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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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祖烟云一路上都在遭受非常严重的高原反应。整个b组拍摄工作人员都是经过筛选的适应高原环境的人,只有祖烟云和他们男主角,在车上一手端着氧气罐狂喷,右手拿着塑料袋防止呕吐。
到了第一拍摄地之后稍微好了一点,祖烟云半昏半睡地在帐篷里面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才爬出来给钟仪阙发信息。
“随组医生呢?”她发完消息之后问导演助理,她感觉头痛得要命,想问问医生能不能吃片止痛药。拍摄两天之后开始,任何人都有时间适应,但导演毕竟还是要带队的。
“在男主角帐篷。”导演助理说,“男主角吐得要脱水了。”
“……那医生还是好好照顾他吧。”祖烟云找了片效果温和一点的止痛片吃了,然后打起精神去安排拍摄了。
她在剧组里面从场务做起,相当认真,但是相当沉默。是贝导从她休息时的练习和复盘之中看出“才华”,逐渐将一些更为重要且磨练功底的工作给了她。
做这些工作的时候她总是很开心,就像是之前阅读钟仪阙寄给她的书,别人的善意让她飘飘然醺醺然,像在做一场美梦。
钟仪阙在这段时间经常可以收到祖烟云发来的信息——据她判断,祖烟云是一个相当热爱自然的人,她工作间隙抬头望天,就可以拍下一朵很美的云。在她的眼中和照片里,马的奔跃充满动漫,破石而出的野花美得动人,飞鸟自由如风。她像一只蝴蝶,在美丽广阔的草原中轻盈地飞来飞去,找到花便欣喜,找到草木便充满希望。
这样的祖烟云和她认识的很不一样,是自由的、感性的、快乐的。钟仪阙总是忍不住将她们的聊天记录截图,然后留在相册里,就像是在网上保存动人的句子或触动人心的台词。
祖烟云离开的第十三天,钟仪阙接到了“前往印城”的一个小邀请。她几乎没有犹豫便同意了,她雀跃地哼着歌收拾东西,直到抬头看见时钟的时候,印西的草原蓝天终于被墓冢和鲜血取代了。
三个钟尽管已经调到同样的时间,但它们之间永远不可能完全同步,于是滴答声便显得沉重且没有尽头,这种声音放在戏剧和电影中都会让观众压力倍增。钟仪阙有时也认不清,自己把这些东西放在这里,是为了宽慰自己,还是警示自己呢。
或许都有吧。她把行李箱收拾好,然后下楼送苍灵和昭节。
“昭节没什么事,他很糙的,只要多带他玩还有别让他乱吃东西就好了。”钟仪阙把猫包放在车上,然后把另一包药品吃的递给余赟,“我一会儿把用量之类的都发给你,拜托你和刘姨多费点心了。”
“没,没事。”余赟认真地说,“能帮到你,我真的很开心。”
钟仪阙闻言笑了笑,又说了一声谢:“那我先走了,还要赶飞机。”
“赟赟。”一直站在旁边不说话的施申南碰了碰余赟,轻声提醒,“还有那个。”
“哦哦!”余赟连忙从自己的小包小斜挎包里找了找,翻出一个护身符来,“这是我爸前段时间去求的,求了三个,你我还有申南姐,刚好你要出门,希望你能带上。”
“好。”钟仪阙温和地接过来,她从来不大关心这些,也谈不上信不信,但总归是有着心意的礼物,这种心意即使不会带来好运,也会给她好心情,“叔叔还信这些啊?”
“嗯。”余赟轻声说道,“当年他走投无路,去拜过,之后你和隋星就出现了,他觉得你们是菩萨。”她腼腆地笑了笑,“我也信的,我当时没力气了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祈祷。”
钟仪阙闻言没说话,只是摸了摸她的头。施申南也摸摸她,像是安抚一只可怜的小猫。
“你最近音乐学得好吗?”钟仪阙问。
“嗯,很好!”余赟兴致勃勃地说,“我前两天自己写了一首曲子,回头发给你听!”
“嗯好。”钟仪阙点了点头。
钟仪阙托付好了昭节和苍灵,自己开车到机场。她办事雷厉风行,在机场快步穿梭,在登机口坐下时还有整整一个小时才登机。
她低着头和隋星发消息:“余小姐送了我护身符哦。”
隋星大概在训练,很长时间之后才回复:“假设,只是假设,现在我也到韶城……”
钟仪阙立马回复:“余小姐也够呛会送你。”
“……”隋星非常无语,“你真是一堆风流债。”
“这跟风流债有什么关系?”钟仪阙也非常无语,“人家就是更喜欢我啦。”
“……去训练了。”隋星从小在钟仪阙身上吃的亏太多了,现在完全不想多说,“去印城后给我邮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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