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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笙歌,如虚影一般掠过。对她而言,刀锋落在菜板上的脆响才是真实的。现在没有夹杂着欲望的委托,没有鲜血和暴力,更没有恼人的债务,只有平淡和谐的日常。
只要抬抬手,就能拉起对方的手,只要歪歪头,就能靠在对方的肩上。
察觉到与鹤野的目光,库洛洛抬头,笑着问:“要试试看吗?”
切菜有什么好试的?切人她都切过。
但鬼使神差地,与鹤野点了点头。
库洛洛侧身让开一个身位,接过菜刀,与鹤野站在菜板面前开始心不在焉地切菜。
莫名其妙地,脑中闪过了很久以前的回忆。
很小很小的时候,当时还在自己家的时候,隔壁搬来一对长得很漂亮的叔叔阿姨。叔叔阿姨温文尔雅,对每个人都温暖极了。
尤其见到与鹤野的时候,阿姨会从花圃折一只挂着露水的鲜花,会递上烤得香喷喷的面包,带着温柔的笑容向她问好。
与鹤野很喜欢他们。
在某天肚子饿到受不了的时候,与鹤野跑到邻居家敲门,想要讨一个面包吃。
平时很温柔的阿姨没有开门,但是庭院□□的厨房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声——
阿姨和叔叔在一起做饭。阿姨负责洗菜,叔叔就在旁边切菜。
踮着脚趴在窗台上,与鹤野勉强露出一双眼睛,好奇地问:“为什么要两个人一起做饭呀?”
没有要面包,与鹤野蓝色大眼睛写满了疑惑。
在家里,她都是一个人踩着小板凳,面对冷冰冰的灶台。做出来的东西,也都是冒着糊味的焦炭,从来不像邻居阿姨烤出来的面包一样香香软软。
“这个吗……怎么说呢?现在小鹤太小了,等到长大就明白了。”
当时与鹤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说实话,小时候的经历已经随着她的成长慢慢风化,原来的家在哪,或者那对夫妇叫什么,她都已经模糊了。
但唯独那个阿姨回答时的表情和语气,她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与鹤野小姐,这样切就太厚了,放到后面的话不容易煮熟。”
头顶飘来库洛洛低沉的声音,将与鹤野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诶?”
刚才一直在发呆游离,与鹤野完全没注意到菜板上的蔬菜被切成什么奇形怪状的模样。
反倒是库洛洛的提醒,回过神的与鹤野失手,食指指尖被菜刀划出一道小口,开始缓缓地向外渗出血珠。
下意识地想要将手指放入嘴中吸出血液,却被库洛洛眼疾手快地牵到旁边的水池。
清凉的水柱淋在冒血指尖上,指尖传来冰冷的感觉,与鹤野食指轻轻颤了颤,但却被温暖的大手握住。
库洛洛的手掌并不柔软,但也不像是结了一层壳的坚硬,而是恰到好处,每次触碰时莫名给人一种安心感。
此刻,库洛洛的身体将与鹤野全部圈住,她囿于小小的空隙之中,不敢抬头,因为一抬头发顶就会顶到库洛洛的鼻尖。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只要稍微动一动就会贴到库洛洛的身体。
“很疼吗?先稍微忍耐一下吧,不然伤口感染了就不好了。”
库洛洛的声音从她的耳边掠过,握住手腕的动作又轻柔了不少。
因为距离很近,温热的吐气全都扑在裸露的白皙脖颈上,像是身体钻进一只小猫猫,与鹤野感觉自己心痒痒的。
实际上,这种程度的伤口对于念能力者来说,不到五秒钟就可以愈合了。但出于莫名的情绪,与鹤野没有表态,安安静静地接受库洛洛的摆弄。
冲洗完毕后,库洛洛道:“与鹤野小姐还是去客厅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想了想自己做饭翻车的惨烈场景,晕乎乎的与鹤野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二十分钟后——
抱着手望着面前的锅碗瓢盆,以及锅内翻腾的不明糊状物,库洛洛皱了皱眉。
好像…他也不会做饭。
还有,怎么感觉在锅里的糊状物里看到人脸了?
无法接受“自己居然连饭都不会做”而挣扎了很久的团长,最终选择发消息摇人。
然后,路过与鹤野公寓的群众们发现了这样一道奇景——
几个外卖餐盒像是被什么东西吊着缓缓下落,在空中打几个旋后,缓缓地飘进某间公寓的窗户里。
现在外卖服务都那么顶的吗?不过这家人是懒得生蛆了吗?下个楼拿外卖会死吗?
与此同时,坐在沙发上进行一些虚假包扎的与鹤野听到了有些暴躁的敲门声。
知道她住处的人不多,平时也没人会找上门,估计是有人找错的地方了吧?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有些矮小的黑色身影,手里好像还提着什么,有着一双金眸目光犀利,看起来很凶。
不是她认识的人。
“小朋友,你敲门有什么事情呀?”
与鹤野笑得温柔,微微低头看向门外来客。
“……”
眼皮抽了抽,穿着遮口骷髅黑色斗篷的来客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