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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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在白皙裸露的肌肤上触目惊心，贺卿尘眉睫一颤，眸子低垂，像是触及什么欲念立马侧过视线。“您到底为什么来这里？”
既然不是为了带她离开，那他来这里仅仅就是质问那些信件么？
虞十七走到桌前，一封一封看去，却发现不仅仅有刘二狗的信件，也有她炽热如火，颇为露骨的回信。
他该不会是糊了头，连这个也相信吧？
“你也知道我的字迹独树一帜，这种回信我定是不会写的。”
她开口打破寂静。
可是一说出口，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
余温消散，温软无存，坐在床沿的人似乎还有些恍惚，青白色的指尖松垮垮搭在白色的丝绸布衾上，翻出层层皱纹波浪，可以瞧得出方才之激烈。
是方才她用白皙娇嫩的玉手将床单攥出的痕迹……
他闭上眼睛再睁开，脑海里浮现的尽是翻云覆雨的激烈行径和疯狂举动。
那双冰冷的雪眸忽地颤了一下，他孤身站起，笔挺的脊背居然有刹那的晃动。
“你还好吗？”
见脸色潮红的青衣郎君踉跄一下，堪堪扶住木雕床框。
铃随风响，细碎而清脆声音像是触及脑中紧绷的弓弦，忽地断裂，孟浪之举一幕幕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捂着发烫的脸，有些天旋地转。
虞十七想去扶，但见他迅速平息下来，也不好再伸手。
想来药效应是没那么快退去，看来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的确，贺卿尘一向冷静自持，方才的意乱情迷也只是因为药物迷惑，并不是他想做的。
思及此，她心中竟有怅惘之意。
【别想啦，好感度到80，马上就可以通关了，你难道不开心嘛？】
听这游戏系统的语气，似乎比她这个当事人还激动。
【您可是我带的第一个能到如此高进度的玩家，才用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呢！】
系统的欢快声音回响在她的脑海，她却开心不起来。
她是在玩游戏呢，怎么最近总是忘掉。
“我们走吧。”
“啊、啊？”
碎玉之音传来，她懵懂地眨了眨眼，指着自己：“我可以直接走么？”
卖身契不还在这青楼里嘛？
“难不成你还想待在这里？”
雪松般凌冽的风快速刮过她的身边，她脑子还是一团乱，伫立在原处挪不动脚步。
坐在床沿的俊朗公子整理衣衫已而快步走到她的面前。
耳尖红意还未褪去，他皱了皱眉，伸过手将她肩头的鹅黄衣纱提了提，却发现被尽数扯烂撕裂。
真是个禽兽。
曾几何时，他明明早已恢复神智，却任由欲念缠身，动作不断。若不是她的打断，定是要酿成大祸。
他立马将身上的外袍披在她的肩头，干咳一声，耳尖红通通的：“先穿上我的。”
……
贺卿尘推开门时，阿欢正在对面的廊柱旁焦灼地来回踱步，见她一出来便小跑而来，把她拉至一旁低声问她有没有事。
眼神触及外袍之下，少女脖颈之处的大片红梅，阿欢眼神虚浮了下视线落在她小巧的脸蛋上，少女眼眶泛红，鼻尖也是红的，水光潋滟的眸子雾蒙蒙，最是动情之处。
长年混迹在烟花场的，一看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少女却摇摇头，凌乱的发丝坠在她的脸上，松垮垮的：“我没事。阿欢，我要走了。”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又轻柔，像只小猫伸出肉乎乎的爪子挠在心头。
还未等她说完，一个挺拔清隽的身影凭空插了进来，用冷冷的声音兀自打断：“我们走吧。”
阿欢扫过那位眉眼冷峭的青衣郎君，正垂着眸温柔地注视着披着外袍的姑娘，长而卷翘的鸦羽轻颤，仿佛注入无尽爱意。
可虞十七却毫无察觉，笑得灿烂，想要挥手同他告别，雪白的皮肤一暴露出来，立马被身旁那位公子一把将她的手塞入宽大的长袍中。
一抬眸，他又撞上其玉白般冷淡的眸光，阿欢回之一笑。
看来比想象中的还要小气呢，连一点也不能看。
……
夜晚的风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宽大的外袍罩在她的身上，显得她愈发娇小。
明月当空，万籁俱寂，本应熙攘热闹的拱桥上，此时唯有他们二人。
两团浊影落在黑乎乎的湖面上，被风吹褶皱的湖面一阵接一阵，打散了两人并肩的影子，一大一小的影子渐渐交融，消失在湖面尽头。
“他是谁？”
碎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她扯了扯肩上的长袍：“是我交的一个朋友，人很好。”
他的气息无处不在，只是轻轻一提，便巧妙地钻进鼻腔中，又让她想起了方才激烈刺激的场面。
她不由得咽了声口水，双颊发烫，将毛茸茸的脑袋更埋进了些。
“是他给我的药，他说会接应我，救我出去。”
声音糯糯的，越来越小。
贺卿尘视线轻轻一扫，喉结微滚，竟觉得她似乎比之前还要招人喜欢了些。
“嗯……”
方才的醋意消散地一干二净。
如果是这样，他并不介意她对别人笑。
“今夜之事……我会负责。”
话音刚落，虞十七陡时停住脚步，立住不动，“什么意思？”
已而走至拱桥正中心，清冷月色从层层云雾挣出，朦胧月雾中，他的五官却渐渐清晰。
“我会娶你。”
嗓音低沉沙哑，带着些尚未褪去的情意。
心脏砰砰，砰砰，像是停了一下，又剧烈跳动起来，她死死地攥紧袖口，无措不安。
虞十七不大自然地躲开他专注的视线，讷讷开口：“你其实不用这么客气。”
一时间连尊称也忘了。
若是为了负责要娶她，她情愿不嫁，这是原则也是底线。
“归根到底，都是我下错了药。”
这件事从始至终都与他无关。
无论是被卖进青楼也好，被山匪掳走也好，每一次都是自己不小心，疏忽大意。
这也怪不得别人。
她小心翼翼地探了一眼，他精致的侧脸以及下颚线愈发冷冽，薄唇紧抿。她移开视线，胡乱地攥紧袖子，心中惴惴不安。
“你不想嫁我。”
良久，他缓缓道，语气倒着些自认为的肯定。
“那你想嫁谁？你那堂哥么？”
“……我都说了我已经拒绝他了。”
怎么就说不明白呢。
虞十七叹了口气，实在无奈：“更何况我这个小丫环的人生大事，也不敢劳烦公子操心。”
“我也不想因为负责，让你受委屈。”
“如果我说愿意，你会答应么？”
不死心，偏要问出口。
此时莹白匀称的指尖被攥得青白，他负于身后的手掌渐渐收紧，紧张万分。
可那鹅黄衣裳的姑娘却没有做声，直直应对着他的视线，无动于衷。
“我们可不可以不聊这个？”
她皱眉，似乎有些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