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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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当时她还没来的及总结表达出这个想法,伊辉就去世了,她也退出了狂奔计划。她不是别人的山雀,也没有自己的山雀。自从伊辉死后,她好似再难以面对一个人的“谢谢”。她也不愿意听老人想对她表达的感谢——这次他们希望钟仪阙过来,必然有很多话想说。
钟仪阙只是温和地说:“不用谢,以后再见。”然后便转身想走,老人着急地拉住了她,颤巍巍地递给她一包带来的特产。
那是一袋菌类。
钟仪阙对于花草树木完全没有研究,她一边在酒店收拾行李一边盯着这袋微生物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装进了去印西的登山包里:应该可以吃,毕竟印城第一没有听说过吃蘑菇进医院的事情,她可以拿到印西烤掉给祖烟云尝一下。
祖烟云当天下午正在拍摄。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昨天的洗脑起了效果,今天男主角的状态太不错,她担心这种状态昙花一现,还特意提了两场戏到今天。
印西又开始下起细雨,但是并不影响剧组拍摄。祖烟云帮忙给设备套上防水膜,疼痛让她脸色发白,她的行为让旁边的随行医生脸色发绿。
“请不要这样,导演!”
“对不起。”祖烟云积极认错。
“对于你来说高原受伤本来就不容易恢复。”随行医生的青筋直跳,“请你自己也多注意一点。”
“……好的好的。”她真不明白为什么当上导演了还要被管。
她今天下午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虽然钟仪阙按理应该明后天再来印西,但凡事总可能有例外,钟仪阙又一像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医生。”她小声问,“你回去休息一下吧。”她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怕被钟仪阙抓个现行。
“怎么可能。”医生脾气有点暴躁,“不看着你你不更胡作非为。”
“……好吧。”祖烟云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安慰自己是自己想多了。
“小祖导!”忽然有人叫她。
祖烟云愣了一瞬,还以为自己因为较差的身体状态出现了幻听。但身边的人都比她更早一步转过头去,证明有个未经许可的客人真的毫无征兆地到来了。
钟仪阙穿着一件纯白色的冲锋衣,背着一个硕大的登山包,带着巨大的黑色墨镜。她脚步非常轻盈,像是一团雪白的山羊或者野马,如同草原的儿女一样健康、快乐,高高的马尾随着她的动作摇晃,充满一种富有生机的美感。
即便宽阔的草原群山让一切都显得渺小,钟仪阙依然非常自由、非常潇洒、非常美丽。
祖烟云每次窥见她的美丽,都有一种难以自抑的喜悦。
钟仪阙同时也在打量她,这段时间的高原生活和拍摄双重压力让祖烟云又瘦削了不少,明明还不到寒冷的晚上,却已经披上了羽绒服,面色苍白,漂亮的丹凤眼眼尾却染着红,越发衬托得病如西子胜三分。
而且旁边还有一位非常警惕的白大褂医生。
钟仪阙几乎是叹了口气,果然祖烟云的伤并不像她本人说得那么“微不足道”。
她一路走过来,和认识或者同她打招呼的韶戏人打完一圈招呼,最后才来到祖烟云面前,把方才在路上摘的一小捧野花递给她。
“下午好。”她笑着说,“你的莫斯特尔来探下班。”
祖烟云方才想接,钟仪阙已经说了一句别动,然后把花放进了祖烟云的口袋里,花瓣从口袋中露头,沾着雨水,非常纤弱,但也清新可爱。祖烟云低头看着,不由有点出神。
钟仪阙轻轻拍拍祖烟云的肩膀:“别因为我耽误拍摄,我可以当场务,稍微帮帮忙。”
“不、不用,你一路过来肯定有点累了。”祖烟云轻声说,“还有一会儿就吃完饭了,你先去我帐篷里休息一下吧。”
“哦,对了。”钟仪阙拍了一下手,“我没带帐篷,晚上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可,可以。”
钟仪阙看着祖烟云苍白的脸色终于染上一点红,不由笑了笑。她没怎么参与过比较正式的拍摄工作,也不执着于要在这里添乱,只是又塞给祖烟云一块巧克力,然后跟着导演助理去休息区休息了。
祖烟云移回注视着她的目光,回过头,她握着那块巧克力,便是上次在夜店被她握化的那一块——钟仪阙在喜好上不是很愿意尝试新事物,她知道的。
其实这种巧克力对她来说稍微有点苦,她上次就这样认为,不过同时她还是觉得,这是她吃过的最喜欢的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