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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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千万,帮我抓住他。”

    在五百川绮月话音落下的那一刻,黑发男人咧嘴一笑,绿色的眼睛轻轻眯起,在她的脸上来回扫了一下,似乎在评估她是否能出得起这笔钱,而松本清则毫不犹豫地,面色狰狞地看向了她。

    但这种瞪视,也只持续了微不足道的一秒。

    因为在下一刻,黑发男人便已经从肩上咒灵的口中抽出一把三节棍,以身为旁观者的五百川绮月都几乎无法捕捉到的速度冲到了松本清的面前,朝着他的面部狠狠一扫。

    “砰——”

    在即将死亡的最后关头,松本清召唤出了那只他最得意的,唯一能在这样场面下召唤出来的一级咒灵,勉勉强强挡住了甚尔的一击,但尽管如此,他还是被对方攻击的余波扫到,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然而,挥出那样一击的黑发男人却显得那么轻松,他一个人面对两个敌人,此刻竟然还有闲心看一眼站在旁边的五百川绮月,指一指他其实并不能看见却能感受到的,咒灵所在之地。

    “这个得给你祓除。”

    他这么说,也没再解释什么。

    而通过这只咒灵身上的残秽,五百川绮月很容易就能辨别出正是它杀死了水川太郎。

    既然已经确定了这件事,那么她也没有再袖手旁观,完全把自己的任务抛给别人的理由了。

    五百川绮月的手腕翻转,将通身几乎全黑的「残月」调整到一个合适的角度,刚刚她自己划在左手上的那一下估计有点过分了,因此即便在术式开启时痛觉被减弱了还是时时刻刻感受到刺痛感。

    然而比这刺痛感更明显,更难以忽略的,是怦怦作响的心跳。

    “砰!”

    在松本清和甚尔第二次短暂交手后,那只被寄予厚望的咒灵如同落叶一般被黑发男人手上的三节棍击飞,没有重量般的打到天花板上的吊灯,让那些金属的,塑料的,玻璃的东西一起纷纷扬扬落下来,砸出去,发出很重的闷响,这一下让五百川绮月也不由得退后,挥动扇子,用咒力击散这些无差别攻击的小东西。

    也许是失血有些多了,五百川绮月对着那只要从破破烂烂连到一起去的墙壁柜子里爬出来的咒灵,感觉到了一点轻微的眩晕,好像有点影响发挥,然而又不得不疑心这是否和伤口毫无关系,有关系的只是她的紧张。

    她也并没有再犹豫,足尖一蹬,踩上包厢内茶几的这一刻借力跃起,咒力凝聚于「残月」之上,手腕翻转,让染着她一点血的扇划过咒灵向她袭来的那只手,破开怪物血肉的这刻,也让她在游戏中真的体会到了一点实感。

    祓除咒灵的实感。

    这个常人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在被身为咒术师的她攻击的时候,居然也有实体的触感,有真实的,锐利之物划开皮肉的声音,以及受伤之后,像是被冒犯的嘶吼,这样的拟人化,听的五百川绮月汗毛直立的同时,却不影响她下一步的行动。

    虽然是第一次祓除咒灵,之前在体术课上面对夏油杰也总显出一种生涩,好像手不是手,腿不是腿,也没有那么多招式可以用,拿到扇子的时候甚至不太知道怎么挥可以发挥更大的用途,她之前还因此腹诽过游戏系统的不近人情,然而在真正进入战斗后,这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扇骨的尾端在她的指尖转了个弯,被她完全捏在手中之中,下一刻,她回身,毫不留力地迎上从背后袭来的咒灵的利爪,即便因为保护机制看不到它的全貌,她也大约能想象出它狰狞的面貌。

