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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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项目结尾应该会有跟以前一样，更有钱更有资源的人来截胡。安云也会被挖走。
人往高处走，很正常，就像她如今选自己一样。
沈明启经历太多现实，对美好的童话没什么幻想，可也不想扫了此刻安云的兴，半垂眼眸，用含笑的声音“嗯”一声。
人与人间能共走一段路就很好了。
沈明启看看在机甲舱里的实战甲，起身，依旧身姿挺拔，不见半分落寞。
把两份报告展开，沈明启简明扼要地一一分享他的结论。
“你的意思是说，新污染区是δ射线紊乱，和以往的γ射线不同，所以穿过了新材料。”安云思索。
沈明启点出报告上的几点佐证。很细微的差距，大多数人可能会忽略，但他注意到了。
他的判断很准确。
“那么恐怕这种新材料不能再用了。之前贴补丁式完善它，总归无法补全所有未知漏洞，不如干脆尝试新材料。”
安云站在所里材料的展列屏前，简明扼要地阐述新想法。
她的想法极其大胆，几乎推翻了之前的全部步骤，只有一个核心程序能用三成。
“你觉得怎么样？”
安云观察沈明启的表情，意料之中的他有些沉重。
自己刚来，只解决了一个小问题，让他相信自己是有难度的。并且，推翻了之前他们组的成果，几乎等于重头再来，投进去的钱都打水漂了。
身为投资者的沈明启大概率会否定掉这个方案。
在赛博时，她接触过很多投资商，他们在已经投很多钱的情况下是不允许从头再来的，他们更会选择打补丁。
能在这个基础上做就做，殊途同归，肯定有办法。
舍不得钱，舍不得时间。如果实在不行，他们就及时止损，项目宣告失败，甚至有蛮不讲理的还让所里返部分钱，或者给其他利益，不然就再也不投这家研究所了。
可安云绝不做那样的垃圾半成品。
她已经准备好如何据理力争。
逼投资者壮士断腕，她逼得轻车熟路。
“可以。”
“……。”
安云刚准备据理力争，猝不及防地卡住。
“？？！！”
这就同意了？这么快？！
安云有些恍惚，难不成沈明启也是穿越来的？是自己之前同事？要不然为什么这么信自己？！
沈明启说完，便开始在脑子里迅速算亏损情况、现在资金情况……
亏损好多，尤其现在他所剩资金不多的情况下，他格外深感肉痛，哎，好多钱。
等回过来神，发现她正盯着自己，他不由得发怵，低头看看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衣服穿反了？没有呀。
“为什么？”安云诧异道，“为什么这么快做了决定？”
“你的方案缜密可行，值得赌。”沈明启答得干净利索，理所当然。
值得赌？
以前，安云在没出成绩之前拉项目投资，跑断了腿，磨破了嘴，才换来一句考虑。他竟然这么快答应了？这么快答应的，只有她名声赫赫时。
也不是，那时候她不用介绍项目，直接说开项目，立马一堆人抢着投资。
“你不怕我失败？”
“失败就再试呗。”他看着安云刚画的设计图思索，“但我真的觉得这个方案可行度很高，而且优化后，机甲适合的场景更广了。无论是实用性、安全性、经济上，都是个很不错的想法。”
对事，而非人。
安云看着靠在桌子上，专注的沈明启，“我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盯着你截胡了。”
“？”
沈明启不解地看她。
“你眼光真的毒。”安云是明白了，他看上的都是能挣钱，能成功的，更有权势的才干脆直接盯上他。
头一次被夸的沈明启愣住了，脸颊嗖地泛红，无措地磕巴道，“没、没有……。”
好端端地夸我做什么，我哪有那么好，沈明启含笑着低头。
等下，她真的不是在夸自己么？
沈明启笑得更开些。
进一步优化方案，又用一天，他们第三天才去材料库领材料。
有些材料库存比较少，还有一些有一定危险性，需要他们写报告批准，不能在内网上选。
“上头没批。”
俩人拿几个报告进去，就又拿几个报告出来。
安云以为最大的难点是让沈明启同意自己方案，没想到是拿到所里的材料。
项目没前途，上头觉得给他们是浪费资源。
沈明启想了想，“走，有钱能使鬼推磨。”
所里是允许做个人项目的，不过材料要自费。
所里不给，自己买行吧。
“你们这是要造军舰？”材料管理员看见清单惊呆了，扶了扶老花镜，再次认真打量下这俩小孩。
看着挺乖的啊，领得咋都这么危险。
“爷爷，我们自费。”沈明启礼貌地笑。
“一百二十万。”老爷爷替他们把眉头蹙起来，“这么多，你们确定？”
“嗯。”沈明启正准备付钱，袖子被安云握住。
安云兴奋地看着刚推进仓库里的推车，“你快看，那里有赫晶石！”
那俩人也随之看过去。
“需要么？”沈明启不懂。
“那个石头可以提炼出稀有稀土！”安云激动道，这东西可是大宝贝。
沈明启点点那个，“算上那个。”
老爷爷不懂，那不就是个好看的碳石么？少见点，但没什么用。平常两三年都没人买，老爷爷看看安云，这小姑娘识不识货呀？
“！！”
安云眯着眼，盯着那车里，“锕镧！！”
好多宝贝！安云激动地扒在领货的小窗口上，使劲地往里探，想看得再仔细些，探得半个身子都快进去了。
老爷爷忙拦住她，“仓库重地，不能进！”
沈明启深懂痴迷科学的人看见好材料的兴奋，大抵就是玩游戏一次抽中心心念念的ssr吧。可惜，他在科研实操上的造诣不高，没她那么识货。
“你倒管管她呀。”老爷爷被就在旁边笑，半点不拦着的沈明启气死。
安云全心思都在那车里，多少以前自己盼望的材料啊！赛博寻它千百度，它在星际等我！
“内网上怎么都没展示啊？”想想都生气。
要有，她肯定直接选了，现在全抱实验室去！
推车里层层叠叠，她都看不真切。
“安上将他们从污染区刚带回来的，还没入库呢。”
老爷爷看她安静下来，无奈地推推眼镜，重新坐回去。
安云:竟是哥哥带的。
沈明启点点锕镧，“这个也加上吧。”
安云开心地看看沈明启，有这种甲方是自己的福气呀！得了真宝贝的安云，赶忙把备货清单上同类型的划了，“它不要了。”
“这俩用处一样的话，锕镧是这个的十倍价。”老爷爷愁道，“何必用贵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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