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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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欣然料定他不可能这么快入睡,又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奴能不能问世子一件事?”“说。”他终于应声了,只是语气冰冷,还透着些许不耐烦。
姜欣然一听这不善的语气便知眼下时机不对,怕是一开口就会被拒绝,一旦拒绝便再没转换的余地,她突然改了主意,临时胡诌了个问题。
“那郑姑娘长得好,出身也好,奴不明白……世子为何要与她退亲呢?”姜欣然说完便紧张地卷起了手指,等着盛气凌人的男人劈头盖脸的责骂。
果然,“这是你该问的问题吗?你可知自己的身份?”楚哲低沉的语气在幽暗的夜里听来格外冰冷而肃穆,恍如屋外萧杀的秋风。
空气都变成了冰碴子,“奴错了,是奴僭越了。”姜欣然赶紧认错,认完错见楚哲没继续骂她,便战战兢兢地转过身子,又面朝里躺着了。
心里却寻思着,也不知那郑淑娴究竟喜欢楚世子什么,如此冷冰冰的一个人,未来能是个好夫君么?
罢了,反正也与她无关,不如睡觉,这样想着时,姜欣然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此时锦秀苑中却灯火通明,牛二快步跨入院中,嘴里得意地小声喊着:“老夫人,睡下了,他们睡下了。”
鲁氏本半倚在软榻上,一听牛二的声音赶忙直起了腰身:“他们当真睡下了?”
牛二点了点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当真,奴看到那屋中的烛火都熄了,半点声响都没了。”
鲁氏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如此甚好,甚好呀。”
孙姑姑忙给主子沏了一盏茶:“恭喜老夫人贺喜老夫人,说不定待今晚一过,姜姨娘便能给楚家开枝散叶呢。”
鲁氏喜上眉梢:“但愿门口那两个石葫芦真能起到效用。”
“不过有一事老奴不明白。”孙姑姑压低了声音,“既然老夫人指望世子早日为楚家开枝散叶,何不顺便凑成郑姑娘与世子间的亲事呢?”
鲁氏长叹一声,橙色烛火映出她满脸的皱纹:“那郑姑娘怕是要难偿所愿了,郑家与楚家这门亲事结不成。”
“宫里圣旨都下了,世子他……”
“子仲乃天子跟前红人,若非没十足把握,他今日怎敢当众带妾室入府,怕是他心里早作好了打算。”鲁氏饮了一口茶:“这事儿坏就坏在柳氏,若不是柳氏一门心思想凑成这门亲事,子仲也犯不着这么抵触。”
“也是,世子对夫人向来成见颇深,这么些年了,可从未见他叫过一声母亲。”
鲁氏摇头叹息了一回:“这也怪不得子仲,谁叫那柳氏本就是个阳奉阴违之人,玉书那两房妾室多年无所出,怕也是她在背后搞鬼,如今她还想左右子仲的亲事,不只子仲容不下,老身也是断然容不下的,偏生那郑姑娘还与她一个鼻孔出气,信了她的唆使去宫里求德妃娘娘,虽是求来了一道赐婚圣旨,可又有什么用呢,子仲是何等孤傲之人,怎会允许她们如此咄咄逼人。”
“这郑姑娘剃头挑子一头热,怕是有的苦头吃了。”
“老身可管不了这么多,只要我的孙儿平安无恙就行了,其余人等皆与老身无关。”鲁氏扶着软榻的围栏起身,抬眼看了看檐下挂着的灯笼,眉眼里仍难掩喜色:“天色不早啦,咱们也该去安寝了。”
“好的,老夫人。”孙姑姑将鲁氏扶至榻前,伺侯她躺好后又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通,这才熄掉了锦秀苑的烛火。
府内各宅院也渐次熄了烛火,唯有游廊上几盏昏暗的灯笼在风里轻轻摇晃,夜,又更深了。
姜欣然被一阵腹痛痛醒了,乍睁开眼时本能地想唤玉儿,后猛地见到身侧躺了个人,这才想起自己身处何处。
她只得蜷起身子,用手捂紧肚子,强忍着腹痛,在床上辗转反侧,听屋外的梆子声,此时才到三更天,也不知如何才能熬过这漫漫长夜。
楚哲不知是没睡,还是被她吵醒了,“你究竟怎么了?”语气好似仍是不耐烦。
“奴……奴腹痛。”
“好端端的,怎会半夜腹痛?”
这话说的,好似她是装病一般,倒吸了口气,忍痛回他:“许是晚膳吃多了蟹肉。”
本是仰面而卧的楚哲貌似嫌弃地翻了个身,背朝她躺着了。
姜欣然仍紧捂着肚子,如摊饼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得楚哲也不得安枕。
他干脆掀开薄毯坐了起来,在黑暗中气咻咻地问:“要不要去找个医官?”
“不用了,奴忍一忍……就过去了,免得叨扰到老夫人。”姜欣然蜷着身子喘了口气:“奴想喝口热水,世子……能不能帮奴倒杯热水来?”
楚哲:“……”她这是在使唤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