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赚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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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姑娘!您先别练字了!咱们院里出贼了!”

    任凭子柔急的头顶冒烟,林了了就是不抬头,直到写完最后一个字为止。

    “你说什么?”

    “我说咱们院里出贼了!”子柔把怀里的红匣子捧到自家姑娘眼前“您看翡翠的那支和白玉的那支都不见了!”

    林了了的眼睛在匣子里扫了眼,并未停留——

    “哦,知道了。”

    “???”

    子柔瞪圆了眼睛,就这样?

    “姑娘您都不问问谁干的吗?”

    “张婆子吧。”

    “您知道您还——”

    “又没人赃并获,我怎么说?况且你觉得她能认?”

    “可是她的胆子也太大了,再这样下去哪天屋子都给她搬空了!”

    林了了将笔置在笔架上,似乎现在才回过神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你说的对,的确不能任由她这样,不然哪天把我的床也搬走,到时候我岂不是要打地铺。”

    “”

    “这样吧——”

    林了了取下头上的钗子,递给子柔“这是母亲留给我的钗子,赶明儿你放在匣子里”

    “姑娘,您还放?您不怕她全偷——”

    “你听我说”

    林了了拉过子柔的胳膊,另只手掩在嘴边,片刻后,晶亮的眸子闪了闪——

    “记住了吗?”

    子柔先是愣住,绷着的嘴角突然咧到耳根子“我记住了!”

    张婆子几次三番得手,头一回的时候她也怕,揣着钗子不安的在院子里四处踱步,故意拎出几个下人,鸡蛋里面挑骨头,就是想瞧瞧林瑾禾的反应,她那次在院子待了许久,直到瞧见林瑾禾含着一双像是哭过的红眼出来,但就算如此,却也什么都没说,连个丫鬟都没叫去询问,张婆子这才放下心来,料定这林大姑娘铁是个任人掐捏的软柿子。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张婆子越偷越上瘾,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的这种做法,底下的人竟然有样儿学样,也跟着她一块偷。

    没多久,屋里的红匣子就被偷得没剩几个东西了。

    这日,林了了出府门,说是练字的纸用完了,正好她也在家呆的闲,想上街溜溜。

    才一出去,院子里的某些人,心思便藏不住了。

    窗边闪过一个人影,快速溜进门里,躬着腰身小心翼翼的翻开梳妆台前的红匣子,瞧着里头金镶玉镯,眼睛都冒光,若是拿了这个,往后就算不在府里头做事,怕都够了——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不搏一把,如何能富贵。

    那人的手伸向匣子里,将金镶玉镯偷了出来,正想原路返回时,原本阖着的房门,突然被人重重一推——

    本该在街上买纸的林瑾禾,定定的立在门前——

    哐的一声,人赃并获。

    “姑姑娘”

    子柔猛地跑过去,从她袖子里将那串烟翠金镶玉镯掏了出来“好啊!原来姑娘的东西都是你偷的!走!跟我去老太太那儿!”

    巧云哭喊“姑娘饶了我吧,我就这一次,饶了我吧!”

    林了了两手环在胸前,她本来是想抓张婆子的,没想到竟然抓到了巧云,稍微有点麻烦,不过也不是不行——

    目光冷冷的望过去,再没有平日的和善,但也没有盛气凌人,只是是盯着她,林瑾禾头一回在这些下人面前,端起了主子的范儿——

    此刻门外都是人,林瑾禾早谋划好的,就是要她百口莫辩。

    “就一次,那我匣子里的东西,是被老鼠叼走了吗?”

    “姑娘您信我,那里面的东西,真的不是我偷的,我真的就这一次。”

    “去母亲那说吧,不然去老太太那儿也行,毕竟我的东西差不多都是老太太给的。”

    林了了侧过身“子柔,动手吧。”

    “是!”

    巧云眼见子柔要过来,立马扑到在姑娘脚下,连连叫冤“姑娘!我发誓,若全是我偷的,叫我不得好死!”

    林了了朝子柔使了个眼色,低头瞧着跪在地上的人“你说不是你,那是谁啊?”

    巧云坏归坏,可年纪小,一听到要被送去老太太那里发落,慌的不行,林了了都没怎么费工夫,她便将张婆子供了出来——

    “是张婆子!”

    “你确定?这话可不能胡说。”

    “姑娘,我绝没有胡说,我是亲眼瞧见的,您要是不信您去搜她的屋子,她偷的东西全藏在枕头里!”

    林了了笑意不达眼底“子柔,去请——请陶嬷嬷来吧,到底是母亲给我派的人,我一个晚辈不好去搜,去请陶嬷嬷来,搜仔细点,如此也好不冤枉张婆子。”

    子柔腿脚利索,跑的极快,应得那声还没落下,人就跑出院子去。

    张婆子这事儿老太太毫不知情,没等子柔把话说完,光是听到一个偷字,眼睛都要冒火,当即点了陶嬷嬷就去绑人。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绑她的麻绳都拎到床头了,张婆子的呼噜声也不见丝毫收敛,可怜她一觉醒来,美梦变噩梦。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老太太的拐杖顿顿顿的杵地,可见其的愤怒之大。

    院子里掌家的是齐燕,出了贼,她自然不能不管,可张婆子又是柳惠安排的人,柳惠自然也得露面。

    “她怎么敢偷东西!偷就偷了,怎么还藏在枕头底下?”

    柳惠照着荃娘一通劈头盖脸的训斥——

    “你当初怎么跟我说的?她又忠心又能干,现在好了人没看几天,惹得我还要去宁安堂挨骂!”

    荃娘哪还敢再说话,心里恨不得把这个张婆子活剐了!

