑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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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浓稠如泼墨,深暗的塘水里倒映着漫天星辰。

    宋行舟坐在园子里的池塘边上,吹着凉风,本来是想出来散散心,然而现下脑子里全是“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上学时那种被背书支配的恐惧,又回来了。

    坐了会儿,忽然有声音从另一边隐约传来,“王爷,子乌有句大逆不道的话一定要讲。”

    寂静的空气里没有另一个回应的声音。

    摄政王回来了?

    声音又近了些,“您如今已经大权在握,又何必在忌惮太后?每月初一十五还要去慈宁宫给她请安问好,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放肆!”

    “王爷怪罪,子乌也要说,太后就是故意要让您背上这样不忠不节的名声,什么话儿不能当着人的面说?每次您去请安,太后就让阖宫里的人都退出去,这等闲话传的比风儿还快,您说太后她安的什么心思?”

    那边立刻传来萧辞的呵斥:“够了。”

    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活不过明天的那种。

    宋行舟怔了怔,眼前浮现出萧辞那张生人勿近的脸,轻轻摇摇头,怎么可能呢?

    “咯叽咯叽”轮椅滚过石子的声音越来越近,宋行舟不敢言语暗自捏了把冷汗。就像吞了虫子似的,小心翼翼的虾着腰,生怕一丁点的动响就被人发现了去,幸好那两个人似乎是没有发现他,很平静的推着轮椅走了过去。

    宋行舟拍拍胸口松了口气,又伸着耳朵去听,直到没有任何声音他才蹑手蹑脚从垂柳下钻了出来。

    刚到小路上,就不知哪里吹来一阵凉风,直奔他的脸面上,宋行舟不得不抬起袖子挡了下,哪知手中原本提着的小夜灯“哐当”声掉到了石子路上。

    身后立即传来江空畔的呵斥,“是谁在哪里!?”

    宋行舟抖抖索索的转了过去——

    达咩!

    寂静暗藏杀机的气氛凝在那里。

    他看着萧辞眼眸深沉的坐在那里,宫灯照亮了他半张棱角分明的侧脸,阴晴难测。

    江空畔讶然:“王妃?”

    宋行舟怔怔的点点头,“王爷,我说我刚来,您能信吗?”

    “你在这里做什么?”萧辞看着他。

    “散步,晚餐吃多了。”

    “回去。”

    宋行舟在萧辞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他仍有心悸,呼了口气道:“妾身告退。”

    说完转身离开。

    烟色的衣角被风轻轻吹起,衬的腰身更细瘦了。

    两个人刚刚又往夕照堂走出几步,忽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尖叫”。

    萧辞停下转过头。

    只见刚刚沿着小路的人半截身子掉进了路旁的树坑里,两只手正使劲的往土堆上扒拉。

    萧辞:……

    江空畔慌忙指着:“王妃!”

    他又看看神色淡定的萧辞,讶然:“王爷,不去救一下吗?”

    平地走着也能掉到坑里?

    到底是无意还是别有用心?

    到底是什么“心”?

    “拉上来吧。”萧辞叹了口气,指了指那双不停扒拉的手。

    树坑是下午刚挖的,之前的垂柳死了,等着补新的进来,并不深,江空畔蹲在坑边上手忙脚乱的将浑身是土的宋行舟拉了上来。

    宋行舟跌坐在地上,人都吓傻了。

    白天还好好的,晚上就多了个坑,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

    “王妃,可有哪里伤到了?”

    江空畔刚要伸手去扶,却被萧辞摇着轮椅挡在了面前,他垂眼看了下地上狼狈的宋行舟,“段灼。”

    只见段灼小跑着赶了过来,萧辞看了一眼,“送回秋林苑。”

    “是,王爷。”段灼招呼了几个仆妇过来扶人。

    经过萧辞面前的时候,一小截雪白的脚腕从裙角里露了出来,忽然摄政王开口道:“等一下,还是送到寒居。”

    -

    宋行舟还是第一次来寒居。

    简单的屋舍,干净整齐,松木桌案上燃着水沉香,有种似有若无的不真实感。

    这里什么都好,就是简陋不像是一个摄政王的居所。

    匆匆而来的太医战战兢兢地替人查看了下伤处,又把了脉,所幸并无大碍。

    “王爷,王妃并无碍,只是脚腕扭伤,微臣替他开些化瘀的擦剂,几日也就好了。”

    萧辞抿了一下唇,“也开些祛除烫伤疤痕的药,一并拿来。”

    太医回头看了眼床上的女子,“是。”

    萧辞冷声:“你们都下去吧。”

    段灼悄悄看了眼江空畔,拽了拽袖子道,使了个眼色。

    江空畔这才明白过来,这个你们也包括他在内,连忙行了礼,退了出去。

    关门前,江空畔又偷偷朝着椅垫上那位王妃瞄了一眼,面若桃花,苍白而娇艳,他想到之前院子里的偶遇,今日说的那番大逆不道之言,以及夜幕中那句“送到寒居”。

    这每一个细节都让他越想越心惊,越想越看不透王爷的心思。

    他追随萧辞多年,两个人亦臣亦友,年少时便一同在刘夫子门下读书,后来萧辞上了战场,而他也成了大奉朝最年轻的金科状元。

    当年江北一战大胜归来,先帝御赐了这座府邸给萧辞,并且亲题寒居二字,他们君臣、兄弟二人在此议事、对弈,累了倦了先帝爷便歇息在这里。

    直到先帝驾崩,萧辞就搬进了这里,他从不让下人洒扫,这里每一寸都是他亲手清理,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回忆起他和先帝曾经的情谊。

    就连他,也是今天第一次进到这里。

    这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摄政王,对这位政敌送进来的侍妾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

    寒居的门很快就被关上了。

    一时之间只剩下萧辞和宋行舟两个人。

    宋行舟身上搭着毯子,月白色的衣衫几乎与他的肌肤融为一体,刚刚清洗干净,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脸颊上,好似雪中的一枝白梅。

    就在他以为自己这次偷听到了摄政王的秘密,怕是明日坟头就能晒太阳的时候,却忽然看见萧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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