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狗作死十五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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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电话,追光少女的小号,忽然收到了谢听白的开播提醒。她蹙眉,“谢听白怎么开播了?”
盛南枝点进去,一眼认出直播间背景是于文博的书房,他曾经在微博上po过一张书房的图片,陈列和直播间里一模一样。
镜头前,谢听白只穿着再普通不过的黑色衬衫,头发还湿着,绝佳的骨相和五官即使在死亡镜头下也很优越。
突然如来的直播,没有任何预热。
但是谢听白微博一转发链接,直播间里的在线人数直线飙升。
【啊啊啊啊!谢听白的澄清虽迟但到!】
【这个男人以前从来不直播的!第一次直播居然是为了澄清!】
【实话告诉你们吧!谢听白昨天跟我解释了一晚上,他只有我一个老婆,没有所谓的未婚妻。】
……
“大家好,我是谢听白。大家似乎对我的感情状况很感兴趣,随便问,我随便答。”谢听白挑了下眉头,眼皮微掀开,眼神几乎可以穿过镜头般,看的人心里发怵。
盛南枝对上直播间里谢听白的眼神,像是隔着时空和他对峙一般,心里咯噔了一下。
【所以你和盛南枝怎么回事?为什么给她送礼物?】
【婚约呢?那婚约是怎么回事?婚约的事情是真的吗?】
【也不是不能谈恋爱,但是能不能找个优秀,配得上你的?】
……
密密麻麻的弹幕,刷的速度快到根本看不清。
谢听白不紧不慢地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极有耐心地回应着弹幕上的问题。
“没什么所谓的婚约,我们两家是世交,小时候长辈随口提了句娃娃亲,结果不知道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翻出来了。”
“网上爆料的照片,是我帮爷爷给盛小姐带东西,仅此而已。”
盛南枝听着这句,心跳漏了一拍,紧紧攥着手机,手指指尖因为过度用力有些泛白。
即使是她提出来的方案,即使她已经默默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即使一直克制住翻滚的情绪,她还是有些失态了。
谢听白凑近屏幕,又随口挑了个问题念出来。
“我和盛南枝关系怎么样?”
“不熟。”
“为什么不熟?”
“盛家很久以前搬到了京市,长大后我们基本没有怎么见过。”
【我怎么觉得是对方想要蹭热度,吃准了我哥看在长辈的面子上留情吧?】
【真的不是盛某某那边自导自演吗?这波下来得利最大的就是她吧?】
【依旧讨厌snz,提议《枪声》换人!换人!】
【营销号可真行,连人家小时候讨论的玩笑话都挖出来了。】
谢听白晃过弹幕上的猜测,随手禁言了几个人。
散漫着往后一靠,剑眉拧着,口吻郑重。
“别阴谋论,再说一遍,双方长辈关系交好,各自单身,没有任何超越普通朋友之外的关系,不存在什么蹭热度炒作的嫌疑。”
“行了,就说这么多,下播。”
直播戛然而止。
开始的匆忙,结束的也匆忙。
和她这段仓促的婚约一样。
盛南枝紧咬着下唇,身侧指甲几乎陷入掌心,喉咙间似有凉风穿堂而过。
其实,他们互相交换过庚帖,对过八字,留过信物。
何止才一句轻描淡写的长辈戏言。
不过,决定了放弃,就都不重要了。
直播刚好结束,盛南枝也正好到了剧组。
盛北淮将车子停下,看着片场外边的围满了人,“换个入口吧,这边人太多了。”
“哪边都一样,曼姐在外面等着,不会有事的,我自己下去就好,你别和我一起被拍了。”盛南枝带上口罩墨镜,叮嘱着,“你千万别下车,谢听白不是直播澄清了吗?无非就是被骂几句。”
~
外面天气正热,体感温度几乎接近40度了。
上百人站在太阳底下,举着横幅和喇叭,面色激愤地喊着。
盛南枝没想到,自己入圈不过短短个把来月,居然能见到这样的盛况。
她一下车,就被人认出来了。
盛南枝穿着一身休闲服,很是普通的运动穿搭,戴着墨镜和口罩,气质却和其余人截然不同。
“盛南枝来了来了!!”
“还有脸出来!一个十八线你也配?”
“拒绝任何人和哥哥炒作!”
