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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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予安此刻还在寒音寺,刚抄完佛经,屋内点碳有些闷,她便出来透透气,外面雪已经不下了,但寒音寺这几日都没有什么人,外面白茫茫的一片,云苓给她搬了个椅子放在外面,又拿了大氅给她披上,最后塞给她一个汤婆子。“小姐,冬日不似以前了,注意保暖,别着了凉。”
“嗯。”姜予安朝她笑笑,这么一会功夫,鼻尖已经红了。
“你回屋暖暖吧,不必管我。”
“是。”云苓退下了,她知道姜予安是想一个人呆会儿。
她当时便说,不会叫平叔白挨了那一拳,那个打人的男子被大理寺打了十大板,她又买了些打手暗中打了他一顿。
至于他背后的徐尛,也不知贺延臣如何处理的,是否让他付出了代价,待她回了府,一切便知了。
姜予安没有多少在乎的人,平叔跟随她多年,这些年照拂她太多太多,酒楼从无到有,平叔前前后后如何忙她都知道都看在眼里,本来股是要五五分,可平叔无论如何都不要,只肯要二,否则就要收拾东西回扬州。
她在乎的人,她就一定要守护,姜予安从来不是大善人,也绝不心慈手软,若敌人欺她,那她便加倍还之,她也从来不急一时,等待时机,精准的打击敌人的痛处,才会让他们真的知道,什么是疼。
过了一刻钟,云苓过来:“小姐,今晚住一晚还是回府?”
姜予安看了看天色,傍晚了,她想了想:“回府吧。”
“二爷,姜小姐三日前去了寒音寺。”成一没多久就查到了,马也已经备好。
他拿了手套递给贺延臣,又给贺延臣披了大氅,贺延臣戴上,翻身上马,疾乌疾驰而去。
徐尛可没姜予安想的那般简单,仅仅是永安侯府二房小姐的身份,护不住她。
那厢徐尛从宫里回了衙门,这几日他一直睡在衙门,没日没夜的做账,他看着底下的人狂打算盘,扭头吩咐小厮:“去查查那小姐在何处,她既然敢说出去,要我的命,那就别怪我不仁慈,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六日……如何要在六日里平十年的账?徐尛知道这回栽了,贺延臣他动不了,那就让那个娇小姐给他陪葬!
天刚擦黑,姜予安和云苓就坐上了马车,大概小半个时辰就能回府,马车里也点了炭盆,并不冷,姜予安搓了搓手。
云苓把汤婆子外面套好套子,递给姜予安:“小姐,暖暖手。”
姜予安接过,笑道:“云苓,你总是这么妥帖。”
“可有想过日后?”
云苓摇摇头:“云苓从小就跟着小姐,日后也要跟着小姐,伺候小姐一辈子。”
姜予安却说:“待日后,我嫁了人,生活安定了,我便给你赎身,再给你找个好人家。”
“小姐,我……”云苓还没说完,马车突然一个大拐弯,把她的话打断,说出口的话变成了惊叫。
姜予安也满脸惊慌,忙问外面的车夫:“怎么了?!”
就在这时,她脸侧突然插进来了一把刀,刀刃之锋利,几乎是瞬间,她颈侧的一缕头发被削断了,飘在空中。
姜予安心脏都停滞了,她还从未遇到过这种危机,这些人是来杀她的!
“小姐!”云苓拉了姜予安一把。
是徐尛!
她瞬间就想到了,她以为徐尛至少会顾及永安侯府,她还是想的太简单!
外面大概有三个人,是她,是她太自作聪明,害了自己,还连累了云苓。
马车被逼停,但她们绝对不能下车,下车只有死路一条,车夫没回应,可能跑了,也可能遇害了。
姜予安强行定了心神,深吸一口气,拔下头上的簪子,猛的冲出去,照着马臀狠狠扎了一下。
马惊了,狂奔出去,把姜予安甩进了车厢。
贺延臣策马赶来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
这几天下雪,街上几乎没人,尤其还是天黑,倒是给了徐尛下手的好时机。
他勒停了疾乌,狂奔过去翻身上了马车,拽着缰绳硬生生止住了马车。
随后扭头说道:“是我。”
姜予安瞬间松了一口气,手微颤着,云苓早就泪流满面,扶着姜予安坐起来。
贺延臣抽出刀,足尖轻点,上去迎敌,这些人身手不凡,来杀一个闺阁小姐还真是大材小用,他没下死手,制服了三人交给了后面赶来的成二。
“压回大理寺狱,看着,别让他们死了。”
然后转头看向停在那里的马车,三两步走过去,上了马车,掀开帘子,看到了前所未有狼狈的姜予安。
他看着云苓:“你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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