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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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霁终于回到洛阳已是三月中旬,刚到近郊便被一队候在道边的羽林卫带去了城西寿丘里。

    那是皇室宗亲聚居之地,国师玄鹤真人的长生观便坐落于此。

    平日里一年四季香火鼎盛,三门外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可今日却悄无声息,因为缇骑静街1,皇帝出巡。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观门外。

    出来相迎的是女尚书姮娘,她侍君多年,资历堪称元老,连阿霁见了都要尊称一声‘姮姨’。

    “公主可算到了,陛下在后殿等着呢!”姮娘见礼毕,亲热地挽起她道。

    闲杂人等皆已回避,一路所见不是羽林军就是金吾卫。

    阿霁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忍不住小声问道:“他们吵架了?”

    姮娘面露苦笑,摇头道:“不清楚,我可不敢窥探陛下家事。”

    阿霁便没再多问,知道也问不出什么,只隐隐有些担忧,不知姑母和姑丈因何起了矛盾。

    据说国师玄鹤少年时曾追随女皇,日久生情以致道心不稳,被拒后回山清修,却在即将得道时离开师门,愿永留长生观守护洛阳和女皇。

    原本也不是什么要事,可向来最识大体的皇夫却心性大变,一怒之下带兵围了长生观,要将玄鹤逐出洛阳,观中道众和信徒、香客们誓死捍卫玄鹤。

    双方正对峙之时,女皇驾到,令他发誓终生不入长生观,而玄鹤也不得踏出寿丘里。

    此后十多年,两人俱都信守承诺,秋毫无犯。

    玄鹤虽不能出去,但女皇却可以进来,遇到要事仍会一起商议,只是碍于皇夫的情面,她大多时候都是微服私访。

    今日摆这么大的阵仗,看来事情不简单。

    一行人穿过重门叠户,终于望见了苍松翠柏间的殿台。

    此处严禁外人靠近,守卫由负剑道士担任。

    阿霁走得太急,以致满头大汗,只得先去盥洗更衣,随后再去见驾。

    女皇站在二楼飞檐下,斜阳穿过槛窗上的细小菱格,将碎金般的光芒撒了她满头满脸。

    她身后晦暗的大殿中,站着一名长身玉立的道人。

    那人竹冠羽衣,白袍朱带,气质出尘,眸光清澹,虽隐于暗处,周身却似沐浴着淡淡微光。

    “公主来了,”他轻叩着臂间拂尘柄,语声如珠落玉盘,极为动听,“贫道就先告退了。”

    女皇却缓缓抬手,“且慢,阿霁这回遇险,亏得道门鼎力相助,好歹也得听句谢谢再走吧?”

    玄鹤淡笑回绝,“能替陛下分忧,是贫道的荣幸,这些虚礼就免了。”说罢躬身退下。

    女皇徐徐转身,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光影错落的巨柱间。

    “姑母、姑母,我回来了……”外边响起阿霁的声音。

    她的眉头不觉舒展,提袍往前走了两步,就看到数月不见的阿霁欢呼着奔了进来,脚步轻快如林间小鹿。

    沧海桑田斗转星移,可重逢的喜悦永不会变。

    阿霁正欲行礼,却被她一把拦住,扶起来道:“快起来,让姑母瞧瞧,究竟有什么变化,听你母亲说……”

    “姑母,您要是也提这个,我就从那里跳下去。”阿霁满面绯红,连忙打断她,抬手指着半开的窗扉道。

    女皇忍俊不禁,拍了拍她的头道:“何至于此?我不提就是了。”

    阿霁在她意味深长的目光下无所遁形,连忙将怀中抱着的锦袋亮出来道:“我给您带了一个好玩的东西。”

    女皇敛起笑意,饶有兴趣地望着她。

    阿霁小心翼翼地抽出画轴,兴奋地展开来道:“姑母快看,这是不是您?我在落款处发现您的小标记了。”

    出乎她的意料,女皇并没有想象中的惊喜,而是一副见鬼了般的表情。

    “这……这是……哪找来的?”她颤手指着画,面如寒霜,一脸骇然道。

    阿霁有些手足无措,忙收起画道:“在庆阳王府……怎么了,姑母?”

    女皇蓦地转过身,仰头直直望着漫天云霞。

    阿霁看不到她的神色,一时心乱如麻,也不敢发问,只得悄悄卷起画轴,拿也不是,丢也不是。

    一想到王妃托她转告的话,顿觉头皮发麻,哪里还敢再提?

    待女皇回过头来,她才鼓起勇气,走上前去怯怯道:“姑母?”

    女皇定了定神拿过画轴,有些粗暴地抖开来,眼神如刀剑般盯着落款处的墨迹,“承安二十一年,六月,丁卯日……”她摇了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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