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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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意识好像回来了，但周身是一片黑暗，像是身处于一个一片漆黑的混沌之地，耳边依稀传来朵朵浪花溅起的声音，自己显然已经来到了死国之境。

    “好可惜啊……”他愣愣地想。

    他甚至没来得及逼赤井秀一亮出真实身份。

    那家伙好像哭了，真的挺难得的吧，那个不管做什么都游刃有余的家伙……那滴眼泪是烫的，从他后劲接触的皮肤一直灼烧到了心脏。

    降谷零觉得自己的泪水在涌出，他想伸手捂住嘴巴，却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

    所有的情愫现如今都无法言说了，海浪声越来越大，是黄泉的水即将要吞噬掉他。

    “赤井……”他看着和周围的黑暗没有区别的前方。以前他觉得死亡就是他的归宿，牺牲更是其中最完美的死亡，可原来，他也只是会说漂亮话罢了。

    现在他真的死了，心里却是止不住的悲伤、失落、不舍。

    浪潮声已经涌到耳边，他依然看着那个方向。他好希望赤井秀一能从这片寒冷的黑暗之地对他伸出手，他还想赤井秀一用臂膀缠绕住他，用温热的胸膛紧贴着他……

    感受不到自己四肢任何的反应，无法挣扎，黄泉的水汹涌湍急，攫取着他丝丝缕缕的灵魂。

    窒息的痛苦感让他哀嚎起来，他本能用嘶哑的声音喊着赤井，一声两声，直到自己快被抽走最后一缕魂，他都没有放弃。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大手将他从黄泉水中揪了出来。降谷零陡然惊醒，瞳孔因为惊吓震缩着，嘴巴里又苦又咸，是眼泪的味道。

    赤井秀一守在旁边，在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和那只黄泉里救他的手感一模一样。

    “你醒了……”赤井秀一的手颤抖着，将头埋在降谷零颈边，哭声低哑又克制。

    为了不碰到降谷零，赤井秀一没有紧紧贴着他，而是留了几厘米的距离，不敢轻易磕碰到他。

    窒息感渐渐褪去，醒来时剧烈跳动着的心脏也趋于平缓。降谷零动了动手指，然后用了现在最大的力气虚弱地回握住了他。

    听着赤井秀一低低的泣声，降谷零艰难地偏了头，慢慢移动着自己尚未完全恢复的手臂，绕过赤井秀一的脖子，抚上他的后脑勺。

    只是降谷零没有力气将那颗脑袋贴过来，只能用自己干得不行的嗓子，说道：“我想要你离我近点。”

    赤井秀一如同一只困兽找到愿意领他走向出口的人，降谷零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一刻不停的追随着。

    降谷零想笑，但仅仅是弯弯嘴角也要花力气。等他再养好一点，一定要和赤井秀一说说他昏迷的时候经历了什么。

    那个黄泉……降谷零察觉到什么不对，为什么已经醒了，耳边还有海浪声？

    他这才将眼神从赤井秀一那移开，动着眼珠看了看四周。

    不是医院，也不是公寓，更不像酒店，他能看到一扇门，门上装了纱帘，还挂着几串碰撞起来叮叮当当的海螺。那边有扇窗，他的角度只能看见窗沿，看不见窗外的景色，但有和煦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那海浪声是从屋子外面传来的。

    他知道，困兽找到出口之后是会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