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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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傅宴之起身整理实验台,换掉白大褂。
他离开教室时,侧头看向讲座的方向。那里正藏着一只地鼠脑袋。
“十一点闭楼,离开时记得关灯。”他说。
他走了,给她留下了一盏微弱却足以照亮一隅的灯。
宋宛央久久沉浸在他那套蜈蚣的理论里,玻璃心瞬间被撞碎。
她生而为人,却比不上渺小的蜈蚣。
真是太懦弱,太自怨自艾了。
宋宛央懊恼地擦掉眼泪,起身去关灯。
然而走近后,她顿时愣住。
只见实验台放着颗白桃味的硬糖,透明糖纸正反射着台灯的光,星星一样。
宋宛央捂着唇,湿透眼眶。
她从不知道,这个男人冷淡的外表下,居然藏着颗温暖细腻的心。
他看出她几近崩溃,不戳穿不说破,只赠与玫瑰,轻轻转身。
五年过去,物是人非。
那个赠与过她一颗糖,无意将拉出泥潭的男人,转眼将她封杀,威胁要将她的录影带公之于众。
他冷眼看着她的狼狈,不辩黑白,一门心思要将她钉死在耻辱柱上。
原来很多东西都变了啊。
宋宛央想笑,扯出来的弧度却比哭还难看。
“你别难受了。”树藤说,“等你想办法让他爱上你,到一切皆大欢喜嘛。”
再不会了。
宋宛央低着头,沉静地盯着脚下的小水坑。
“这种带着先入为主的偏见,不辨是非的男人,不值得我喜欢。”
以后,他只是她和爸爸活着的工具。
雨渐渐变小,梧桐树经暴雨洗礼,淡淡的树木香扑鼻而来。
宋宛央说:“有件事,你必须老实回答我。”
“什么?”
“你上回没有告诉我傅宴之的官配是谁?”她睫毛微动,疑惑,“是不是方凝?”
“你问这个干嘛?”
她坐在公交座椅上,身形被广告屏勾勒出浅浅的蓝光,衬得纤细又坚韧。
她说:“我没有和身边的女孩子抢男人的打算,哪怕假的也不行。如果是方凝,我选择退出。”
树藤气死:“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我两合约都签了。”
“那你也没告诉我,我要去抢朋友的男人。”
宋宛央问,“是,还是不是?”
“不是。”
树藤沉默几秒,说,“她自己都说了不喜欢傅宴之,你又在这操什么心?”
这不行那不行,难怪混到最后是个炮灰女配。
宋宛央想到在酒吧时,方凝谈起傅宴之的神色。
她嘴唇动了动,又觉自己多想了。
她拿出纸巾,擦掉脸上的雨水。
然后将长发勾到一边,五指钻进去拨了拨,挽了个半干的丸子头。
做完这一切,她拿出电话拨给了路炀。
这是除了父亲那次,她第二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那头接通后,似乎是纳闷她也会主动打来,饶有兴致地“喂”了声。
她的声音听起来脆弱而犹豫。
“路炀,下雨了我没打到车,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半小时后,发动机轰隆一声割破城市的宁静,纯黑色的机车在宋宛央面前停下。
男人一条长腿踩地,头盔被他取了下来。
他穿了件黑夹克,里面白体恤的领口半挡他的喉结,这身装束比平时更为随意,平添几分落拓不羁。
他看着宋宛央这狼狈样,眉梢微挑:“裤子怎么湿了”
“雨下得太急,一时没找到避雨的地方。”
宋宛央注意到他的装束,“你刚才是在和人赛车?”
路炀有玩机车的爱好,比起其他贵公子泡酒玩妞,这哥对车是真爱。
停车场放的全是限量版机车。
他谑道:“你说呢?”
宋宛央呐呐:“那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路炀倒浑不在意的样子,他戳了下她额头,“傻丫头,拿自己和车比呢,你肯定比它重要。”
“走,送你回去。”
宋宛央揉揉额头,看他已经单腿跨过了车身。
“我不想这么快回去,你能带我去山上逛逛吗?”
路炀纳闷侧头,她鼻头红红,跟小兔子一样看着她。
“为什么不想回?”
“就想去外面走走。”她眼神有些躲闪。
路炀维持着这个姿势端详她,女人眼睛微红,跟水洗一样,肯定哭过。
不过她不说,他自然当没看到。
“上来吧,带我家兔子去溜溜。”他嗓音慵懒,带着纵容的腔调。
她立马笑了,跟着要上车。
“等等。”
一辆头盔自宋宛央头顶而下。
宋宛央眼前一片黑,接着光从细窄的玻璃片透进来。
头盔是路炀刚戴过,并没有传说中男孩子的汗臭味,反而有种清新的薄荷香。
路炀微弯下背脊给她扣松紧带。
他们隔着薄薄的玻璃片对视,他眼里反射着路灯光,随着眼尾微翘的弧度,漆黑的眸光给人深情之极的错觉。
松紧带扣好,他曲起手指敲敲玻璃,笑了笑:“走了。”
她抓着他腰侧的布料,车子猛地启动,随着惯性那一下,她胸脯重重撞上他的背。
随之,柔软地颤了两颤。
他握着把手的手臂微僵。
她也吓到,手只敢抓着车后的扶手了。
装成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刚才的触感这么明显,路炀怎么可能没敢接。
有难以抑制的痒意在他喉咙里爬,他喉结往下滑了滑。
平心而论,宋宛央这妞长得一点不赖,放美人堆里都是个出挑的。丛舟还不时调侃,要不你将她收了吧?
漂亮虽漂亮,可路炀不爱这款。
宋宛央这人过于忸怩,平时故作清高。等需要钱的时候,不照样躺在男人身下。
简而言之,太装了。
他心里嗤笑,手一扭加速柄,车子嗖地一下在街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