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热血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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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随着那声尖叫，门被人一脚踢开了，姗姗来迟的言柯后面跟着宋沂囝，大步朝他们走来。

    而对面的人咋舌，嘟囔道：“又没射中，他们欢呼个屁。”

    谢陨星在外套底下，他的眼睛睁得很大，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哭泣，始终安静地望着前方墙壁上的一点空白。

    矮桌之上，檀香袅袅。

    施灰白釉的十七道棋盘，云子有如星云占位，将两翼江山分拢，黑白二色如阴阳相争，仅有半目之差，半空浮起的檀烟又被淡淡吹散，拂过两人不动如山的眉宇。

    如果亓孟这时候抬头，就能看见自个爷爷，正与他从来不待见的言某人的父亲、以及另一位老人共处一室，三人皆是白发苍苍，却焚香对弈。

    边角为黑子扼守，中间腹地两棋纠缠不定，南北呈对峙之局。

    昔年两位仇敌如今却对面而弈。

    言病水拄着拐杖，正在看两人的棋盘。

    亓见清手指夹一子而落，同样苍老的林若言挑目回望：“不避？”

    亓见清笑了，老人脸上皱纹皱成一团：“唇亡齿寒。”

    “既占边角四地，却留天元，是要夸你，还是责你妄自尊大。”林若言说。

    亓见清低低一叹：“不破不立，如果按照我之前的下法，如何合得了势。”

    “这就是你当的原因？老亓，小心那些喉舌。”林若言笑，“用理念鼓吹，再反泼你一把污水，说你走那条路，你甩得掉？”

    亓见清捏起一枚白子，举在半空，云子散发出清冷凄寒的光芒，亓见清仰头看着云子：“被绝对权力掌控的法在利益驱使下，不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夜场的主人想来很乐意畅谈一番自己多年来的嫖妓生涯。”

    三人对视，同时笑了。

    亓见清手里的那枚白子“啪嗒”坠入中央天元，如涟漪四起。

    林若言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池是你设下的棋？”

    “哪个池？”

    “池旻行？”

    亓见清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并不急着否认。

    言病水看着亓见清脸上模糊不清的笑意，一时难以确定，忽然听到一声枪响，言病水刚好眺望见对面对峙的几个小辈，他们玩得正开心，玩得鼻青脸肿脸带血丝。

    言病水对着正在下棋的两个老人说：“最近似乎很热闹。”

    “小孩子心性，都是贪玩的年纪，由他们去吧。”亓见清慢慢地说。

    “我听说你家小子在暗地里动作可不小。”林若言望着亓见清，“做的似乎还不错，人心也拉拢得够可以。”

    “躁，狂，急。”亓见清摇头，眼神慢慢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在缩着发抖的一团上停了几秒，又收回了目光，“毛头小子而已，论狠绝，魄力，杀伐决断，亓孟远不够，总模仿着别人的影子，又怎么会有自己的东西。”

    林若言意味深长：“你在谁身上看到的这些果断狠辣?”

    亓见清端盏，拂开茶盏上的浮沫，浅浅抿了一口：“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