    但也只想象这一刻,再多的交锋就显得累赘了。

    因为凝在扇锋之上的咒力,在它们相撞之时,已经迸发出去,带着惯性从咒力的手掌处,顺着手臂往上,斜斜地将它整个劈开了。

    那只草率出场,也许曾引起五百川绮月不少警惕心的咒灵,就这样过分轻松地在这一击中被祓除了。

    而在五百川绮月收扇的这一刻,甚尔也没了再和对手缠斗的心思,「游云」在他的手中猛地变长一寸,一截棍届时击上了松本清的腹部,将他狠狠地击飞,撞破这面墙后,顺带击碎了隔壁无人包厢的茶几,嵌在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沙发里。

    看上去的确很弱的样子。

    五百川绮月松本清一眼,很快就把视线从看上去已经再起不能的诅咒师身上收回,转而看向不知何时已经把武器收起来的黑发男人,她从已经碎的不成样子的茶几底下拿出一筐子筹码,把玻璃碎片大致挑拣了一下递给甚尔,一面又说:“剩下的两千万待会儿出去的时候我刷给你。”

    黑发男人挑了挑眉,好像是被五百川绮月这样理直气壮又有点无耻的行为轻微的震惊到了,嗤笑了一声:“你倒是会省钱。”

    “不得不勤俭一点嘛,反正除了你我也没人知道。”五百川绮月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不过她显然还记着开打之前甚尔的话,下意识询问道,“对了,「人虎」是谁?”

    “武装侦探社的中岛敦。”黑发男人啧了一声,在五百川绮月说下一句之前又补了一句,“我知道他没来。”

    言下之意就是故意骗松本清,迫使他把身上的本金用来保命的,本来他的计划是收了钱短暂拦一下她,反正谁也清楚这家伙估计是没法走出横滨了,能捞一点是一点,而五百川绮月的加码,则算是意外之喜了。

    总之他是赚的。

    来赌场一趟难得没输钱还小赚一笔的甚尔心情大好,上上下下扫了她两眼,忍不住稍微皱了一下眉头:“你好像有点眼熟。”

    这是五百川绮月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了,她跟着重复了一遍 :“眼熟?”

    难道是什么彩蛋不成?

    和少女的苦恼不同,黑发男人说完这句话后,就没再多做思考了,她只很平淡地啧了一声,将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了:“哪里见过也说不定,毕竟你也算是个大家小姐……走吧,快去付接下来的钱,我下午还有事。”

    五百川绮月点了点头,也没再追问到底哪里见过,更没去问这个不知身份的厉害人物下午到底要去干嘛,瞥了一眼倒在废墟中一动不动,但显然还有气的松本清后,低头看了看自己沾血面积有点大的扇面。

    抛去「残月」本身的咒具用途,单看外貌,这也实在是一把很好看的扇子,因而看到这样好看的东西会总是染血,任谁心里都不太舒服,况且也不能次次战斗都这样吧?再好的布料一直洗都会变坏啊。

    ……得想个办法!

    五百川绮月盯着扇锋上现在已经凝固,把本来淡金色的滚边染成黑红色的血迹,只觉得越看那一块越不顺眼,最终只能狠狠地一合扇面,低声道:“得想个办法!”

    “什么什么办法?”

    五条悟死死皱着眉头,用那双蓝色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此时才回过神来的五百川绮月。

    但是此时装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已经没用了,他已经发现她刚刚在走神的事实了。

    五条悟显然是不能接受自己在说话的时候对面的人居然不听这件事的,因此,本来就有点炸毛的他,显得更炸毛起来了。

    “喂,你不会根本没在听我们说话吧?你到底为什么要花两千万雇佣一个诅咒师打另一个诅咒师啊!我们明明就在川崎市出任务哎!你打个电话我们不就来了吗!”

    因为她进入的黑市正在横滨与川崎的交界点,五条悟和夏油杰又很巧在川崎做任务,他们听说五百川绮月也在附近,就正好过来了。

    也正因为这个「正好」,让赶到现场的五条悟看出受伤的松本清身上根本没留下她的术式残秽,稍微问了两句,就从根本没想掩饰的五百川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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