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寺(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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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这万般不可”“有何不可?总比你衣冠不自重顺眼。”
一言剜来,是锥心得疼。
杨静影努努嘴,眼泪却忍不住落,她又并非故意衣冠不整的。
汪忱眉头紧拧,嘴翕合了几番,却未说半语,只是将静影扶坐,拢紧衣袍。
厢内唯暖炉烟气袅袅,气氛却冷峭踽凉,三人均再未多言。
比及到了城门,缮甲厉兵之声传来。
马车驭顿,言阙道: “是禁卫防,应是进城查文牒,待我去通禀一声。”
随即语气立变:“不好,四殿下为首,恐是有意而来。”
阵阵马蹄声在车帷之外驻停。
“呦,这不是六率府【1】的言阙么?”车外传进一道朗声,“这么说里面坐着的是太子殿下?怎没瞧见随车?”
“禀四殿下,太子妃还在无染寺礼佛,太子殿下心念朝中之事,先行回府。”
杨静影稍稍抬眼,耳听外面的动静,余光却无意窥见到一片红,染尽顾方池右襟。
她心中惊骇,原来车内的血腥之味不单单来自于先生,而且能将玄袍浸透,可见伤势之重。
“殿下,血。”
杨静影丹唇稍启,无声指着他的右肩,顾方池沉默没搭腔。
又听外头的四殿下篾笑,“太子殿下可真是心系朝堂,我可得进去好好讨教讨教。”
言阙阻拦:“四皇子,殿下已在里闭目修心,不见人。”
“不见人?呵,好大的口气,莫不是太子殿下心虚,受了重伤不敢见人罢?”
“太子一直在寺中陪太子妃礼佛,与主持论道,何来受伤一说,四殿下慎言。”
四皇子顾知径直上前,丢给他一块令牌,语调毫不客气,“金吾卫来报,燕山水牢关押的突厥之女阿史那柔,今晨被掳,所劫之人肩负刀伤,父皇命我在此严查,凡是进出城都得查勘。”
他话锋一转,笑道:“太子哥哥这么怕查,莫非就是那劫匪?”
言阙厉声呵止:“阿史那柔乃突厥俘虏,四皇子想趁机往东宫泼脏水,手段会不会太拙劣了!”
“言府君这是在做贼心虚?是不是脏水,一查便知!禁卫防,给我查!”
言阙执剑相抵:“四皇子若执意搜查,就是在刀协东宫,以下犯上!”
“言府君言重了。”
四皇子朗道,“饶是太子未受伤,怕那劫匪趁乱躲在车内,这关系到太子哥哥的安危,怎能大意?”
声色如毒蛇般溜进车厢,掺和了显见的幸灾乐祸,“臣弟是为太子殿下的性命着想,搜。”
好一张巧言令色的嘴,言阙招架不住,无力反驳,车外甲胄之声逼近。
杨静影这下也明白顾方池之伤从何而来。
她赶忙脱了外袍欲让殿下换上,说不定能避上一阵,却不想顾方池将她连人带袍拽入怀中,杨静影尚未反应过来,就被扣腰胁迫,动弹不得。
他又倏地扯下她的僧袍,薄肩美背蝴蝶骨半现,莹润白皙,绦带一松,三千青丝垂落,更增馥馥娇媚。
“不是说大恩大德,永生难忘么?”顾方池将她的墨发绾在耳后,“该报恩了。”
杨静影齿间龃龉,切齿道,“挟恩图报,殿下未免太无耻。”
汪忱欲撑身救之,却恰逢幰帘掀开,只得收手,暗想太子想要过此劫,此法最易蒙混过关,但太过委屈静影。
他把眉轻拧,全数的颠沛都蓄成了香艳旎色。
禁卫防首领执刀察看,却瞧见香娇玉嫩跌躺在太子怀侧,雨从外扬洒,冷意飘进,那副孱柔花影不禁簌簌轻颤,更显伶仃风流,饶是没看到面相,也知定是殊色,首领一时说不出话。
玉衫颓褪,杨静影的香脯挡在箭洞之前,遮了视线,但同时,她又能感受到车外那双火热的目光在她半露的香肩游曳,无声的背后是有声的窥视。
她只觉羞耻不堪,咬牙挣扎,可顾方池的手掌卡着她的腰,令她进退无能,瞬间鼻酸眼涩,她凭何要受此大辱?
柔软紧贴,顾方池听到低声啜泣,垂眼见她泪盈于睫,袅袅墨香萦绊,心被泡软了几分,附耳轻语——
“孤知时安住在哪儿,帮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