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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周唯不说话了。又过了一会,周唯说:“有一点糊味。”但是她都快吃完了也没找到哪里糊的。
谢易初语气幽幽:“荷包蛋糊了一个。”好的在她那碗,他吃糊的。
周唯顿了顿,更低着头吃饭。
以前给谢易初做饭,她从来没觉得怎么样,现在换谢易初给她做,哪怕是一碗带着糊味的面,周唯竟然有鼻酸的冲动。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反正胀胀的。似乎身体里藏着无数个正在咕嘟咕嘟的泡泡,喉咙口像变细了,紧得她说不出话。
周唯按了按聒噪的心跳,在心里默念:别这样,周唯,别这样。这只是一碗普通的面,别因为它产生太多波动,这样显得你很廉价。
有时候廉价相当于贱,等同于活该不被好好对待。
就像她妈妈。
周唯大口咽下汤,像是要连着多余的情绪一起咽下。
看着周唯不但不嫌弃,还把汤也喝了。谢易初虽然没明着表现出高兴,但是他连碗都没要周唯收拾,干脆利落地塞进洗碗池自己洗。
他把袖子卷起来,露出手肘内侧一道烫红的印子。
谢易初长这么大,一锅水都没烧过。在别墅住的时候,各种家务分工井井有条,饭有阿姨来做,清洁有保姆来做,碗筷也有洗碗机和专业消毒柜。
父母教育他知礼明事,告诉他要做堂堂正正的人,却从不会要求他去刷碗做饭,或者把地拖一下。这些事情是家里阿姨们做的,只需要付工资就行。
谢易初耳濡目染,从小到大接收的外界反馈钱几乎是万能的,一切劳动力都可以量化成钱。他可以轻松买到吃的喝的,做饭在他眼里也不过是普通的低级劳动力。
但是现在稍微有了那么一点改观,谢易初觉得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比如看周唯吃他亲手做的饭心情会很好。
如果周唯一直给他正向反馈的话,谢易初一边刷碗一边仔细思考,以后让他做饭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周唯白天在学校里就把作业写的差不多了,空着的几题不会,谢易初讲,她做。写完作业,周唯回隔壁洗澡,谢易初像条尾巴一样紧跟不舍。
卧室就这么大,他往那一站,周唯瞬间感觉连下脚空都没了。但是赶也赶不走,随便他了。
医生说洗澡不能沾水,周唯进浴室之前谢易初给她裹了层保鲜膜,外面套个塑料袋。
洗完以后谢易初还没走,见她出来摸摸纱布还是干的才放下心。
“没那么脆弱。”
左手不太方便,周唯简单擦两把头发便不再擦,任由它湿漉漉地贴在脸侧,没一会睡裙领口就洇了块水渍。
不觉得潮吗?谢易初皱眉看着,拿过她搭在一边的湿毛巾,翻了个面叠好,坐回床上拍拍身前位置:“过来,我给你擦。”
他往后仰着,衣摆卷上去,露出一截白皙劲瘦的腰腹。
周唯盯着他腰说:“不要。”
“惯的你。”谢易初起身靠近,捞过她肩膀往一边带。
周唯烦得一边拍他一边躲:“都说了不擦了你别碰我头发!”
没用。
谢易初挨了她好几下大腿拧也要给她擦干。
周唯觉得自己像条湿漉漉的淋雨小狗,被他用嫌弃的眼光打量,被他摁着擦干水。
最后两个人累得像工地搬了一天砖。
接下来几天早晨进校没见杨嘉敏,可能是按天值日。
周五换药,也是周五以后放中秋假。
周唯提前买了高铁票,计划下午请假去医院换药,然后直接去高铁站。因为假期短,手又伤了,她除了书包不打算再带其他东西。
下午第一节课后,周唯拿到假条和余晴告别。
余晴看着她的手满眼心疼,嘱咐她好好养着,在家待着难受了就早点回来。
“好!”周唯一口答应,对她笑笑。
余晴露出好可惜好可惜的表情,过来抱抱她。
唉,她同桌那么好一个人,怎么偏遇上那样的家庭。周唯很少主动开口,但是偶尔问出来的几句话就足够颠覆余晴对父母的认知了。
下午第二节课,齐刷刷的学生里空了个座位。
老师例行询问,余晴起立回答:“老师我同桌是周唯,她请假去医院了,班主任知道。”
“班主任知道就行。”老师不再追问,掀开记事本准备记下缺课学生名字,嘴里喃喃着:“zhou—wei—”抬头问:“哪个wei?”
“口字旁,唯一的唯。”
“好,我们上课。”
等这节课下课,余晴听到班里人传八卦,一个女声说:“听说谢易初下午也请假了!”
“那么巧?咱班也有个请假的。”
“明天端午,27班走的不止谢易初,他们班今天一天就有三个没来。”
“哦哦,你不说我都忘了,明天放假,今天请假就是连休!”
“所以说周唯请假请的刚刚好。”
“嗨,不说他们了,明天放假去哪玩?”
一说玩,同学们闲聊得很起劲,七嘴八舌讨论新开的密室哪个好玩。
有人提议要不去试试“猛鬼校园”,说着打开手机,翻到宁森朋友圈。
宁森发了句很好玩,配图有猛鬼校园的海报、一张跟朋友们的合照。
谢易初黑口罩黑帽子,宁森白口罩粉帽子,都没露脸。宁森比了个手势斜在口罩上,左右两边紧挨着其他朋友,跟他摆一样的造型,看起来又酷又有气势。然而谢易初站在靠后的位置,偏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就是因为看不清,他浑身懒洋洋的劲儿才特别勾人。
“卧槽好帅!!!”
“就玩这个!我也要去拍照打卡!”
很快就把请假的话题被抛到脑后,连着周唯这个名字。
他们被同时提起,却没有人会将他们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