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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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孟遇知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钟仪阙此前正在帐篷里面给祖烟云上药,因为缺氧和低温环境,伤口不是很容易愈合结痂。钟仪阙心知自己应该心无旁骛,这是她在钟家接受的礼节教育——当为别人处理伤口或履行其她类似的医生职务时,应当持有医生那样的行业操守。但是她需要为那一圈的肌肤轻轻揉上温热的药物。
她的手指有茧,那是在长期以来的练字、练武等行为下形成的,但是与此同时,她的手指也非常敏感,这缘于她从小进行的一些提升手指敏感度的训练。
她的手指抚过祖烟云的后背,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一寸寸柔软的肌理,微凸的疤痕还有皮肤之下人的温热和呼吸。
“药上完了吗?”大概是因为她静止的时间有点久,祖烟云轻声说,“有点冷。”
“对不起。”钟仪阙连忙回过神来,“上好了。”她连忙给祖烟云的伤处缠上无菌纱布,然后将其撩起的衣服放下。
她刚才竟然忘记手上的动作,这不太正常。钟仪阙从小就擅长一心二用,虽然被她爷爷视为浮躁骂过几次,不过这门技艺已经被她用得炉火纯青,但她方才竟然真的在专心致志走神,忘了手下的动作,这真的很不正常。
祖烟云觉得她有点古怪,披上羽绒服之后回头,发现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竟然真的染上红色,她一时惊奇,下意识伸出手去,好想要去摘那片桃花瓣,却扯到伤处,“嘶”了一声。
“别乱动。”钟仪阙攥住她的手腕,“你躺下吧,场务本需要整理吗?我来帮你。”
“谢谢。”祖烟云侧身躺下,当时和后勤组交流时,她便只要了个单人帐篷,一个人住着感觉还算宽敞,两个人一起住就难免挨挨挤挤,虽然钟仪阙总是很小心地想避一下,但躲着躲着便发现了点避无可避的意思。
钟仪阙小心翼翼挪到祖烟云身前跪坐下,打开场记本,刚觉得帐篷里灯光有点昏暗,祖烟云忽然按亮了一盏放在她枕边的帐篷等,抬手举到她膝边。
“帐篷灯?”钟仪阙不由惊叹,“这么漂亮。”
“男主角送的。”祖烟云说,“他在景点买了很多。”
钟仪阙笑:“这亮度足够了,你不用举着的。”
“我想举着。”祖烟云轻轻摇摇头,“这个场景很浪漫。”
的确,祖烟云侧躺着,钟仪阙跪坐在她面前,前者为她提着一盏漂亮的帐篷灯。灯光充盈在整个帐篷里,二人轻声工作,大概也不觉得疲倦。
她们学艺术的难免用一切麻烦自己的举动,来向世界索要点浪漫因子,钟仪阙笑了笑,觉得没必要再制止。
工作快完的时候,导演助理在外面轻声喊:“导演,祖导!”
“怎么了?”祖烟云一边问,钟仪阙一边把帐篷门帘打开一点,印西晚上气温很低,她不想让风吹到祖烟云。
导演助理看见她露出半个头来,反而送了一口气:“您的朋友来了。”
钟仪阙蓦然沉默了,刚才她就知道孟遇知要过来了,所以便随手给他开了个位置共享,开完也就忘了,实在是投入进了工作之中。
“好,我这就来。”钟仪阙叹了口气,回身跟祖烟云打了声招呼,然后就披着羽绒服出去了。
孟遇知今天在印城城中心完成了两场非常漂亮的胜利,一路披星戴月赶来找钟仪阙。全世界都觉得孟遇知前路辉煌无尽头,最爱看他沉默凝视棋盘的面容;只有钟仪阙,不仅永远在鸽他,而且还会注意他低头时非常光鲜的发缝。
不过现在他已经没力气生气了,正抱着氧气瓶对着自己狂喷。
钟仪阙知道他身体柔弱,看都没看一眼就过去找随行医生:“对不起,对不起。”她双手合十,“他的确是一朵娇花,请你怜惜他。”
医生:“……那他今晚跟我睡吧。”
“如此甚好。”钟仪阙感激涕零,因为她的确把安排孟遇知住宿的事也忘了,她又朝医生拜了拜,“您真是赛卢医。”
“……虽然我是个理科生,”医生青筋直冒,“但也知道这是庸医的意思。”
“抱歉抱歉,高原缺氧我脑袋坏了……”钟仪阙诚挚地说,“您真是超扁鹊。”
医生:“……”
钟仪阙跟着医生过去诚挚的问候了一下孟遇知,孟遇知抱着袋子吐了一波,一边吸着氧一边:“钟瞻,你,你好……”
可惜钟仪阙帐篷里有一朵极得她眼缘的阆苑仙葩,根本不想在这儿看秃头棋手演黛玉之死,于是溜之大吉。
她蹲在帐篷外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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