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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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是什么,可能里面水深,她都不想沾染也不能沾染。“外面不知有多少人,他们知道我进了寒音寺,怕是开门便会引来,若不想死,还是暂且留着吧。”贺延臣出言阻止,那些人生怕他带着东西回京,一路上伏击遇到了四波,现在寺庙外面还有一群人在搜寻,他被刀刺中腹部,两天不眠不休的搏命,现下拿刀的力气都没了。
若是姜予安现在出去,两人都得死。
他被人追杀,保不齐现在外面就有一堆人,她确实不能出去更不能喊,最好就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看他现在的样子,说话虚弱,好像没有力气,应是暂且不会给她造成危害,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下又害怕,又厌烦这个男人给她带来麻烦。
她只好停下脚步,这会儿离这男子颇进,血腥味冲进她的鼻子,姜予安不适地退后两步,不发一言重新坐回了椅子。
贺延臣自然也没有多话,他没有力气,又受了伤,现在和外面的人拼杀不过是送死。
两人沉默,姜予安心绪不定,摘下手腕上的檀珠轻轻摩挲,手指冰凉,她不敢出声催促他走,这样待着属实难熬,也幸好他是来逃命的,估计没人看到他进来,不然孤男寡女待在一处这般久,怕是名声有碍。
贺延臣腹部的伤口一直流血,现下他的状态属实不好,若是不能缝了伤口,血这般流下去,莫说走了,他得交代在这儿。
他拿出随身带着的药包,里面有专缝伤口的针线,贺延臣拼杀太久,手颤抖地连线都穿不进。
他看向了姜予安,此女是永安侯府家的,永安侯并未参与此事,或许此女可以一用。
姜予安不知道她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到的时候,已经被对方猜出了身份,她也不能想,知道的多了都是因,可能不知道哪天果就会报在她身上,这事儿不管不想的好。
可偏偏不遂人愿,贺延臣开口了:“姑娘,可会缝针?”
姜予安闭了闭眼,心想:哪个女子不会缝针,这话问的。
不过问她会不会缝针是为何?不会是要她帮忙吧?
“小女女红不熟,不会。”她面不改色地说道。
贺延臣噎了一下,明白面前这女子是个通透的,不愿多管,他思考一瞬,摸出怀中那枚玉佩,威胁道:“我伤口颇深,若不缝合,怕是要死在这厢房内,届时你怕是脱不了身。”
他顿了顿,又说道:“若是将来有难,拿着这个可去宏源当铺交给掌柜,当我欠你一命。”
死在这厢房?!他竟受了如此重的伤!
姜予安皱眉,他蓦然闯进来便罢了,还要牵着她下水,若是可能会死,她就不能不管,这寺庙她每月都来,住的都是这间厢房,便是寺内的小沙弥都识得她,他死在这儿那事儿可就大了。
寒音寺是国寺,四周有些侍卫,因此这回来寺庙,她就带了云苓,两个女子要如何处理他的尸体?
若她喊人来,暴露他,倒是能解这个困境,可外面怕是还有要杀他的,正经的人没来,匪徒先来了,她危矣!
对面那男子威胁了一通,转而又给个好处,若他死了她必然麻烦,若他没死,她不管不顾便是结仇,唯有救他一命,反倒让他承了恩,于她而言,也算个好处。
姜予安是永安侯府二房嫡女,虽然永安侯没什么实权,但她也算个侯府小姐,他倒是大言不惭能帮她,要么这人愚蠢托大,要么他确实不管她是谁,都能帮她一次。
姜予安轻叹一口气,起身上前,不管是这人愚蠢还是当真有几分能耐,她不帮也得帮。
看她动作,贺延臣知道她想通了,伤口实在不能再拖,流血过多让他脸色苍白,想他也是很多年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了。
她走到距离他半丈远的地方:“伤在何处?如何做?”
贺延臣艰难脱下的外衫被搭在旁边的小几上遮光,吹了个火折子,微弱的光凑在他伤处。
不知何时他已经把伤口露出来了,这还是姜予安第一次看外男的身子,但现下不是害羞的时候,她阖了阖眼,往伤口看去,倒是不长,估计是被人一刀捅进去的,血还在往外冒,姜予安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眉头跳了跳,深吸了口气。
贺延臣自他进来便知这女子聪慧,遇事不慌,极为镇定,他看着她的眼,把手里的针线递给她。
“将伤口缝住便好。”贺延臣说道。
“可……”没有麻沸散,这般直接缝怕是会疼死。
“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