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上我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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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的书房里有一面墙的博古架,林了了不由自主的想去亲近看见这些就想起当年自己读医科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样,到处都是的书看不完的书她凑过鼻子,使劲儿嗅了嗅。
“你做什么?”
“好香啊,跟你身上的味道很像。”
说着又凑到陆羡的颈边,吸了吸鼻子“不过我觉得还是你更好闻一点。”
林了了说的自然大方,陆羡却耳朵发烫,下意识想向后退去,可见面前人镇定自若,又不甘,于是也学着她的样子,凑去她的颈边——
“你的也不错。”
陆羡动作很快,快到林了了觉得她根本就什么都没闻见,看着她在书案后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绷着脸,
林了了眨了眨眼,半秒不到,嘴角露出的梨涡有些妙。
她该不会以为这样,自己会害羞吧?
“嗯你很热吗?”
“没有。”
“哦。”
过了会儿,青钰端着沏好的茶进来,一眼便落在了自家主子的耳朵上——
“姑娘”
“嗯?”
“您不舒服吗?”
陆羡抬眸,今日怎么了,怎么都来问自己?
“您耳朵好红啊。”
“”
林了了摆弄着案上的笔架,瞧着那人方才烫红的耳朵已经褪去了颜色,才开口——
“你想没想好做什么?”
“没有。”
“那你都会什么?”林了了掰着手指头“书法?下棋?弹琴?还是画画?”
陆羡两手环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瞧向她:“你光问我,那你先说说你都会什么?”
“我”
林了了想说弹琴,但是只会电子琴;想说下棋,但又只会五子棋,至于画画嘛漫画算不算?
“我”
“你该不是什么都不会吧?”
“怎么可能!”
林了了灵光一闪——
“我针拿的稳我会缝针!!”
缝针是个什么鬼?
林了了说完自己都心虚,总不能到时候拿块猪皮上台表演吧?再说了也不跟琴棋书画沾边啊。
“我要是什么都不会你会不会要跟我分开?”
陆羡被她的表情怔了下,突然这么柔弱做什么
“主要是我会的东西,你们这都没有不能全怪我。”
林了了忽闪着眼睛,想要将陆羡看穿似的,慢慢一点点的凑近——
“要不你帮我我给你研墨捶腿、捏肩,揉背或者随便你说什么都行。”
“你离远点。”
陆羡用一根手指头抵开她,拿过镇尺将纸压住——
“我打算也没指望你。”
笔尖舔饱墨汁,陆羡开始作画,说是什么都不会,可真动起手来,却一点都不含糊。
林了了静静的站在旁边看她,不一会儿多时那张雪白的澄心堂纸上便有了大概轮廓,陆羡作画时,不苟言笑,任凭脸上的眉头如何皱起,手上的笔锋却行云流水,所有线条仿若一气呵成,与那些国画大师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刻的林了了,脑中只有一句话——杀鸡焉用宰牛刀。
她再次看入了神——
“陆羡。”
“嗯?”
“你”
“怎么了?”
“你喝不喝奶茶?我给你煮啊”
“”
陆羡在书房里作画,林了了在旁边的梢间煮奶茶。
她拢着衣裙蹲在小火炉跟前儿,动作十分娴熟,以前在家几乎每天都会自己煮着喝——
先把红茶叶跟白砂糖放进锅里,小火慢炒,直到白砂糖被炒化开为止。
“林大姑娘,您要的牛乳。”
“刚刚好,多谢~”
林了了将牛乳加进去,刚倒一半,却又停下——
“青钰姑娘,你们主子她喜欢吃牛乳吗?”
“我们主子喜欢吃乳酪酥。”
“哦~那就没问题。”
说完就将手里的牛乳全倒进了锅里。
青钰好奇的盯着她瞧“林大姑娘,你这做的是什么好东西呀?”
