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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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和眼镜小哥约定的盆栽交付期不足一周。各类小盆栽已经入店，包括几盆难料理的招钱树。
宋宛央用自来水管拼接了成淋浴喷头，细细水流代替了粗暴的浇灌式，避免脆弱植物的根茎损伤。
眼镜小哥之后又来过几次，宋宛央了解到他叫文涛，是网红公司的小职员。
他们挺聊得来，她就当交个朋友，白天养花晒太阳，晚上做饭。
日子倒也过得惬意自在。
两天后的傍晚，她突然接到丛舟的电话，说昨晚路炀在会所和人打架了。
“打架。”她惊道，“因为什么？”
来了吗？
她正等着他作妖呢。
“他家里的事你多少知道吧，就他爸为了外面的女人抛弃他和他母亲。”丛舟问。
宋宛央沉默了会。
“他没明说，不过我多少猜到了。”
“问题就出在这。”
丛舟说昨晚明明气氛挺好，一龟孙突然在他们面前炫耀齐人之福，简而言之就是老婆小三各不耽误。
路炀二话不说，直接几个拳头挥了上去，将对方揍进了医院。
这事好巧不巧被路炀外公知道了，回家后老人家火冒三丈，权杖直往他背上挥。
“那他现在怎么样？”她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谁知道，他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逞强又好面子，拽天拽地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丛舟懒洋洋道，“我们找他他电话不接信息不回的，小宛央你去看看他呗，不然什么时候死在屋子里，都没人给他收尸。”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立马答应：“好，我现在就去。”
电话挂断，说好的马上却迟迟没有动身。
宋宛央脸上的担忧丝丝退却，用花洒浇完了剩余的盆栽。
她闲心很足的回家做饭，磨磨唧唧到黄昏。久到树藤都看不下去，三催四请拜托她去看望路炀。
宋宛央这才打包了份猪骨汤，往他家赶。
她之前来过鎏金悦府，保安最是有眼色，出入豪宅的人一一记住。
她简单说明了下缘由，保安便放她进门。
电梯到达十八楼，两梯两户的的设计，让楼道显得格外安静。
她按响门铃，好几声后依然毫无动静。
久到宋宛央以为他不在家，门才从里面打开。
对冲气流如突如其来的台风席上宋宛央鼻尖，眼前突然落下一道压迫性的阴影。
几天不见，他头发长了些，半搭在额头上，
眸底已经积聚了些许困倦，他眼尾狭长而锋利，有种怏怏又不想理人的模样。
“怎么来了？”他问。
宋宛央睫毛颤了颤：“听说你身体不舒服，来看看你。”
“丛舟给你说的？”
“嗯。”
路炀侧身给她让了条道，示意她进来。
宋宛央进门后换了双粉色拖鞋，是她上回来时他叫人买的。
夕阳漫天从环绕式的落地玻璃窗照进来，整个客厅都是金光，电视机夸张的声音传响着整个客厅。
是游戏解说的直播。
宋宛央来过这里两次，空空荡荡更像是个酒店。
路炀不是个爱收拾的人，却因东西过少，一切整洁，没有人气。
他散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喝什么？”
她还没说话，他已经打开了冰箱：“不过我这里只有冰水。”
她嘟嘴：“那你还问我。”
路炀没答，嘴角挂着个浅浅的弧度。
他拿水的时候宋宛央就将餐盒摆出来，路炀折返回来时，看到餐桌上放着一份猪骨汤一份青菜，他眉骨微挑。
“你做的？”
“嗯。”她说，“吃一点吧，你今天是不是还没吃东西？”
路炀本想说没胃口，可对上她星点的眸色，话又停在了舌尖，
转念一想上回方凝对她的厨艺赞不绝口，尝尝也没什么。
可吃进嘴里却不是那么回事，油腻的骨头汤咸得齁鼻，
路炀眉头皱起都快骂人了，偏偏那人还巴巴地看着他。
“味道怎么样？”
她眼眸晶晶亮，“这道菜是我第一次做，会不会很难吃啊？”
不，是她专门挑了家差评最多的店直接打包。
路炀嘴角隐隐抽搐：“还行。”
以后可别做了。
吃是没法再吃了，路炀起身拿水解咸，他靠在冰箱上，眼角无意瞥向对面的人。刚才从冰箱里取出来的水她只呡了小小一口，便眉头皱起放在一边。
这是喝不了冰水？路炀也不在意。
宋宛央问：“对了丛舟说你背上受伤了，严重吗？”
他语气毫不在意：“小伤而已，男人没你想象的那么——”
她道：“我看看。”
路炀转头瞧她，笑勾嘴角：“知不知羞，男女有别那套被你扔哪去了。”
“我就看一下。”
说话的那人起身走到他跟前。
矮了大半个脑袋的身高，他低眸撞进她会说话的眼睛，宋宛央坚持：“你让我看看吧，丛舟说你背上的伤很严重。”
路炀拗不过她，只得手拉体恤往上一侧，嘴里却念叨着就点小伤。
可她却吓了一跳，只见男人背上遍布青紫，一道又一道十分恐怖。
“这还叫小伤？”
她声音都在颤，说什么也要找医药箱给他上药。
路炀坐沙发上背对着她，感受着她拿着棉签小心翼翼往他背上涂抹。
宋宛央轻声问：“为什么要和那个人打架，如果不发生冲突的话你外公也不会”
他没回应，周遭横亘进来一段沉默。
她说：“你要不想说也没关系。”
她发尖无意扫过他背脊，路炀痒得咽了下嗓子，声音低哑。
“我和你说过我爸吧？。”
“嗯。”
“他在我出生那年就离世。理由却听起来很荒唐，他死在去见情人的路上，而那几天正是我母亲临盆的日子。”
他声音听起来没什么情绪，“昨晚喝多了，在走廊听见有人打电话安抚他孕中的老婆，转背却和小三亲得火热。”
宋宛央轻声接他的话：“你是不是想起了你的父亲，所以才”
“嗯。”
他低低一声再无别话。
她不知道说什么了：“难怪我上回听你提起他的语气冷淡又陌生，现在才知道是这么一段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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