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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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看到目中无人的高等生命,迫不得已对她这样迷恋,她真的很难不感到……兴奋。甚至暂时忘了他差点杀死她。
这一刻,她心里想的全是怎么抓住他的视线,加深他对自己的迷恋。
想让他高高在上、漠视一切的眼神,彻彻底底地刻上自己的身影。
周姣垂下眼,心想:“我果然是有些疯狂的。”
昨天晚上,她才差点被江涟杀死,看到了他令人悚然的真面目,知道他是不可控制、不可打败的怪物。
今天,就对他生出了强烈的征服欲。
并且,仍然想要杀死他。
周姣觉得体内有什么东西被释放了。
从一开始,她就不满足于平庸且平静的生活,渴求命悬一线的刺激。
江涟的非人特质,不仅没有让她感到恐惧,反而令她生出了诡异的期待感。
这时,她眼前突然压下一片阴影。
江涟走到她的面前,声音很冷:“你笑什么?”他顿了一下,提醒,“你快死了。没有我给你输送能量,你马上就会饿死。”
周姣本想说“你不会让我死”,想了想又把这话咽了下去。
以这怪物诡谲的作风,她很可能刚说完这句话,就被他弄死了。
没必要在这时候去试探他对自己的容忍度。
她琢磨片刻,忽然一撇嘴笑了,狡猾地转移了矛盾:“笑你也快死了。”
江涟平静地陈述:“我不会死。”
语气中没有傲慢,也没有轻鄙,仿佛在叙述一个绝无可能失效的客观定律。
周姣摇头:“不,你会,你招惹了公司。”
江涟眉头轻轻一皱,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公司?”
周姣不敢演得太用力,怕他看出破绽,尽量用一种与平时相差无几的语气说道:
“是啊,公司。你不是人,不知道公司多么可怕。这么说吧,五十年前,世界上有将近两百个国家,人们自我介绍时,会说自己是哪个国家的人,现在却只会说自己来自哪个公司??至于无业游民和小公司的职员,连自我介绍的资格都没有。”
江涟眼都没眨一下:“意思是,人类换了一种方式划分社会群体。这是你们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以前可能没关系,但现在有了。”
周姣歪着头,故意做出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迎接他冷漠的审视:
“你杀了生物科技那么多安保人员,肯定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这座城市到处都是生物科技的摄像头,每个人的后脑勺都植入了生物科技的芯片……他们掌控着这座城市的生杀予夺,是真正的神……”
“神?”
周姣点头:“神是什么?神永生不死、无所不能。只要公司掌握了延长人类寿命的办法,那他们就能造神。”
“这些,”她朝地上的变异种尸体扬了扬下巴,“就是公司造神的证据。他们在试探人-体的极限,想把人类变得像变异种一样长寿而无坚不摧。”
江涟没有说话。
“也许你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生物,无限接近于神,但你一个,怎么能抵挡一群呢?生物科技的员工少说有几千万,他们想杀你,简直易如反掌。”
江涟的神色没什么变化,视线却再度落到她的唇上,喉结滚动的频率也增加了。
他快被说动了。
周姣垂下眼,遮住眼中狡诈的微光,继续说道:“当然,以人类现有的科技,是无法杀死像你这样的高等生物的。但要知道,有时候活着会变得比死了还痛苦。”
“当公司发现无论如何也杀不了你时,你猜,他们是会把你当成神供起来,还是会想尽办法抓住你,研究你,把你的不死特质,转移到他们的掌权人身上去呢?”
江涟面无表情,还是没有说话,喉结滚动的速度却更快了。
很好,她应该挑拨成功了。
虽然是挑拨离间,但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如果让公司知道江涟的存在,第一反应绝对是动用一切武力消灭他。
要是真的能消灭他,那就好了。
现实却是,公司耗费几十亿美元研究出来的战斗机器,在江涟面前不堪一击。
无法消灭,那就研究。
公司的人马会像白蚁一般,争先恐后地朝他涌去。
即便是千里之堤,也有溃于蚁穴的那一刻??江涟虽然对变异种有着绝对的压制力,但公司的安保人员可不止人和变异种,还有尚未投入使用的生化人和战斗机器人。
这么想着,周姣突然有些不确定,江涟是不是真的能干过这些巨头公司。
她得给自己想一条后路。
这个想法刚从她的脑中闪过,她的下巴就被两根手指扣住了。
一种超出人类承受能力的压迫感,当头笼罩了下来。
江涟的眼珠缓慢转动,镜片后的视线如同锋利的刀刃,沿着她的脸庞一寸一寸往下割。
这种带有强烈实质感的视线,令她的背脊一阵发毛。
他看出来她在挑拨离间了?
因为不喜欢被人类算计,所以决定动动手指弄死她?
更令她发毛的是,空气似乎在变得稀薄、湿黏,仿佛有无形的巨大的触足在空中蠕动伸缩,封锁住她的退路,不允许她往后倒退一步。
周姣手心渗出冷汗,定了定神,打算坦白从宽:“好吧,我承认,我是想……”利用你对付生物科技。
话音未落,只听江涟突然说道:“你变得更香了,为什么?”
……啊?
周姣怔住:“什么?”
“你吃了我的触足,却没有被我控制,为什么?”江涟看着她,目光如同窒闷的热风,令她有些喘不过气,“你在骗我。你想利用我牵制住你的‘神’,跟你的‘神’两败俱伤,但你更希望我被你的‘神’杀死。”
“你不敬畏我,想要远离我,对我充满了恶意。”
他看着她,金丝镜框后的眼神看似冷静幽邃,却隐隐透出一股怪异的破碎感,似乎随时会裂开一条缝,暴露出某种不可名状的恐怖:
“可是,你却变得更吸引我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