    说来也巧,才到宁安堂就与齐燕撞个正着,两人不对付——

    齐燕端着架子瞥她一眼,她也端着架子回过一眼。

    谁都不搭理谁。

    宁安堂里,林了了来的最早,伏在老太太腿前哭的梨花带雨,在林府待的时间越长,她越是摸索出来一套手段,那就是当哭则哭,尤其在老太太面前的时候,只要你受了委屈,那就是一个字哭!

    道理很简单,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林了了摸准林老太太吃软不吃硬的心理,满脸泪痕的与她告状,总比理直气壮来的轻松——

    “可是因为我没了娘亲,所以她们就都来欺负我,娘亲留给我的钗环,都被偷卖了出去呜呜呜”

    林老太太被林瑾禾哭的心头发颤,又疼又自责——

    “谁让这个老婆子来的?!平白无故给大姑娘房里安插人,这是谁的主意!!!”

    柳惠正不知该如何说,林了了忽然扑到在林老太太的腿上——

    “祖母,祖母千万不要怪母亲,母亲是瞧着卫妈妈养伤,怕没人照料我,才将张婆子安排来的,说起来张婆子还是荃娘的亲戚,毕竟荃娘是能干的母亲是为我好。”

    柳惠跟荃娘的脸都绿了。

    “你又是你!!”林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你就不能安分点吗?非得跟瑾禾过不去?她从小没了娘已经够苦的,你何必这般咄咄逼人!”

    林老太太忍无可忍,终于将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母亲母亲我没有啊”

    “我不想听你说话,你也别跟我说话!我只问你一句,这老刁婆子,你处不处置!”

    柳惠瞪向身边的荃娘——你看看你找的人!

    随即又朝林老太太躬着腰身“处置!母亲我这就处置!”

    “都等你来处置,黄花菜都凉透了!”

    林老太太话音刚落,一旁的齐燕开口“母亲那老婆子挨了十板子晕过去,我方才叫人把她用水泼醒,这会儿已经让人撵出府门了,至于那些首饰”顿了顿,又道:“只找回来几支钗子跟耳坠,其余的都被她当了,儿媳已经差人去当铺,不过她都是死当,估计是找不回来了。”

    “混账!混账啊!!”

    林老太太痛心疾首,目光再度落向柳惠——

    “你赔!”

    “”

    “禾丫头——”

    林瑾禾被点到名,水盈盈的眼底可以养鱼,她被林老太太抚摸着头“你缺了什么,丢了什么,写给你母亲,让她照旧赔你。”

    柳惠的脸绿的像吃了坨大便,林了了泪眼婆娑,眨巴眨巴“母亲,可以吗?”

    “可以”能说不吗?

    “那就多谢母亲了。”

    清单是在宁安堂拟的,有老太太亲自过目,然后送去柳惠手里。

    柳惠的眼皮狂跳

    累丝朱钗、宝蓝点翠朱钗、红翡翠滴珠耳环、银凤镂花长簪、白银缠丝双扣镯碧玉滕花玉佩

    一样样儿数下来,少说三十个。

    “要不还是算了,丢就丢了吧,母亲不必勉强。”

    林了了说罢就要将纸抽回去,可林老太太的目光深邃,逼的柳惠只得快一步将纸夺回来——

    “怎么会勉强,不勉强,只是这上面的东西,得差人去寻,估计要等个几天。”

    “三天行吗?”

    “”

    “勉强的话就”

    “行!”

    离开宁安堂后,子柔悄咪咪的问自家姑娘——

    “柳大娘子不会赖账吧?我刚刚看她牙齿都快咬碎了。”

    “老太太亲自过目,齐大娘子还在边上,她要是不怕人笑话尽管去赖。”

    子柔捂嘴偷笑“姑娘,可真有您的,您说的那些东西,我听都没听过。”

    林了了摸了摸手腕,勾起嘴角

    “早说了,让她别惹我,等着吧赔银子是第一步,以后有的是她吃亏。”

    柳大娘子说道做到,即便肉疼,却也还是在第三日掌灯前,将东西送来了。

    “瞧瞧,可还满意?”

    柳惠眼中全无笑意,一旁的荃娘也哭丧着脸,她被罚了月银,往后半年全都白干。

    林了了盯着那匣子里的首饰瞧了又瞧,最后讨巧的道了句“多谢母亲啦。”

    “不用,你喜欢就好。”

    三言两语,暗流涌动。

    柳惠一肚子气,与她半句多的都不想说,东西放下就走,林了了望着一只脚迈出门槛的柳惠,突然又补了句——

    “母亲,我娘亲要是泉下有知,看到您送我这么多首饰,也会感谢您的。”

    柳惠的神色一怔,脚下的步子明显断开,扭头朝屋中的少女看去,一股凉意窜上心头。

    待人走后——

    子柔问道:“姑娘,您干嘛最后说那句话?”

    林了了摇摇头“不干嘛,随便说说。”

    随后又看向窗外,时不时有几个好事的往屋里瞄。

    林了了拣起红匣子里的首饰看了看——

    “这样不行”

    “什么?”

    “总这么穷,不行。”

    子柔没懂自家姑娘的意思,圆溜溜的眼睛眨了眨。

    “子柔,咱们太被动了,柳惠有银子,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现下这么多人前赴后继肯替她效力,不就是为她手里的银子嘛,要是咱们也有钱,不说叫她们忠心耿耿,但最起码不会这么吃里扒外,平常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她们就算看在赏钱的份儿,也会跟我说的。”

    “姑娘那您的意思是?”

    林了了眉头蹙起,认真无比——

    “我-要-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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