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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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承认自己输了吗？

    “不干了，咱不差那点违约金。”秦汐墨满不在乎的挥挥手，就池虞熬夜画的那些稿子，还不抵她身上这件衣服的价钱。

    “我缺是钱吗？”

    “你缺什么？”

    “我”池虞再次往顾延之那边探了一眼。

    推杯换盏的声音此起彼伏，顾延之就像一个王者一样坐在角落里看着这些觥筹交错，一败涂地的失落感再次涌上池虞心头，铺天盖地的不甘刺激地她的神经紧绷，从小众星捧月般的长大，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她是谁啊，池虞啊，打架从来不问对面多少人只问时间地点的狠人。

    池虞重新摁亮手机，秉持着她上天入地也要把敌人干翻在地原则，在刚才那条帖子上狠狠的摁下几个键：【直播玩弄狗男人的感情，三个月内我要让他再爱上我，然后再甩他一次。】

    本来没几个人回应的帖子，因为池虞这一句话炸了锅，沸沸扬扬吵了一个晚上。

    池虞走出门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还在振动个不停。

    “你说他对我还有感觉吗？”池虞站在停车场挽着秦汐墨的手臂，视线追着前方的顾延之。

    四年时间，顾延之身上的少年气息依旧浓烈，如今又多了几分寡淡和清欲，袖口的纽扣只扣了一颗，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手臂上，服帖的衬衫勾勒出的手臂线条和当年一样，抱人的时候沉着有力。

    “啊？”秦汐墨晚上多喝了几杯酒，脸上的粉底已经盖不住红晕，酒劲冲上脑袋的时候看人都有些恍惚，直接略过顾延之的背影，直直对上了对面夏清鸿投过来的目光。

    那位追了池虞没有三年，也有两年的痴情种，当时看的秦汐墨都感动的一塌糊涂，可惜了，谁让当年池虞自持美貌横行霸道，谁都不放在眼里，一心只想着勾搭顾延之，可到最后，还是她把人家给甩了。

    “那肯定啊也不看他对你痴情了多久。”秦汐墨声音哑哑的，酒精的刺激让她站不住脚，拍拍池虞的肩膀上了自家车子：“我不行了，你也赶紧上车回去嗝回去吧。”

    “路上小心。”池虞对着司机嘱咐了两句，看着汽车尾灯渐渐消失在昏暗的停车场。

    重新回过头的时候，顾延之的司机已经下车绕到他面前，正准备给他打开车门。

    因为刚才秦汐墨的鼓励，池虞突然勇气倍增，就连再甩顾延之的时候穿什么衣服，朝他脸上泼什么牌子的咖啡都想好了。

    池虞发了条短信让司机自己回去，把手机塞回包里，拢了拢垂在肩头的卷发，来不及补妆了，不过拿下他也绰绰有余了。

    她回想起来当年向顾延之表白的那天，池虞心头那只海鸥不知道撞了地平线几回，以为它要彻底沉死在海浪里的时候。

    顾延之却突然牵起她的手，面上不苟言笑的冰冷，其实内心早就心猿意马，抑制不住心底的暗潮涌动，就算垂死挣扎最后还是一头扑进了浪花里。

    池虞坚信现在的顾延之依旧如此，不过是闷骚而已。

    她扯下肩头的披风，圆滑的肩头暴露在秋末的夜里，甬道里传来的风渗透着丝丝凉意，依然盖不住池虞的脸颊微燥，迈向顾延之的步子都有些凌乱。

    千钧一发，只在当下。

    就在车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池虞一把拉住顾延之的袖口，顾延之回过头来面向池虞，脸上全是看向“扫黑对象”才能有的神色，但面部的线条没有一丝扭曲，永远都是矜贵优雅的表情，就连被甩那天都是面不改色。

    何等神人，说话都专挑带刺的说。

    “吃了一盘花生米，池小姐还醉着呢？”顾延之说话的口吻还是那样，不咸不淡，甚至无法从他的语气里打探出来和他的交情深浅。

    “方便稍我一程吗？”池虞收回手，拿腔作势把额前的碎发绕到耳后，嘴巴上的唇釉闪着粉光。

    要是你态度好好的请我上车，我就不计较你刚才那句话了，池虞暗想。

    顾延之盯着她半分钟，眼底的态度捉摸不透，池虞不自在的眨眨眼，正欲开口，顾延之突然凑到她耳边轻笑了一下。

    比刚才饭桌上那声笑要重一点，只是听得池虞心头一紧，暗自较量的火焰默默燃了起来。

    “池小姐”顾延之的呼吸扫过她的耳垂，密密麻麻的热源瞬间点燃了刚才的星星之火。

    “什么？”池虞扭头，她自诩和顾延之棋逢对手，其实早就占了下风，只是她不想承认而已。

    “你这玉。”顾延之颠了颠池虞手腕上的玉镯：“是假的。”

    就是一句肯定句，毫不留情面的把池虞规划到已降智那一栏里面。

    “？”池虞张了张口，愣是没说出声来。

    他七拐八拐的跟自己盘旋，就只是为了告诉她，她被骗了？

    “啪！”

    车门被关上，车窗也被合上，临走前，顾延之就连一个眼神都没留下。

    唯独久久不散的是，刚才那声轻笑，池虞听出来了，那是讽刺，赤裸裸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