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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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燃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反复按住门铃,无人来应。
苏燃伸着僵硬的手臂在衣服口袋摸了摸,找出钥匙开了门。
当他走进去的时候,整个院子里一片漆黑。
苏燃这才想起来,今天出发前池海霖给家里的佣人放了假,现在这空荡荡的别墅里只有他一个人。
也好。
他现在这失魂落魄的鬼样子,没有人看得到了。
不会看到任何面孔,也不用打起精神来应付任何人。
苏燃已经精疲力尽。
他走进客厅,把灯打开。
“啪嗒啪嗒”的轻盈脚步声响着。
小哈士倏然窜过来,尾巴摇成了风火轮,贴着苏燃的小腿转来转去。
苏燃蹲下去,曲起腿蜷缩起来,背靠在玄关墙边坐下。
他双手往前一伸,把凑过来的小哈士奇搂抱住,冰冷的手被小哈的体温烘暖。
狗总是比人更热情,抱住也不会闪躲,反而往苏燃怀里凑的更紧密一些。
他心里无限酸涩,脸贴在毛茸茸的脊背上,悄无声息的泪水扑簌簌滚下来,沾湿了狗毛。
小哈不懂发生了什么,只是“嗷呜,汪呜—”的叫着,前肢搭在苏燃肩膀上,陪他拥抱良久。
好像过去了几分钟,又好像过去了漫长的千年万年,苏燃把头抬起来。
对着哈士奇好奇的眼睛,忽然自责自己没出息。
好好一个大活人,还得狗来安慰。
他擦了擦泪,刚刚嗡嗡乱想的脑子终于安静下来,努力不去想那个令他心如刀绞的名字。
苏燃真的很乱。
碰上池海霖就很乱。
他站起来,迈着有些麻木的腿上楼,抱着小哈走到卧室门前,忽然想起池海霖排斥狗进卧室,低头看了老实趴在他怀里的小哈一眼,松开了手。
哈士奇能安静一会已经是在压抑天性了,主人一松开手,它就四处撒欢狂奔。
看着小哈跑得远了,苏燃又有些后悔。
他自嘲的低语,“我在干嘛。”
人都不在,还下意识为他着想,贱不贱呐。
他进去,打开卧室的灯。
只有一个人在的卧室,空气都透着一股落寞冷清气。
窗帘的颜色是另一个人喜欢的颜色,桌子上的香水是另一个人常用的清香气息,花瓶里的玫瑰时常被另一个人伸手抚慰……林林总总,全都有池海霖的影子在。
明明是两人相伴依偎的私密空间,现在却只剩下他一个人住。
苏燃耳畔还回响着池海霖的斥责——“实在不行就去看心理医生。什么时候你脑子彻底清醒了,我们再联系”
他眼神空洞,身上的礼服没脱,呆呆的在床边上坐着。
霖哥说等他脑子清醒再联系。可是,到底什么才是清醒?
难道眼睁睁看着尤君柏插到他们感情中间,装聋作哑?
做不到,苏燃真的做不到。
尤君柏刚冒出一点苗头,他还可以骗骗自己是想多了,可是这苗头就要烧成一把火,危及到苏燃和池海霖的感情了,他无法坐视不管。
说他嫉妒心旺盛,连关系好的朋友都容不下也行,说他想多了,被害妄想症也罢。
他爱池海霖,爱到快失去自我。
不夸张的说,为了池海霖苏燃做什么都行。
但这一切有个前提,那就是池海霖只是他一个人的池海霖。
任何别的东西,都不能加入他们中间。在苏燃的认知里,池海霖是他的,是独属于他的光。只要在池海霖身边一天,苏燃决不允许别人染指他的位置。
今天的事,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可是苏燃也不想和池海霖闹掰。
明明不想把事情搞砸,可为什么,又是这样?
苏燃急促的呼吸着,瘫倒在床上,侧过脸鼻尖嗅着被子上熟悉的气息。
那味道已经很淡很淡了,就像是落在手心里的一捧沙子,无论怎么想抓紧都在不停的流失,这让苏燃有些绝望。
他握紧拳头,对着被子硬砸几下。
床垫软被反弹,“砰—砰——砰——”的闷响。
没骨气,真的没骨气。
池海霖可以一走了之,他苏燃为什么不能走?
说到底不就是仗着自己的喜欢,所以把他这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乱七八糟的思绪在苏燃大脑里胡乱冲击着,一会儿悲伤绝望,一会又压抑不住的后悔。
他深吸一口气,坐起来。
走进衣帽间,拉开衣柜看了一眼,才想起家里没有行李箱。
自从和池海霖同居后,他总是待在他身边,很少出门,池海霖每次出差之前都去老宅收拾东西,和亲人告别,所以导致这边的别墅,连一个大的行李箱都没有。
苏燃意识到这一点,心里自嘲的挖苦自己。
真是荒唐!
折断翅膀的金丝雀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样。
苏燃把衣柜的门合上,走出衣帽间。
落在桌上的手机不停地震动,看样子有一会了。
苏燃拿过来,发现是周秘书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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