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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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咕咕咕咕,饿~安安饿啦。”仗着人小可爱,叶安抱紧细云的大腿,口水把饭兜濡湿,大有细云不给他就要哭出来。

    对付熊孩子细云束手无措,只得用筷子沾一点点汁水。好在叶安好忽悠,抱着细云的手吮得津津有味。

    “好次” 直到筷尖没有味道,叶安才肯松开,仰着肥嘟嘟的胖脸,笑出八颗米粒牙。

    细云撒下一撮大蒜叶,快速翻炒几下,便把螺蛳分别盛在三个碗里。舀一勺菜籽油,加热到冒烟,把洗干净的水芹菜倒进去。

    “刺啦”,油和水激烈碰撞,再加上铜制锅铲和铁锅的碰撞,唰唰几下翻炒,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素炒水芹菜就完工了。

    与此同时,小锅的锅沿冒出一股股热气。饭菜俱得,完美。

    “我来端菜”,菜碗被一双关节粗大的大手端起。

    原来是聂勋回来了。

    细云揉揉后腰,乐得做甩手掌柜。

    不过,细云揉腰这个动作让聂勋浮想联翩。咳咳,问题是昨晚根本没有圆房,所以叶娇娇为什么揉腰?

    聂勋甩甩脑袋,似乎要把这个问题抛到脑后。放下菜碗,他随口问道:“腰酸?”

    显然,没有抛下。

    问完,聂勋背过身,拿出一摞饭碗走到灶台前。他面色镇静,好像真的只是随口问问。

    细云坐下,嘟起嘴,“忙了这么久,腰很酸呐。”娇气得理所当然。

    聂勋差点被气笑,嘴角刚刚往上扬起又迅速拐下,下颌线紧绷。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生气了。

    可惜,细云对他并不熟悉。她懒洋洋的托着下巴,点了点最满的一海碗螺蛳,“阿顺,把这碗螺蛳端回去。”

    虽然没有明说,但叶顺就是知道姑姑让他把菜端回叶家。他吸溜着口水,努力抵挡美食的诱惑,“姑姑,这,不好吧?”

    “欸,阿顺你就是没有帆哥有魄力,要是帆哥在……”

    “我端!”

    果然,男人不论年龄大小,都受不得激将。细云摆摆手,面授机宜,“放在篮子里,上面再搭一块毛巾。”

    “姑姑你放心,别人要问就说是割的猪草。”叶顺挺直瘦竹竿一样的身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成熟稳重又有责任心。

    细云目光温柔似水,看得小二哥叶顺飘飘然。对,姑姑一定是发现了他的闪光点,才会对他予以重任。

    对,一定是这样。

    小男生激动得攥紧拳头,一副愿意为细云赴汤蹈火的架势。聂勋眼角抽抽,残忍地拍醒傻孩子,同时暗恼细云肆意倾洒魅力。

    他,不喜欢。

    “这一碗给爷爷奶奶他们呢”,细云纤细的指尖轻点碗沿,“聂勋,你端过去。”

    高高在上的语气,颐指气使的态度,但凡有点火气的人都受不了。偏生细云长得好看,这么无理的动作她做来赏心悦目,就像情人间撒娇。

    聂勋觉得自己应该甩脸子,或者和叶细云当场翻脸,可是……心脏失了序,他像不受控制的机器人一样乖乖端起碗,走到门口恶狠狠地说道:

    “等我回来再开饭。”最晚还娇滴滴的唤他“老公”,今天就一口一个聂勋,小娘们胆肥了啊。

    真是……

    吓撒人。

    叶顺咽下一大口口水,刚刚姑父全身散发着恐怖的低气压,他都以为姑父会随时暴起揍人。

    幸好,他往姑姑身边挪挪。嗯,距离姑姑越近,他越感觉到安全。

    果然,姑姑才是最厉害的那个。

    “姑姑,那我回家了。”他拎起篮子带着小弟们一溜烟跑了。

    聂勋回来的很快,细云觉得他就像一阵风,她还没来得及捕捉,他就已经规规矩矩坐到长凳上。

    然后细云便知道“风卷残云”是什么意思,她只看到饭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减少,最好,聂勋把剩下的锅巴沾着汤汁全部吃掉。

    全部吃掉。

    吃掉。

    ……

    细云:“对不起我没经验,饭煮少了。”

    聂勋咔咔咔咀嚼着锅巴,眼角扫过精光的碗碟,耳朵根可疑的红了,“没事,我就是想着浪费可耻。”

    细云笑笑,起身准备收拾。

    “我来”,聂勋连忙把最后一口锅巴咽下肚,拦住细云,“你细皮嫩肉的,还是我来吧。”说罢不等细云回复快速把碗碟摞在一起,端起就往水井走。

    细云适时缩回手,打了个呵欠。

    午睡去。

    走到床边,令她想起昨晚不怎么愉快的洞房花烛。她眸色暗了暗,抱起一床被子放到春凳上。

    “聂勋,以后你睡春凳吧”,她跪在春凳上,撑着窗台探出脑袋,表情要多无辜就多无辜,“你说的,我们彼此没有感情基础,所以分开睡比较好。”

    明明是自己希望的,聂勋听到细云真说分床睡还是浑身不得劲,于是脸更臭了。

    细云当然不会惯着他。

    上赶着不是买卖,男人就是贱皮子,好声好气不知道珍惜,偏要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细云不由回想起对自己死心塌地的锦阳侯世子,惹得侯夫人火冒三丈,杖毙自己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

    话虽如此,但细云差点压不下翻腾的戾气。砰的一声关上窗,细云和衣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美美睡了一觉,细云把那些不愉快的前尘往事丢到脑后。伸个懒腰,她趿拉着拖鞋来到堂屋,第一件事就是掀开米缸盖子。

    啧。

    上午舀米时缸里已经见底,现在,则是满满一大缸额,总有个五十来斤大米吧。

    家里有田螺姑娘,哦不,是田螺小伙。

    走到院子里,看到迎风飘扬的小衣,细云摸了摸发烫的脸庞,笑了。

    今天她不着痕迹地试探了至少两次,一次是讨要香油,现在农村人只要不饿肚皮就好,哪里有闲钱买香油?

    第二次,她故意多瞟几眼米缸。果然,睡好午觉,米缸就满了。由此可见聂勋绝不是她印象中的老实没本事,他在外面肯定有大家不知道的营生。

    这一点,细云在牛棚里已经有所察觉。眼尖的她一进门便发现,奶奶的衬衣是柔软的细棉布,被子是今年的新棉花。而且老太太面色红润,头发顺滑,一看就不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所以,那些担心她嫁人后吃糠咽菜的人,估计要失望了。

    至于泡了一上午的贴身小衣?

    咳咳,她真忘了。

    不过,聂勋居然帮着洗了。

    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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