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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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但无论结论是什么,都没太大差别。就像温时一偏头,便能看到远处沉重的铁门。它紧紧闭合着,截断了外界供汽车行驶的宽阔马路。里面由石子铺成的小道很狭窄,摇晃的树影几乎覆盖了一切。这座美丽古老的庄园像是盘根错节的牢笼。
如果很希望逃离这里,实际上又做不到,就会很痛苦。所以温时没有那么渴盼离开。
更何况也没想象中糟糕。与魏然上床相比,同陌生的、好心的陆先生□□,似乎不算很坏,可以令人接受。
雨一直下,但总会停。有些时候,温时觉得坏日子会有尽头,他的人生不会永远如此。另一些时候则不。
可能现在的雨小一点,路没有那么泥泞,温时也不需要出门,所以没有关系。
他这么发了会呆,终于回过神写今天的治疗记录。他的私人笔记本终究不是医生的病例,上面也会存在一些不太客观的话。
比如今天,他的大腿还在抽痛,就没办法很理智。
“治疗需要这么用力吗?真的很痛。希望下次能轻一点。”
“ps:不能也没关系,如果对他的治疗有用的话。但下次一定要拒绝牛奶,冷掉的真的很难喝。”
还是喝完了。
第二天早上吃完避孕药,温时有产生呕吐的冲动,因为没有什么都没有吃,最后也没能吐出来。
之后陈医生来过一次,告诉他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替代药品。
治疗还在继续,进程略显缓慢,陆惊蛰还未对他临时标记,这需要慎重的评估后才能实施。但不久后可能要进入生殖腔。避孕药要换更强效的,温时让医生不用再找,现在做的只是浪费时间。
每一次治疗前,温时都做好准备。过程中,他想保持体面,但omega的生理反应无法压抑。他希望能更疼一些,让痛苦冷却高热的、沉浸在虚假快乐中的大脑。患者的尺寸很大,却不够粗暴,可能因为温时是很珍稀、寻找多年的治疗仪器,使用得不像一个一次性用品那么随意。
世上大概没有几个患者会关心治疗仪器的感受,但这个问过几次温时是不是太痛,不能忍受,温时希望他轻一点,但回答永远是可以,又没有痛到那种地步,所以总是表现狼狈。
陆惊蛰横抱起温时,十分体贴的将他放在另一边的床上,以防他的脸陷在枕头里,导致窒息等意外。
陆惊蛰顿了顿,他说:“你瘦了很多。”
在此之前,陆惊蛰只真正抱过温时一次,或许是这个omega体重太轻,连抱着都没什么实感,软得像一只蜷缩的小猫,才让他有些许记忆,足够和这一次产生对比。
大约是为了验证的结论的正确性,陆惊蛰不太有礼貌地擅自按了按温时肋骨偏下的位置,那里本来是软的,现在瘦的骨骼都伶仃。
温时对别人的接触一贯很敏感,在外面会与人保持适当的社交距离。但他的本能却没在第一时间起作用,没有立刻抗拒眼前这个alpha。某种意义上,这是理所应当的事。他们做过太多次,温时从身到心都记得他的信息素,是很淡的雪的味道。omega很难拒绝占有自己的alpha,即使他们之间还没有任何标记。
在一瞬的呼吸停滞后,温时重新拥有理智,他努力不做出避嫌的动作,实际上紧绷的后背在微微颤抖。
陆惊蛰像是没有察觉,又按了一下,动作很轻,用陈述的语气问他:“我说的对不对。”
医生也问过类似的话,温时很诚实的回答了,但没办法和陆惊蛰解释缘由。
他不可能说,因为自己吃避孕药而反胃,食欲不振,其实也没有瘦很多。
温时只好尝试岔开话题,他不善言辞,对眼前这个人了解得也不多,慌乱中随便问:“你喜欢抽烟吗?”
温时可能在进行一场全世界最糟糕的话题转移,没有人听不出他的意图,笨拙得令人发笑。
并且胆战心惊地等待回应。
陆惊蛰有点想笑,还是忍住了:“没有喜欢,有时候会抽。”
温时还在继续这场拙劣的表演,他的声音很轻,有点哑,努力说出真挚的、能讨好到对方的话:“这样啊,那现在要抽吗?”
于是,陆惊蛰很配合的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