早就守在旁边的何曼莲领着几个安保,挡在盛南枝的身前,“大家不要激动!不要挤!”
盛南枝被推搡着后退几步,埋头往前走,耳边声音嘈杂。
“不要脸!垃圾!臭**!全家**!你爸妈没教你做个人吗!”
人群中突然冲出来一个女生,挤到最前面,手里冰美式直直砸向了盛南枝。
因为事发突然,盛南枝根本就避闪不及。
咖啡打湿了头发,液体顺着额头流淌而下,汇入口罩,微颤睫毛上都沾着褐色的水滴,冰块头发丝沾染的咖啡液打湿了白色上衣。
何曼莲也跟着被泼了一身:“南枝,赶紧走,先进去。”
盛南枝却是停下脚步,偏头扯下了黑色口罩,脸上全是咖啡渍,鼻梁处被冰块砸出红色印记,满面狼藉。
她冷眸看向泼咖啡的人,眼里腾起薄怒,纤细的手掌轻轻将咖啡渍拭去,露出清绝的脸。
“我的家人很好,你不配对他们指指点点。网上任何不当言论,我们保留法律追究的责任。”
“谢老师的直播,大家应该也看了。本人和谢老师之间没有任何暧昧关系,过去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全场寂然。
不少人面面相觑,似乎还在怀疑盛南枝话里的真假。
谢听□□丝群体庞大,大多数都管理有序,较为理智,可到底还有个别态度极端。
人群中,有个女生上前一步,越过前方安保人员,暴躁地推着盛南枝的肩膀,咄咄逼人,“你炒作完了,热度有了,就算澄清了,你现在又出来做什么好人?”
盛南枝脚步不稳,被人猛地一推,直直往地上栽去,手臂肌肤擦过水泥地面,划出一片血痕。
右手的白玉手镯,瞬息断裂,碎成了几瓣。
原本剑拔弩张的场面瞬间静默,没有人吭声。
盛南枝已然顾不上手上的伤痕,半撑着地,手指微颤着捡起地上的断镯。
何曼莲搀扶着她起来,“南枝,没事吧?剧组有医生,先去处理下伤口。”
盛南枝头发荡在地面,眼睛猩红,手掌死死握着碎裂的镯子,弯着的背脊像是被拉满弓的弦,坚韧又脆弱。
她徐徐站起身,手臂伤口处还夹杂着沙子尘土,看着有些骇人,“我的经纪人在事发第一时间,联系了谢老师的团队,也在12个小时内,做出了澄清。”
盛南枝冷冽的眸光扫过那名女子,“本次受伤治疗费用,以及受损镯子赔偿事宜,我会让律师联系你。”
推人的那名女生依旧挺直腰杆,“行啊!我还怕你不成?”
现场粉丝见盛南枝受伤了,也不敢再拦。
剧组的医生帮忙处理着盛南枝手上的伤口。
盛南枝默不作声,身上咖啡渍已然半干,紧握手掌摊开,麻木地盯着手心断成几块的手镯。
何曼莲担忧地望着盛南枝,“南枝,还有哪里受伤不?你说你和她们较什么劲啊?人多太危险了,下次遇到这种事,别回应直接走。”
盛南枝紧咬着唇,脸色苍白,鼻尖发红,像是几近破碎的洋娃娃。
“抱歉,刚才……没忍住。”
何曼莲动了动唇,心生不忍,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盛南枝首饰很多,但是唯独对这个手镯尤为看重,除了拍戏和工作以外,从不离身。
盛南枝吸了吸鼻子,打通了盛衡的电话。
声音软糯委屈,带着点哭音,“爸爸,我把妈妈的镯子弄碎了。”
手机话筒里传来成熟男士低醇的嗓音,半幽默着道:“那有点难办,下次去看妈妈的时候,你至少要多带两盘桂花糕了。”
盛南枝突然就没那么难过了,“那你后天来江市的时候,能带上谢家的玉佩吗?”
盛衡:“想退婚了?”
盛南枝:“恩。”
盛衡:“不用后天,我已经带着东西在机场了,明天爸爸陪你去谢家。”
盛南枝终于笑了,明眸善睐,乖巧应声:“好,我等你。”
一棵树喜欢另一颗树,就在春天呈上自己的所有。
但是现在。
南枝的春天过去了。
即将盛放在凛冬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