“奶茶。”
“”
“原味奶茶。”
不知是茶叶香还是牛乳香,掺杂在一起,竟有种说不出的奇妙。
青时的狗鼻子顺着味就嗅了过来——
“二位姐姐,请用吧。”林了了盛出两杯,笑盈盈的道。
“这怎么使得”
“这有什么使不得?”
林了了指了指锅“放心,我煮的多,今日肯定管够。”
青时嘴馋想喝,但青钰却忍了忍“我先给主子端去吧。”
“青钰姐姐”林了了抿了抿嘴“给我吧,我去给她。”
林了了从青钰手中接过托盘,迈着碎步朝书房走去。
不等青钰转过身,就听青时在身后咕嘟咕嘟灌下一杯——
“啊!真香啊——”
青钰“哎!你怎么偷喝!”
她们在梢间闹的这样,陆羡又不聋子,而且这味道也太香了吧——
说是茶却有奶味,说是奶却又有茶味。
惹的陆羡不由抬头张望。
而这一抬头,恰好与款款走来的人眼神撞个正着。
陆羡掩耳盗铃又低下头去,佯装自己刚刚根本没抬过头。
林了了见状,也不拆穿十六七的年纪正是最抹不开面的
“你辛苦了,我请你喝奶茶。”
陆羡这才抬眼,看清了茶盏中让人馋虫作祟的东西。
“喝吧,很好喝的。”林了了把茶盏递过去“我听青钰说,你爱吃乳酪酥,特意多放了些牛乳呢,看看合不合口味。”
“多嘴。”
陆羡别扭又傲娇,可又抵不过林了了期待的眼神,最终还是举起手接了过去,低头喝了口。
“怎么样?”
“凑活。”
说完又喝了口。
林了了知道她这是喜欢,否则照陆羡的性子,肯定会直接丢出去,于是笑着又补了句——
“这次太赶,等下回时间充裕些,我用木薯粉、红薯、紫薯、香芋搓些珍珠跟芋圆,加在奶茶里一起边喝边吃,那才好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听都没听过。”
“没听过有什么打紧的,好吃不就行了。”
余下的时间,林了了都没再打扰陆羡,而是静静在旁陪她,陆羡画了多久,林了了就站了多久,等陆羡完成的时,她的两条腿已经站的酸胀。
她看着陆羡的画,竟有种孤独感,阴云密布的天,夹缝中冒头的小草,在暴雨中摇摇欲坠的船只,眨眼间仿佛一切都将覆灭——
“你是想让它生还是死?”
陆羡乌眸清冷“随便。”
林了了深吸口气——
“那就让它生吧,毕竟人世艰难,艰难也要向上。”
林了了从笔架上取下那支狼毫,滚过墨汁——
2“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陆羡望着题诗,目光怔楞——
“你”
“我字丑吗?”
“不丑。”
林了了走了,陆羡盯着那画上的题诗若有所思——
如果说自己的画是景,那这首诗则是景中的精髓。
小小的苔花连日光都见不到,却都要与牡丹一样热烈绽放。
陆羡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原来自己连苔花都不如。
林了了回到林府,只有老太太询问了几句,至于林偲远来来回回都是那几句话——要走动,要多多走动。
而柳惠跟齐燕,大概是觉得沾不上边,再者跟骄傲了那这些年,时下就算眼红,可也犯不上过来讨好,共同在宁安堂用完膳后,便各回各院了。
倒是卫妈妈,这些年被欺压的过头,养成了无论何时都思虑深重的习惯——
“姑娘,我听说这陆羡的名声可不大好啊。”
林了了“怎么不好?”
“她常去康乐坊,而且好像还包了姑娘,据说与双亲的关系也不怎么好。”
“你从哪听说的?”
“嗐闲话呗,总有一两个嘴管不住。”
康乐坊,包姑娘?
莫非她喜欢女的?
“姑娘姑娘”
“啊?”
“我不是说人坏话,我的意思是咱们不存害人的意,但得有防人的心。”
林了了有点懂了——
“卫妈妈你该不是担心她看上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