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带着凉意的酒味的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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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活动,她的小脸转到一边,露出了她的左半张脸——脸上的皮肤尽是疤痕,死肉干枯老朽地虬在一起,左眼只剩一条缝,已经失去了视物能力。如果说她的右脸是天使,那左脸就是丑陋不堪的魔鬼。
宁宴随坐了很久,等宁秋秋动了几下,恍惚感觉床边坐了一个人,她小声道:“哥哥,是你吗?”
宁宴随“嗯”了一声,“你睡了两个小时,该起床了,要不晚上会睡不着。”
宁秋秋点点头,她坐起来靠在床头,忽然想起来什么说道:“哥,你不是答应我上午就来的吗,我等得都睡着了。”
宁宴随摸摸她的头,“公司有事耽误了,对不起。”
宁秋秋笑了一下,完好的半边脸灵动美丽,但随着她脸上的肌肉活动,另一半边的死肉被迫也跟着移动,看起来格外瘆人。
她趴在宁宴随的肩膀上抱怨:“新来的医生一点都不温柔,把我的左脸弄得好痛,哥哥,我们换一个医生好不好?”
宁宴随垂眸看着她没有揭穿,她的左脸早已经坏死没有知觉了,根本不可能感觉疼,这么说无非是抗拒医生的治疗。
看了那么多大夫,宁秋秋早已自暴自弃,她不相信自己的脸会治好了。
宁宴随轻拍她的后背安抚,“秋秋,我在网上联系了一个在瑞士特别出名的整容医生,他说有几率让你的脸恢复,但前提是你要去他的医院做检查,我陪你去,可以么?”
宁秋秋直起身子,“哥,我不会出去的……就算他真的能治好我的脸,他不来,我宁可不看。”
宁宴随没有多说什么,“好,我知道了。”
留在庄园陪宁秋秋吃过晚饭,宁宴随就离开了,走的时候陈叔和宁秋秋两人就站在门口送他,一大一小莫名有种被抛弃的孤寡老人和留守儿童的感觉。
他单手扶着方向盘,心里一阵阵郁闭。
眉歆庄园就像一个巨大的囚笼,不仅囚住了宁秋秋,同时也囚住了宁宴随。
他痛恨那时候的自己,为了保住父亲的公司日夜奔波,却忽略了自己的妹妹,忘记她也只是一个刚刚失去父母,不过六岁的小女孩,可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毁容不仅让宁秋秋不愿再离开庄园一步,更让她的心境发生了变化,她越来越依赖宁宴随,甚至在某些方面趋于偏执。
宁宴随开着车来到君一水的酒吧,他嫌坐在外面太吵,让酒保给他开了一间包厢,吩咐道:“去我酒柜里选瓶好酒拿过来。”
过了一会儿,包间的房门被推开,一个人端着杯酒走进来,宁宴随撇了一眼,皱眉说道:“怎么是鸡尾酒,我……陆旗?”
陆旗把酒搁在桌上,浅笑着说道:“你一进来我就看到你啦,小昭说你要喝酒,酒柜里的酒度数都不低,喝醉了很难受的,我给你点的鸡尾酒度数不高还好喝,你尝尝吧。”
宁宴随没什么表情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酒柜里的酒度数都不低的,偷看了?”
陆旗惊讶道:“还用偷看?老板上周就带我参观过了。”
宁宴随冷笑一声:“君一水暴露客人隐私,我看他是不想干了。”
陆旗拿着老板发的工资,努力替他求情:“老板夸你了,他说你的酒品特别好,酒柜里都是好酒。”
有客人叫他唱歌,陆旗只得说道:“我去工作了,你先坐会,等我忙完了来找你。”
向小昭正帮他准备一会儿要唱的曲目,陆旗走过来和他商量:“小昭,我早点下台,然后去包间里单独给一个客人唱几首行吗?”
向小昭有些意外,“你不是不去包间里唱歌的吗?”
陆旗不好意思地回道:“包间里是我一个朋友,他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向小昭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噢~没问题。”
等陆旗走进包厢的时候,桌上的酒杯已经空了,宁宴随躺在包间的沙发上,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听见推门声,宁宴随问道:“下班了?”
陆旗没有回答,坐在旁边眼也不眨地盯着他,包间内灯光昏暗,宁宴随却莫名觉得他的眼里如星辰般明亮。
他说:“我给你唱几首吧,酒吧的客人特别喜欢听我唱歌,他们都说我唱得好听。”
不等他同意,陆旗开始清唱,他特意选了几首比较温情和欢快的歌曲,每唱完一首就问宁宴随要评价,宁宴随不说话,只懒懒地鼓下掌算是捧场。
陆旗没有泄气,“我还有最后一首没唱呢。”
他清清嗓子唱道:“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象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
……
我一时想不起,啊
在梦里”
唱完以后陆旗不说话了,安静坐在一旁当鹌鹑。
宁宴随看他这样反倒起了逗弄的心思:“不问我听后感了?”
陆旗有点不好意思,他第一次唱这种小女人的歌曲,感觉和唱其他的歌都不太一样。
看宁宴随眼里有笑意,陆旗问他:“那你现在高兴一点了吗?”
宁宴随坐起来,声音有些低沉:“你唱歌是想让我高兴?”
陆旗点头,“是啊。”
宁宴随冲他招招手,“你过来。”
陆旗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坐到他身边。
下一瞬,一个带着凉意的酒味的吻覆上了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