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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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注意到坐在墙角这边发生的插曲，所谓的七大姑八大姨一众人仍旧自顾自的演着对他们姐弟好的亲情戏码。“这可怎么办呢，小的才刚5岁，大的还没上完高中，我苦命的姐姐走的可太早了呜呜呜。”祝秋菊坐在屋子外面的台阶上，呜呜咽咽的哭泣着。
“……哎，谁说不是呢，真是可怜这两个孩子呜呜呜！他们还小，得尽快找一个照顾他们的人啊，可怜的孩子……”
“他们俩倒是一了百了的走了，却留下两个孩子受罪……”
“你怎么说话呢！有你这么说话吗？”
“听你说这话的意思是这俩孩子应该被她们爹妈一起带走？”
扎着马尾辫的祝秋菊本就因自家姐姐去世没了能给零花钱的人伤心的很，如今听着这么不着调的话一下子就火了。
“暧，你瞧我这张嘴，净他妈的说着不好听的，对不住对不住。”男人言罢赶紧住了嘴，酒一喝多他就管不住嘴，忙活了一天丧事竟惹出一身的骚。
祝秋菊生气姐姐死的太早，答应自己的钱还没给，好不容易磨出来的承诺，他们倒好，死了一了百了。
今天是顾西研“父母”出事的第十天，也是出殡、下葬的当天下午，剧情来到了一个很重要的时间节点——亲戚们打听后听说飞机失事后会有赔偿款下来，于是分分露出他们的獠牙，开始争做顾西安的监护人。
“他小姨啊，人家说的也没错，大人死了是轻松了，但是那可就苦了孩子啊！小姑娘成年了是不错，但顾西安还没上小学。没了大人照看，难不成让顾西妍退学专门照看她弟弟吗？这很明显不可能啊。如今，她爷爷奶奶早死了，现如今也只有给他们找一个监护人帮忙照顾一下了，不能耽误孩子们的前程。”
村长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抽到尽兴时还会将烟管倒过来敲一敲，清理清理里面的杂质，慢悠悠地看着同村的人将摆席的桌子撤走，村里人生老病死他见多了，白事也主持多了，经历多了，显得格外地淡定。
“找外人对孩子也不好，你们看看哪家子愿意抚养他们姐弟俩吧……”
人死是最简单地，死也就死了，但是往往人活着才是最复杂的。
他俩倒是拍拍屁股走人了，剩下一堆儿烂摊子放在俩小孩面前。
“这话说的在理儿，人死不能复生。”顾丽娟摸摸眼泪，“孩子都还小，咱们当姑姨叔舅的，能帮一把是一把，将两个小孩抚养长大完成咱家兄弟姐妹的心愿。”
“现在最主要是给他们一个环境让他们好好学习好好成长。”
“我家够大只有一个孩子，多两个人吃饭是完全没问题的，让他们来我家吧。”
祝秋菊也听说了赔偿款那些事儿，她姐姐活着的时候就哭诉自己没钱没钱，现在死后居然还能捞一笔。
她眼神那么一转瞬间就知道了那个顾家大姑子打的是什么算盘，当即便表示自己家孩子少，有精力去照看两个孩子。
这件事儿祝秋菊想的很明白，大的呢平时就让她在学校里待着，小的就送进幼儿园，到时候他们住在她姐姐新买的学区房里，脸皮厚一点，料想这俩小孩也不会赶他们走的。
俩小孩，花能花多少？
白捡一套房，多好。
日后套出银行卡密码，白得几十万怎么花都很滋润。
“你家小孩正是人生中关键时刻要考大学的，老顾家的孩子让老顾家看着就行。”顾丽娟眼一竖，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
谁不知道他们心里正在打什么主意，他们奶奶家的人还没死绝呢，哪里用得着他们娘家人在这里做主了？
她赶紧给自家兄弟使了一个眼神，但是随即想了想，不能让他们知道她的用意，于是硬生生掩下了嘴里尚未吐出的话。
幸亏自家兄弟早就喝的不省人事没有看到她刚刚的暗示，弟媳妇儿瘦瘦弱弱的一看就不顶用，她翻了一个白眼。
“他奶奶家的人还没死绝，犯不上去你们家麻烦你们的。”
“瞧你这句话说的，难道我们不算亲戚？还分你家我家他家的吗？不都是一家人！？”
祝秋菊以为那个白眼是给自己翻的，一个劲的生气，说话的语气也直冲起来。
眼看就要吵起来，村长摆摆手：“这件事你们自己家决定了不管用，还得看孩子们的意愿。”
孩子要是不愿意，亲戚就是说再多都不管用。
想着，便再次吸了一口烟。
忙完白事的村民一个个道了别，人家家事，就算他们手再长也申不到别人家里，赶紧走了利索利索。
顾西妍微阖眸子，看着众人渐渐将话题扯到了她身上。
对，即使他们吵得天翻地覆，也先得征求孩子的意见。
“大侄女，你说说，你想跟着跟着谁，都是亲戚，不要不好意思开口。”
现在开口的是顾大山，是顾西妍的小叔，还不到五十的年纪，将军肚愈发的明显，挺着肚子一幅说教的模样。
顾西妍奶奶家一共四个孩子，两男两女，她父亲顾大海是老二，小姑顾茉莉在外地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赶回来。
母亲祝春芬下面只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现在都聚集在顾西妍乡下宅子里，除了村干部还在外，其余人赶紧回家忙去了。
见顾家人都这么说，祝秋菊也不甘示弱地赶紧点点头：“对，咱都是一家人，互帮互助是应该的，大家都是为了你们姐弟好，哪有什么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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