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人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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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不行,还是不舒服得要命,好想洗澡。

    谢濯玉早就接受了自己沦为废人的现实,这段时间也过得还行,似乎没有灵力用不出各种法诀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这一刻,他却开始怀念起有灵力的时候了,只要掐个清洁法诀就能清清爽爽的简单事,现在也成了他的困扰。

    谢濯玉靠着衣柜两眼放空,许久才下定决心走到门边,自被关禁闭以来第一次敲响了门。

    司铭坐在房顶盘腿入定,在第一下叩门声响起时倏地睁开眼睛,飞身下来稳稳地落在地上。

    自他被调来守着这门起,房中就安静得没有半点声响,像没人住在里面似的。若不是有节奏的叩门声还在响,他都要以为是自己的幻听了。

    想起君上特意叮嘱过的若是那位求饶,必须第一时间通报,他不敢耽搁,赶紧将门打开一点。

    看清谢濯玉的脸时,司铭少有地恍惚了一瞬。

    站在门口的人身形本就瘦削,裹着的一袭厚重黑狐裘更显得他有点娇小。这个词形容男子不甚恰当,但确实在司钧脑海中闪过。

    面前的人脸色苍白如纸,只有嘴唇是雪色中唯一的亮色。他虽然尚在病中,却没有寻常病人的那种憔悴枯槁,倒有一种病弱的美。

    司铭很快回神,然后就对上了谢濯玉平静如水的眼瞳。

    “我想沐浴,请问可以给我送一些热水来吗?”谢濯玉轻声开口,顿了顿又补充道,“或者,一盆凉水和一条干净的帕子也可以。”

    面前的人处于弱势地位,用的也是礼貌的请求语气,但司铭却觉得他的请求让人无法拒绝,差点脑子一热就要开口应下。

    下一刻他就冷静下来,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蠢货,声音却没有起伏:“我需要请示上头。”

    谢濯玉脸上流露出些许失望的神色,但很快又消失,表情淡淡地点了点头,垂眼转身离开。

    司铭看着他的背影,心头一跳,赶紧低下头将门重新关紧,然后跟同僚招呼了一声,往不归殿奔去。

    谢濯玉已经将司铭的回答解读为拒绝,却没想到半个多时辰后门突然被叩响了。

    打开门一看,正是刚刚那个人。他的脚边放着一桶热水,桶边搭着一条白色的毛巾。

    谢濯玉侧身让开位置,让司铭拎着水桶进房,绕到屏风后的浴桶将水倒进去。

    他看着浴桶内水位一点点升高,热水冒着滚滚白汽让视野都有些许模糊,出神了半晌才突然开口问道:“你们君上还真答应了?”

    刚刚听这人说要请示时他就觉得这事没戏,却没想到还真送来了热水。

    晏沉这是唱哪出啊,谢濯玉困惑了。

    司铭谨记刚刚君上说的,路上已经想好了理由。出身万影阁的人都受过审讯训练,说个谎毫无难度。

    但在对上谢濯玉澄澈的眼睛后,司铭突然觉得面不改色地将谎言说出口原来也是有难度的。

    他第一次庆幸面具将面容遮挡严实,不会被看到表情,不然可能真的会露馅:“君上不在,一切事务由半夏管。她许了,今后也会让人定时送热水来。”

    “哦。”谢濯玉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比起晏沉授意,他还是更愿意相信是半夏好心给他一些无伤大雅的便利。

    下次见到她时要道声谢……如果他还能有解禁的一天、能见到她的话。

    沐浴完后,谢濯玉回到床上,盯着十三塞给他的药看了好一会,还是认命地叹了口气。

    既然有好药当然要用,能好一点是一点,他以后还想利索地走路……管它药是谁送来的,反正是好东西。

    谢濯玉一边在心里小声说服自己,一边打开盖,用指尖挖了一小块抹在脚踝处,手掌抹开时他还是疼得忍不住吸凉气。

    涂完药用帕子擦干净手后,他重新躺进被子里,刚刚就泛起来的困意很快像潮水一样将他包裹,带着他坠入睡梦。

    那之后的日子,十三每天都偷偷地来给他送饭,早晚两次准时轻叩房间窗户。

    谢濯玉也曾皱着眉想劝她不必每天都来。

    他饿上一两日也没有关系,但是十三若是被发现违抗晏沉的禁令偷偷给他送吃的,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竹青受刑时的凄惨模样他现在想起来都还会心悸反胃,如果十三因为他落得那个下场,他到死都会无法原谅自己。

    只是在对上十三带着点笑的眼睛,听见她用压低却又藏不住欣喜的声音说他脸色好了许多时,他就觉得那些话都好像太过扫兴,辜负她的心意,以至于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过非常幸运的是,十三一直都没被发现,以至于谢濯玉都开始觉得不对,晏沉安排的人按理说不该这么没用。

    但他不问十三如何逃过监视的人,也从不问她怎么还能每天送来汤药。

    因为一向能坦然面对所有的谢濯玉在某件事上只想逃避,抗拒着内心深处那个想法,毫无缘由。

    软禁的日子虽然枯燥无味,但谢濯玉以前就少与人接触,独自闭关不见人是常有的事,倒也能习惯。

    况且,他总是困,有时候睡着后再醒来,一天就过去了。

    反正比刚开始那几日好很多。

    晏沉没来过扶桑阁,像是忘记了还有他这个人。

    他心说该不会被关到死吧,只是转念一想也未必不是好事。

    他不会向晏沉服软,又出不去,能做的也就是在心里数着日子,将本该是珍贵的时间全数浪费。

    不知不觉就过了七天。

    这日,他像往常一样醒来,等着窗户被叩响,却少有地一直等过了往常的时间。

    直到晌午时分,窗子才被轻轻敲了一下。

    谢濯玉轻轻推开窗一看,窗外的人却不是十三,而是脸因为冷冻得微红的十七。

    他愣了一下,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见到十七,他的第一反应是十三出事了,脑中一瞬间闪过许多血腥的画面,以至于胃开始轻轻抽痛。

    谢濯玉脸上表情前所未有的难看,开口说话时的声音都带着少有的颤抖:“怎么今日是你来,十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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