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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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这一来,主意就打在了她头上。

    卢太太眼咕噜一转:“宛央,说来还是我这店旺人,到底老祖宗留下来的家业,门丁兴旺,风水极好。”

    “当初我看你一女孩独自来瑞海打拼,一时起了怜悯之心,这才将门面折半租给你。”

    她道,“宛央如今你喘过了这口气,生意越做越好,我们该将租金提回来了吧?”

    宋宛央看出她的心思,跟着假笑:“是吗?可我怎么记得是这地方偏僻,卢太太好几个月没租出去才折价给我的?”

    卢太太:“我那时——”

    “而且我们还签了合同,白纸黑字呢?”宋宛央抑制想要揍她的冲动,从抽屉里取出合同,“你要是想毁约就付我违约金,或者我们法庭上见。”

    卢太太冷笑:“死丫头!这一圈的门面老板都是我朋友,你要是跟我闹翻了看你以后还去哪租!”

    “这就不用你担心了!”

    宋宛央支着下巴,用眼神示意她瞧周围,“卢太太,你要是还有印象,你口中这宝地当初就一破清水房,四处空空,白灰水泥才是它的原样。”

    “如今店里发一草一木都是我自己想办法装饰的,如果你真想将我赶出去也行,我会将尽快将他恢复成几个月的样子,让后来的人瞧瞧,半年都租不出去的店面长什么样。”

    卢太太脸被她呛成了猪肝色。

    这丫头看似温软好欺负,实则骨子硬得很。她之前还想拿捏宋宛央,没想到是她看走眼了。

    “行,合同到期后咱们再走着瞧。”

    宋宛央探出脑袋,眼见她人摔门而去,走出老远,她才重重呼了口气。

    瑞海市的某些本地人跟土著一样霸道,她稍微露怯,便会被这些人捏着鼻子走。

    她揉揉笑得僵硬的脸蛋,看着电脑前的招聘启事,开始犹豫起来。

    算了罢,招个人一个月得几大千呢。

    父亲的治疗针灸根本没法停下,后期还有重病意外,她根本撑不住的。

    宋宛央删掉了招聘启事,抬头打量着这个花店。

    她隐约感觉到这里并非长久之计,别说父亲进重症监护室的钱,就说他们倘若真的能离开这,没有足够的存款怎么生活?

    树藤说:“你根本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只要你搞定路炀和傅宴之,他们爱屋及乌,自然会给你爸和你很多的钱。”

    宋宛央轻轻盖上笔帽,说:“你是不是没搞清楚,我不管和谁在一起,首先都是个独立个体。

    我必须先有养活自己的能力,才可能有足够的精神富余,去承担和吸引别人。”

    切,假高傲。

    树藤怂怂地吐槽:“你这明明是浪费时间,两年搞定两个人都挺费劲,还给自己加那么多活,忙得过来吗?”

    话不投机半句多,平时宋宛央根本懒得理他。但好歹是队友,她今天想多讨论几句。

    “我问你,在我之前,有没有其他女孩完成过任务?”

    “当当然有啊。”树藤心虚道。

    “那我倒好奇了,你们喜欢用最刻骨铭心的情感冲击来定义爱情这个字眼,可男女间荷尔蒙一直是个变量。”

    她说,“你有没有想过,攻略男主成功后女性角色如果失去魅力,成了朵吸血的菟丝花,男主还会喜欢她吗?”

    树藤道:“爱情明明就是永恒,一旦爱上了就是永远,怎么可能会变?”

    “哦,是吗?”

    宋宛央悠悠抚过月牙兔的根茎,“那你有没有听过陈世美痛杀妻儿,就说近现代,那位大名鼎鼎的徐大诗人不也是个抛弃发妻的负心汉?”

    “更别说如今的离婚率,一年一年可是蹭蹭往上涨。他们也曾真心相爱,分开时却视对方为仇人,这你怎么解释?”

    “你!你!你这些都是歪理!”

    树藤想反驳,却恨自己没有这个女人伶牙俐齿。

    宋宛央懒得再说,做自己的事去了。

    开门后,外卖业务量也慢慢多起来,她一边忙着盆景和花篮,一边接受路炀热心的照顾。

    他趁着她大病初愈,将体贴扮演到底,带她去吃各种药膳汤膳。

    一周内,宋宛央还没喝腻鱼头汤,路炀已经再也不想看到这玩意了。

    周日上午,秋风帘卷,天气微凉。

    她早早关了门,坐进路炀车里,以为又是药膳时,却被告知是去参加方凝的演奏会。

    “演奏会?”宋宛央蹙眉看他。

    路炀手指在方向盘上闪动了下,说:“方凝不是给过你邀请函,忘了?”

    宋宛央盯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睛,微微出神。

    是的,她早忘了。

    这几天在花店忙里忙外,她早将这事抛到九霄云外。

    可上辈子在庆功宴上被众人嘲讽的场景仍历历在目。

    她这辈子曾想过要躲开,命运却让她提前撞上了傅妗,再阴差阳错被傅宴之威胁。

    所以逃避没用的。

    要来的早晚会来。

    她睫毛动了动,犹豫:“那我要不要回去换套正式的衣服?”

    路炀侧头,借着这个姿势打量她。

    宋宛央今天穿的是米色长裙,外搭薄款卡其色风衣,不多施粉黛的脸蛋像极了一朵素雅山茶。

    路炀平时看多了浓妆艳抹,觉得这丫头穿搭挺养眼的。

    他眉梢轻轻一扬:“这不挺好的,换什么,我家丫头穿什么不好看?”

    宋宛央还未从他狎昵的语气回神,就见他往自己这边逼近,鼻尖几乎相贴。

    她睫毛颤着垂下。

    路炀盯着她害羞的模样,再自然不过地扯过安全带帮她扣上,末了手掌贴上她额头。

    男性的气息扑了宋宛央满鼻,她问:“怎么了?”

    他唇角微勾,嗓音懒散:“看你还发不发烧。”

    “神经啊。”她瞪他,眼睛清凌凌的,“都一周了还发什么烧?”

    路炀漫不经心笑了出来,车窗还隐约倒映他上扬的嘴角。他握着方向盘一转,车子转个弯开走了。

    到德罗伊剧院时,灯火荧荧,亮如白昼。大厅尽是商界名流,权贵之家。

    方凝的长幅宣传海报沿着大厅,绕了半个圆,宋宛央还是第一次来德罗伊大剧院,远远看去它更像是一滴眼泪。

    阳光沿着透明的苍穹顶无死角透射而下,而挑高宏伟的建筑下,人类渺小如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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