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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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薇轻着脚步走近。

    男人一张游戏人间的脸,在灯影里五官立体而隽,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了几分病态的苍白,垂眉闭目里,眉宇间的玩世不恭都显得几分虚弱,没那么轻狂了。

    “祁时晏。”夏薇弯下腰,低低叫了声。

    男人皱了下眉,微抬眼皮觑来一眼,声音低哑带着鼻音:“手机拿了就走,别烦我。”

    这一眼,夏薇看见他漆黑的瞳仁有丝疲态,没有平日的光彩,眼尾还有些许薄红。

    她抬手往男人头上去,祁时晏挡了下,眼里露出不耐烦,那是不喜欢别人触碰他的眼神。

    “就摸一下。”夏薇温柔地说,语气里带着安抚。

    只手从他手臂里穿过,摸到了他的额头,只轻轻一个触碰,烫得她猛地缩回手。

    “祁时晏,你在发烧啊。”夏薇失声叫道。

    “别烦。”祁时晏斜看她一眼,拿过水,就着仰头的姿势灌了几口。

    末了,又咳了几声,咳得肺腑不顺,弯过腰,头朝沙发底下又猛咳了一阵,咳得脸上涨红。

    “祁时晏,你这样得上医院。”夏薇秀眉紧蹙,拿过他手里的水,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祁时晏挥开她的手,眼里使了力气,瞪她:“你就这么喜欢叫我的名字?”

    夏薇:“……”

    这是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

    可是,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

    她又摸了一下男人的额头,这次把手放在上面时间长了一点,在对方极其嫌弃的眼神下。

    收回手,夏薇又比较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温度,急得拉祁时晏起来,要他去医院。

    “不去,你少管。”

    “祁时晏,你会烧死的。”

    “你才烧死。”

    “祁时晏。”

    “别叫我名字。”

    看着男人扯了块毯子蒙上脸面,夏薇想骂他幼稚鬼,多大的人了,还怕上医院。

    发烧是玩儿吗?

    可眼下怎么都劝不动。

    她问:“你这有药箱吗?有退烧药吗?”

    祁时晏冷笑了声:“你看我这像有这种东西吗?”

    夏薇只好去卫生间找了块干净毛巾沾上冷水,拧到半湿,回到客厅,敷到男人额头上。

    祁时晏抓起来就要扔,被夏薇摁住:“你乖一点,好不好?”

    那语气像哄孩子。

    祁时晏被气笑,又咳了一阵,想说几句,喉咙口却泛上一阵阵苦水,最后蜷曲斜趴在抱枕上,懒得开腔了。

    额头上被夏薇趁机重新敷上了冷毛巾,额上的头发也被她冰凉的指尖拨来拨去。

    那触感像打字摁键一样,一下轻一下重,惹人痒。

    祁时晏将视线往上,盯着那只又细又白的手腕。

    “别瞪我了。”夏薇说,“省点力气,对抗发烧。”

    冷毛巾很快温度被同化,她翻了个面,继续给他敷。

    “我对抗得挺好。”祁时晏抬手又去抓毛巾,却被夏薇护住,抓到的是她的手。

    滚烫如火的掌心,擦过冰凉带着湿意的手背。

    那一刹那,莫名其妙心口降下一阵燥意,像火堆里被浇了水,人没那么烦躁了。

    倒是夏薇,那火好像转移到她身上似的,不只是一只手,耳颈下也肉眼可见地蔓延一片红云,火烧火燎。

    祁时晏看着,唇角勾起一丝痞笑。

    夏薇拿起毛巾,砸他手上:“自己擦。”

    这回男人一改抗拒的态度,将两只手在毛巾里交叉着擦了擦降温,还边擦边看着她,眼神聚起几分神采,轻佻不掩。

    夏薇低头,视线放在毛巾上,在男人坐起身,有了更使坏的主意时,一把抽走毛巾,转身进了卫生间。

    浪荡的人都是一等一的调情高手。

    夏薇暗暗咒了句。

    很明显,祁时晏是故意的。

    只能恨自己经不起撩拨,心跳控制不住,脸上表情也控制不住。

    夏薇先自己洗了洗脸,好一会才调整好情绪,重新拧了毛巾出去。

    而男人侧躺在沙发上,像是睡着了。

    一双长腿贴着沙发靠背,她先前坐过的地方还让着,夏薇走过去,坐下,悄悄将冷毛巾继续敷他额头上。

    可祁时晏这发烧来得凶猛,这样冷敷效果不大。

    几次之后,夏薇摸了摸他额头,决定去买退烧药。

    出门时,想带走房间的房卡,才发现这房间不一样,没房卡,门是指纹密码锁。

    夏薇拍了拍沙发上的人,说:“我很快回来,你一会给我开门。”

    祁时晏半闭着眼,翻了个身,面朝里睡去:“不开,别来了。”

    夏薇放言威胁:“那好,你不开我就打120,直接抓你去医院。”

    祁时晏:“……”

    没再回应,闷声睡去。

    昨晚出了夏薇的房间,祁时晏也没心情再去场子了,回来洗了个冷水澡。

    可身上中了邪似的,一股无明火到处乱蹿。

    他又下了泳池,游了一小时的泳,后来躺在池边的躺椅上睡着了,早上才醒。

    许是这一夜的邪风吹坏了,醒了,人就不舒服,头昏脑胀,他又洗了个冷水澡。

    一天哪也没去,浑浑噩噩,耗到现在,就这么病了。

    夏薇再回来的时候,提了很多药,还有体温计和退烧贴。

    祁时晏看了眼,耷拉着眼皮,说:“你这是准备拿我做小白鼠,还是打着关爱的名义想弄死我。”

    夏薇笑,让他躺回沙发去:“看你还能开玩笑,我留你命长一点。”

    她买的电子体温计,开了开关,要男人张嘴,祁时晏抗拒,紧闭双唇,说什么也不肯。

    夏薇只好又哄他张开胳肢窝。

    “乖了,就一下,很快就好。”

    终是抵不住她这样哄小孩的口气,祁时晏颇为无语地伸开了胳膊。

    男人身上是一件黑色套头短衫,质地轻薄柔软,服帖在身上,将他肌肉线条勾勒得非常优越。

    撩起下摆时,那健康浅麦色的皮肤肌理撞进眼球,还有窄腰上家居裤的白色系带,更叫人心头一颤。

    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起的禁欲春色,夏薇臊得心慌。

    祁时晏一见她面红耳赤,使坏的心便随之膨胀。

    “你自己来。”他懒散躺倒,撒开手,衣服半撩在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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