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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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船老大的报价,有人抱怨起来:“前几日才五百文钱,今日怎么突然就变成五两银子了?”

    船老大丝毫不为所动,被太阳晒得油光水滑的国字脸上扯着冷笑,“救命的钱,你若想省便省,省着给阎王爷花罢!”

    温玉白刚要说话,后背便被人重重的撞了一记,他踉跄两步险些跌倒,有人已经举着银子冲过去,远远的抛给船老大喊:“我一家四口,二十两银子!”

    船老大掂量掂量钱袋,点点头侧开身子,让他们一家人赶紧上船。

    岸边的人顿时如油锅里进了水,沸腾得炸了开来。

    每一次北狄人进攻,有人故土难离,会依旧留在春琳城。有些则是在重压之下,终于崩塌,卷铺盖家当要搬迁去中原,再也不想留在战乱纷扰的小城里。

    温玉白手头上的银两是够的,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定一间上等舱的单间,好住的舒服些。

    但水路迢迢,恐怕这一趟往南走要花上十几二十日功夫。他毕竟是小哥儿,力气不如一般男子,若是露财被人瞧见,说不定会有人起歹念,要谋财害命。

    反正尸首往水里一扔,十分方便。

    谁料温玉白正犹豫着,已经有富商的管家将两间上等房一起定下。

    没得选了,温玉白只得递过十两碎银子,带着温承允小心上了甲板,又在船夫们的催促下往船舱里头走。

    “快些,要开船了!别再磨蹭了!”船老大吆喝着。

    北狄军不善水,这也是北狄军队数次临水便停、哪怕上下都彪悍勇猛,最后也没攻占殷朝京都的原因。

    所以乘船逃命相对安全。但若离岸太近,北狄军万箭齐发,船老大和一众船夫也要血溅五步。

    是以,他不断催促,让人快些上船。有人经过甲板眩晕掉了下去,船老大也全然不管。

    “爬不上来的都是命,阎王爷要收你们,老子也没辙!”

    船舱里面的人越来越多,空气渐渐浑浊难闻,温玉白护着弟弟缩在角落,两人靠在一起,都用衣裳把脸遮着。

    旁边都是人,温承允有话想问温玉白,但他几次抬头,到最后还是一言不发。

    温玉白知道温承允想问什么,无非是想问他这么久了,为何不提给爹爹伸冤,但孩子的想法总是简单,他只能闭眼不语,心里面也涌现谜云。

    原主性子温顺,父亲获罪下狱于他来说是彻骨之伤,但不论温玉白如何搜刮原主的那段记忆,看到的都是模模糊糊的影像,似笼着团雾,他只知道温之航是被人陷害的,其余线索一概不知。

    哪怕他真想帮父亲伸冤,也不知该从何处入手,更何况他现下人微言轻,又无旁人相助,他一个罪臣之子能做甚么?

    温玉白脑子里一片茫然,竟生出一个荒诞念头——要不然,他进京去做官罢?

    若当了官,能面圣,在官场上织造人脉,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找到温之航无罪的证据。

    在原主的相关记忆里,温玉白知道温之航是个极善之人。

    他会慷慨出资,帮助穷困的学子在京城生活,并温言鼓励他们上进。

    有同僚蒙冤受屈时,温之航会仗义出马,帮老友上下打点,查清事实,帮他们洗清罪名。

    他也曾负责监督军马粮草,为人做事一丝不苟,从不曾渔利一二,只尽心尽力将朝廷拨出的银子粮草,都送到前线的将士手中。

    饥荒之年,他奉皇命监督施粥,手持尚方宝剑,将贪墨赈灾钱款的多年好友斩于剑下,铁面无情,哪怕被贪官的血染脏了官服,哪怕被好友的妻女指着鼻子痛骂,他只求问心无愧。

    温之航和妻儿的感情也极好,婚后并未纳妾,闲暇时,只以教他们三兄弟读书为乐。

    这样的父亲,被人冤枉陷害,他即便是身外之人也无法坐视不理!

    胸口传来丝丝缕缕的痛楚,一如被钝刀子剖开般难过,温玉白不知这是原身的残余情感,还是自幼成了孤儿的自己,对素未谋面过的爹娘情感。

    等开船时,五两银子一个人的船舱里已经人满了。

    天气本就炎热,这气味更加腌臜,温承允有些欲呕,却惹得一旁的汉子很不爽。

    “这小鬼头竟嫌弃船舱肮脏?哼!有本事花一百两银子去包上头的单间啊?”

    温承允脸色煞白,气的想回嘴却被温玉白按住,他沉声对汉子说:“我弟弟晕船而已,劳烦你们让一让——不让的话,他吐在你们身上也只好忍着,毕竟你我都只花了五两银子!”

    那汉子还想说些什么,但见温承允呕出声来,只能悻悻然躲开些。

    其实温承允早上也没吃什么,此时肚腹空空,他呕了几下,只觉得酸水涌动,温玉白轻抚着他的后背,温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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