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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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那都是君扶的身后事了,就算怜枝现在就怀了孩子,那她也瞧不见怜枝把孩子生下来。只是
君扶看了含春一眼,“这话你听谁说的?”
含春一怔,垂眸道:“是福闰告诉奴婢的。”
见她神色躲闪似是有意,君扶些微沉了脸,“含春,你应知道他的无根之人。”
含春一惊,立即跪下来道:“太子妃错意了,奴婢对福闰并无多想,只是共同在东宫侍奉不免多打了两句交道。”
君扶细细打量了两眼含春,看她诚恳不似作伪这才算罢,若搁在寻常她本不必为此事动怒,只是留给她的日子不多,若是含春对福闰生了不该有的心思那既是对不住陈青,也是耽误了含春一生。
更何况,福闰是单容瑾的人,在她身后含春若受了委屈,单容瑾又岂会为她做主。
思及此,君扶决意早早将话与含春挑开,道:“之前陈青过来时,我替你说了门亲事,陈青身家干净,性子又是极好的,君家对他有恩,他必不会亏待了你,不知你是什么意愿?”
含春心中大惊,立时道:“奴婢哪儿也不去,只愿侍奉太子妃左右。”
君扶道:“这便是对陈青不满意了?”
“倒倒也不是。”含春低下头去,她与陈青有过几次来往,自然也将对方的文质彬彬看在眼里,只是从前并未想过这方面的事。
见她吞吐,君扶就知这门亲事含春并未当真不满,这才含笑点点头,“择个吉日将婚事办了,过后你自可继续来我身边伺候。”
含春没了话说,下拜谢恩。
定好含春的婚事,又亲眼见到哥哥回来,君扶好像没了别的念想,她长舒了口气,没什么东西撑着了,她便觉得周身无尽疲乏。
早上草草吃了几口清粥后君扶又沉沉睡去,临睡前她摩挲着枕下的碎玉暗暗遗憾,就是没能再去看他一眼。
晚些时候,封了位份的怜枝按礼制过来拜见,含春来唤君扶起床,她好似魇着了似的,额头上起了一层汗,含春叫了半天都不见她醒,差点都急哭了。
最后还是君扶自己无意识抽搐了一下,惊醒过来,才听到含春唤她的声音。
“太子妃您可算醒了!”
君扶目光淡淡,对上她着急的目光,道:“没事,做了个怪梦。”
含春还是担忧,道:“等来年春天暖和一些,奴婢去寺庙给太子妃求个护身符可好?太子妃有兴致也可一并去,说不定顺路还能回一趟相府!”
这种根本就没谱的事,只有含春说起的时候满眼笑意,好似立马就要实现了一般。
君扶笑了笑,没有应声,懒懒地问:“何事叫我?”
含春才想起正事来,“怜枝过来了。”
按说怜枝如今已是奉仪,那便也算含春的主子,可含春自幼跟在君扶身边伺候,寻常烟花柳巷出来的女人哪里入得她的眼?是以在没外人的时候她都直呼怜枝的名字。
君扶听了却是奇怪:“怜枝这个名字听着就像花名,不够端庄,单容瑾既然将她留在了东宫还给了位份,怎么不赐她一个正经的名字?”
这叫下人如何称呼?怜枝奉仪,还是怜奉仪?怎么都听着不妥吧?
含春倒是幸灾乐祸,嘴坏道:“她一个贱人!就配用这贱名呢!”
君扶看她一眼,知这小妮子私底下素来嘴坏,没说什么叫含春给她更衣。
“出去走走罢,她来见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让她跟着散散心便是,回头再打发她回去就行了。”君扶并未有过如何与夫君的妾室相处的经验,父亲只有她母亲一个,君扶这种身份,只要不进皇家的门,谁敢当着她的面纳妾?
可君扶偏偏嫁了个皇家的人。
外面的寒风一日胜过一日,含春给君扶穿厚实了才出门,到外面见怜枝正坐着等她,见她出来正要行礼,君扶道:“免了,随我出去走走罢。”
怜枝虽有讶异但也即刻跟上:“是。”
见了外面的天色君扶才知她这一觉睡了有多久,虽然梦影重重,看见了许多过去的事,可她休息得很好,这会儿胃口也觉得不错。
她对含春道:“一会儿回去让厨房做几个好菜,我想薄饮两杯。”
含春全将这些当作君扶病大好了,高兴地应下。
说起吃食,君扶想起这眼看着就快入冬了,往年这个时候父亲都会从外面叫人捎一箱海货回来,这个时节东西不容易坏,很多海货拉到了京城都还鲜活着。
君扶想起去年的鱼蟹扇贝,清汤火炖,上面再抹上鲜红的椒酱,实在是脍炙人口。
停了药真是好事,她胃口渐渐恢复过来,也不像从前那样吃什么都嘴里发苦。
“你去打发青松问问府里,说今年的海货何时下来。”君扶开始为自己打算,总要在临走之前把什么都吃过一遍、看过一遍,才能算不留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