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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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有的设置:狼骑只奉卡厄西斯为主人,如果犯下罪行,也不受帝国审判庭裁断,而是会由主人亲手处决。

    听到脚步声,白狼骑身形微震。

    他慢慢将头盔放在地面,朝尼禄来的方向低下头去。

    “陛下,我无法解释自己先前的行为。我因不应出现的情绪波动,对您的敕令产生了迟疑。”

    骑士声线很低,但并未为自己辩护。

    “我违背高贵的骑士精神,令帝国狼骑蒙羞。

    “请求您以皇帝陛下与卡厄西斯的名义,为我降下审判。”

    白狼骑有一头麦子似的金发,即便在幽暗的通道,也像是吸饱了秋日最和煦的阳光一般灿烂。

    头盔下的眉眼极为深邃俊美,五官线条坚毅端正。

    唯独一道狭长的赤红灼痕,断开白狼骑的左眉,深深切过眼眶,一路延伸到左侧耳后。

    这是在逃亡时为了保护尼禄,白狼骑头盔被光子炮射穿,从而留下的痕迹。

    回到王都后,骑士失明的左眼,便被换成了仿生义眼。是尼禄下令让帝国最优秀的工匠,按骑士原本浅蓝透亮的瞳仁仿制而成。

    尼禄刚从圣水中出来。银发和白袍虽然已不再滴水,但仍然湿漉漉贴在身上,不断汲取身体的热度。

    他只略停步一瞬,随后移开目光,继续朝圣坛大门去。

    “……但是,唯独您对我的一项指控,请饶恕我不能坦然认罪。”

    白狼骑嗓音微哑,蓝眼睛垂得更低。

    “即便我至今无法理解和摆脱自己对圣子殿下产生的情绪波动,但是我确信,我绝没有忘记自己视为最高荣耀的职责。

    “——陛下。唯有死亡,能让狼骑与他发誓守护的皇帝分离。”

    当尼禄即将来到白狼骑身边时,低头等待被审判的骑士,轻轻闭上了眼。

    但是很快,脚步声就离他远去。

    白狼骑猛地愣住。

    他突然想起,记忆中似乎也曾有过这一幕。

    小小的尼禄站在他跟前,十分生气地责备他:“你可是我的白狼骑,就知道看圣子,都不搭理我!你要是再这样,我就不要你了!”

    在那一刻,他放在狼头头盔上的指尖,骤然褪去了所有温度。某种真正要被抛弃的恐惧感,刹那间席卷全身。

    “……陛、陛下。请求您为我降下审判……”

    高大的骑士垂着脑袋,从喉间挤出一丝近似呜咽的声响。

    “请求您……请求您不要……”

    少年的声音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你谈起骑士精神,总是长篇大论。”

    尼禄将湿冷的手放上圣坛大门的门把。

    “甚至不在意我已经快冻死了。”

    尼禄推开门。

    与此同时,他听见后面一阵混乱不堪的盔甲响动。

    白狼骑从地上一跃而起,率先冲出圣坛大门,然后从门口的圣殿祭司手里夺回王袍,把浑身湿透的小皇帝从头到脚裹住,抱起来就往巡游舰冲。

    尼禄被他激动的动作弄疼了:“轻点!”

    又别开目光,咕哝了一句,“笨狼。”

    “陛下!”白狼骑登上舰船后,两手抱着他的腿弯,只顾仰着一双亮到极点的眼灯看他。

    他知道,这是尼禄允许他继续侍奉的别扭表示,一时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于是又快活地唤了一声:“陛下!”

    “……够了。”尼禄嫌弃地按住他的眼灯,“你这两个灯泡太亮了。”

    在圣坛甬道中穿行时,尼禄稍稍思考了一下自己对白狼骑的态度。

    毋庸置疑的是,他对守护自己多年、又是童年挚友的骑士,是存在很强的依赖心和占有欲的。尤其在他拥有实力前的很长一段岁月,白狼骑几乎就是他唯一的护盾和支柱,今日倘若让白狼展示出爱怜之意的,并不是圣子,而是另外什么无关的人,或许他也会觉得心中不适。

    但是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缠着白狼骑,不许骑士将目光投向别处的幼稚孩童了。

    孩童尚且可以对自己的守护者抱有期待,但银河帝国的皇帝绝无可能。

    “我的外神经动力机甲到使用极限了。”尼禄被抱着转了好几圈才放倒在床,便自己掀起圣洗白袍,抱起双腿,露出尾椎处的植入点,“替我取走它。”

    白狼骑瞬间正色:“遵命,陛下。”

    任何神经类机甲的最佳使用时限,都不超过10个小时。白狼骑看着已经彻底发红肿丨起的植入位置,金属指尖想触上芯片,又犹豫着收回。

    白狼骑:“陛下,这次会……比较疼……”

    尼禄奇怪道:“你每回都要多说这么一句,好像说了能止痛一样。”

    白狼骑被催促,只好狠狠心,按下芯片上的剥离键,将刺入骨髓深处的长针缓慢抽离。

    小皇帝顿时浑身一紧,那双原本柔软雪白的脚掌,立刻开始痉挛抽紧。足背绷得如一张弓,连淡粉的足趾都向内扣紧蜷缩。

    白狼骑赶快把那双足握进手里,缓慢推揉按摩,并将那些紧绷颤抖着的圆润脚趾,一枚一枚掰开,以免尼禄的脚当场抽筋。

    很快,随着神经动力机甲在尼禄体内的替代神经一一断开,骑士手中的洁白双足,也逐渐失去了神经反应。

    堆雪似的双足柔软舒张,重新变回精致却毫无用处的艺术品。

    白狼骑将尼禄抱在腿上,为尼禄仔细按摩了好一会儿,才去回收外神经动力机甲。

    薄薄的芯片收回骨针,在骑士的指尖上留下一滴细小的血珠。与此同时,少年皇帝纤细的尾椎骨上,又多了一块鲜艳的玫瑰色淤痕。

    尼禄趴在床上,一边让白狼骑给自己上药,一边浏览王都传来的密报。

    在看到哈里森大公发来的觐见申请时,他不明意味地冷笑一声,低声道:“看来舅舅等不及了。”

    他看完密报,干脆利落地拉过被子,闭上眼睛道:“晚安,阿列克谢。等回到王都,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但愿跟御前议会的第一次交锋,我能不负卡厄西斯之名。”

    白狼骑看着他唇角若隐若现的犬牙,以及沉睡时依然精致夺目的眉眼。

    这是从他14岁初遇尼禄开始,就一直凝视至今的容颜。

    思及这一点,骑士的目光不由更加柔和。

    他习惯性地想要去梳理对方的乱发,但下一秒,他就想起了不可僭越的王室礼节。

    骑士收回手,低声喃喃道:“晚安,陛下。

    “只要是您的愿望,最终必将达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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