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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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遂宁把车开进地库,说自己还要去趟公司,让她早点休息。姚牧羊舒了口气,毕竟房子是他的,若他想上楼喝杯水借个卫生间,还真不知怎么拒绝。她以不符合孕妇的敏捷下了车,边挥手边飞速离开,只想赶紧躺平睡觉。
池遂宁看着她轻快的背影,看了眼手表上的日期,8月17日,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分居两地也就罢了,竟然连告别都如此潦草。
忽然玻璃响了两下,一抬头,是姚牧羊一双带着星光的小鹿眼,无辜地朝他眨了两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车窗摇下:“怎么回来了?”
姚牧羊含羞带怯,手指在窗框上敲敲打打:“那个,池总……”
“嗯?”他缓了语气,带着鼓励的意味。
她眼睛忽闪:“你家是哪栋楼来着?”
池遂宁的笑意僵在了脸上。
姚牧羊见他不悦,手里比比画画地解释:“我只记得是七楼,但记不清从哪个电梯上去了。我实在不想一个一个刷门卡试了,要不您给我指条明路?”
公寓是电梯直接入户,但地下车库是公用的,她看着从a到k的十几个入口,完全没有头绪。
“退后。”池遂宁的声音不近人情。
“就不能看在在我是孕妇的份上?”
车窗缓缓升起,阻隔了交流通道。
姚牧羊只得退后两步,嘴里骂骂咧咧,把郑智经济学里有关资本主义丑恶嘴脸的文字背了一个遍。
正背到资本家通过提高劳动强度来榨取劳动者剩余价值,车门开了,池遂宁迈着逆天长腿朝f座走去。
姚牧羊赶紧跟上,在电梯口拍了个照。
蒂森克虏伯不锈钢材质的电梯门光洁得像镜子,映出两人并排的身影,她穿着平底鞋,头顶刚好到他的肩膀,红裙配西服,十分和谐。
池遂宁低头瞄了一眼,照片里的两人面目模糊,拧眉道:“你是不是摄像头方向反了?”
不过,倒别有一番意境。
姚牧羊充耳不闻,打开照片编辑功能,把下半部分的人像裁去,留下上方的“通向f座”的标识,开心道:“这样就不怕忘记了。”
池遂宁按电梯的手收了回来:“七楼,你自己上去吧。”
“拜拜!”
姚牧羊头也没抬,把裁好的照片放进了收藏夹,收藏夹名【地标】。
第二天醒来已是中午,赵小山的航班早已起飞,姚牧羊打电话过去,提示对方已关机。
她登上航空公司官网,确认累积里程已到账,却还是不能放心,于是打车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查看。
门上用胶带严严实实贴着四张a4纸,写了四个红色的大字——忘恩负义,想是废了一整管口红。
姚牧羊拿出拆快递的劲儿把纸撕下来,然后掏出钥匙开门,才发现锁被换了。她这才长舒一口气。
到了周日那天,窝在公寓里苦读了两天《审计》的姚牧羊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按照赵小山的性子,如果要走,直接把锁眼儿堵上岂非比换锁更加省钱省力?
正要打电话求证,忽然黄微粒发来了消息:【你猜我在学校看见了谁?】
姚牧羊有种不祥的预感:【谁?】
【你老公!】
池遂宁是否返校,她一点也不在意,只是他那天刚说了自己没空参加校庆,今天又出尔反尔,难免信誉在自己这里打了折扣。
【那祝他玩得开心。】
她切出聊天画面,拨通了赵小山的电话,响到第十二声她才接起:“干嘛呀,池太?”
“你在哪?”
“打牌呢,这把都听牌了,有事以后再说。”
姚牧羊缜密追问:“这把你胡哪张牌?”
赵小山稍一犹豫的空档,听筒里传来嘈杂广播声,依稀能听见几个字“博学,求知,明理,精工”,正是理工大学的校训。
“你在我母校打麻将?”
赵小山见瞒不下去,干脆高了声:“你不是总嫌我不知道你上几年级,我好不容易来一次京城,这不就来看看。”
过期的关心一文不值,姚牧羊知道,她去理工大学,定然不是为了怀念女儿的青葱岁月,而是为了别的——池遂宁的百科信息一搜即得,她那日碰了个钉子,定然不甘心。
上回他俩碰面,自己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到现在还有债没还完,若是这次再见,后果不堪设想。
她装作若无其事:“不怎么,听说今天校庆,学校发免费盒饭,里面有大鸡腿,你远道辛苦,记得多吃两份。”
然后飞速挂了电话,打车往学校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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