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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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陆羡心懒意慵的靠着凭几,似乎根本没有抬过眼。林了了只得又转回来,手托香腮,兴致缺缺——
她到底看我没有?
卢夫子号称大荣朝最富名望的学究,据说从事教师行业三十余年,手底下出过不少状元郎,可谓桃李满天下,林了了不知道那些桃李是怎么学的,反正自己听到现在,只有八个字:头昏脑涨,昏昏欲睡。
抑扬顿挫的声调,摇头晃脑的动作,一句故人言卢夫子恨不得摇出个十八圈,林了了越听越想睡,眼皮像被胶水黏住似的直拉丝,没几下脑袋一点一点的,就找周公玩去了。
卢夫子和世界上所有老师都一样,最不能忍受学生上课打瞌睡,尤其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手边有什么,当即就抓起什么扔过去。
当——
林了了被砸过来的笔猛地惊醒,卢夫子举着书,眼珠子歪的,跟得斜眼病一样。
“你站起来,说说看都有什么领悟?”
林了了都二十九岁了,还要被老师在课堂上抓包提问,想想都无语刚站起来,就听身后的林瑾姝哼了一声——
“丢人现眼!”
林了了觉得自己之前还是对她太客气,应该直接揪着她的领子,把人扔去后面。
她在手底下翻着书本《郑伯克段于鄢》
这不是问到心坎儿上了吗?林了了暗自偷笑,想当初上学的时候全篇背诵翻译《滕王阁序》、《游褒禅山记》都不再话下,这等春秋战国时期的叙事文章,完全就是闹着玩的课外读物好不好?
“怎么说不出了?”卢夫子挑着眉,花白的眉尾长长的耷拉眼角。
“不是,只是学生再想,该从哪几个方面说。”
“哦你还有好几个方面呢?那就都说说看,老夫倒要好好听听。”
卢夫子料定她说不出,鄙夷的目光与说出口的话截然相反。
看不起人是不是?林了了咬着腮帮子,自己这小暴脾气可能忍?
镇定的抬起头,不慌不忙回去一个淡定的眼神——
1“学生有三点领悟:一从共叔段的角度来说,一个人不能肆无忌惮,不能贪得无厌;二从武姜的角度来说,一个人不能只凭个人好恶办事,喜欢谁就让谁上。三从郑庄公的角度来说,对家人要及时教育,把隐患消灭在萌芽状态。”
林了了笑眯眯咧开嘴角“夫子,我说的对吗?”
百度里的正确答案,你要敢说不对,往后就别姓卢了,改姓假假夫子!
回答的有理有据,卢夫子挑不出刺,只能让她坐下,敲了敲桌子“认真听课。”
“多谢夫子。”
林了了坐下身,扭头朝后瞥了眼——
“嘁!”
林瑾姝:“!!!”
回身的瞬间,林了了扫到陆羡一闪而过的眼眸,心尖猛地一缩——
惨啦被看见了
林了了缩头乌龟似的趴在桌案上
好幼稚好丢脸
陆羡偏向窗外,任由纱帘打在肩上,侧面的唇角慢慢勾起。
好不容易熬到课间,林了了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如坐针毡。
她看着身边一群十几岁的半大孩子,不由心生钦佩,怎么坐住的???她在这里面,活像个多动症。
这会儿歇了,各家小厮婢女纷纷上前伺候,端茶倒水,捶肩捏腿。
子柔也没闲着,提起小炉子里沏好的热茶,快步走到自家姑娘桌边——
“姑娘,原来那日捡到你荷包的人是宣平侯府的嫡长女”子柔递去热茶,神秘兮兮压低声音“方才我听旁边那几个婢女说,她可厉害了,京都城里横着走!”
宣平侯府的嫡长女横着走
林了了的记忆瞬间与庵堂那晚对上,又拔刀又放火,可不就是横着走嘛
偷摸着往后瞧,忽然僵住——
人呢?人怎么没了?
林了了噌的从凭几上站起来
子柔:“姑娘,您要去哪儿?”
“太闷了,我出去转转,一会儿就回来。”
“您不喝茶了?”
“你喝吧。”
甫一迈出门槛,绛红色的身影便从拐角晃过,林了了想也不想,提起裙摆小跑着追去。
刚跑到拐角,绛红色的身影猛地驻足转身,漆黑的眼珠俯视而下,极具压迫——
“你跟着我干嘛?”
林了了觉得自己平时挺正经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陆羡,脑子里某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摁也摁不住的往外跳,就像现在陆羡明明很凶,语气也不是很好,自己却一点都不生气,而是牢牢盯着她的嘴唇,好漂亮的唇型是自己最爱的m型,清晰地轮廓饱满的唇线
她是不是舔了,怎么在反光?
要是能咬一口就好了,感觉肯定很棒
陆羡再一次瞧着她的脸由白变粉,再由粉变红,浓密的眼睫之下眼底水波潋滟。
忽然,陆羡猛地凑近,咫尺距离,林了了的瞳孔瞬间放大,反应过来后,第一件事竟是捂住自己的嘴。
那样子,生怕陆羡会亲她似的。
陆羡望着她的动作,眉间几不可察的压了压,随即向后退去,淡淡的拿眼上下打量着她,瞄见了她系在腰间的香囊,便伸手去拿——
陆羡比林瑾禾大两岁,身量自然也比她高,想做什么轻而易举,其实林了了也可以躲,但她没有,只要不亲嘴,其他都还可以接受。
得亏陆羡没有读心术,看不穿眼前人内心的潜台词,否则定要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你绣的?”陆羡瞧着上面的红梅,饶有兴致的问道。
“不是,是我妹妹绣给我的。”
陆羡松手,香囊落下,垂在林了了的腰间晃了晃。
“哎——”见她要走,林了了开口唤了声。
“还有事?”
林了了点点头,从袖子里取出那条自己捡来的白色帕子“这个还给你。”
“送你了。”
陆羡没有多余停留,话音落地,转身离开。
林了了盯着她的背影,指腹下藏着帕角的那枚羡字,慢慢露出来——
喃喃自语道:“好歹给我送条新的呀写你名字呢,我怎么用?”
陆羡出了国子监,直奔自家马车,拉平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笑盈盈的模样,看的青时青钰都纳罕不已,自打明玉的事情后,自家姑娘多久没这样笑过了——
“主子,您您有喜事啊?”
陆羡敲她的头“我有什么喜事?!”旋即,手在腰间抹了把“我帕子找着了。”
青时青钰:“”
“去沈国公府,我要与阿姊喝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