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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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月,贺卿尘自小陪伴的侍女小碧一时猪油蒙了心,从不知名小贩手里买来青楼助兴的迷药打算下在他的茶水中趁机要个名分,可惜事迹败露,小碧被逐出了府,可她又不甘心,认为自己还没成功根本就不算叛主,见事情无法转变,她甚至破口大骂“贺二公子分明就是块没有心的寒冰!”惹得周边人还以为贺卿尘做了些什么。
虞十七看罢。厌恶地皱起了眉——
呵,这女人有点意思,反咬一口还玩得挺溜。怪不得一开始贺卿尘对自己那么戒备,原来是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
她开始有些同情这未来的左相了,才几岁呢就被自小陪伴长大的侍女背叛,怪不得长大了会如此冷冰冰不近人情。
想到她临死被推入水的画面,那个淡漠冰冷的眼神,虞十七忍不住浑身打了个机灵。
仅仅待了数日,虞十七已然养成了晚睡早起的习惯。贺卿尘每日不到辰时便醒,这意味着她每日必须起得比辰时还要早。
卖身契还在贺府手里,虞十七咬咬牙下定决心,就给自己三个月的时间,若是还未完成任务那她就不玩了!爱谁玩谁玩!
反正认输又不丢人。
一连数日,贺卿尘总日窝在自己的书房中拿着一本又一本的诗经典籍看了又看。虞十七站在他的身侧为他磨墨,可总是忍不住溜号。
趁着墨水充裕的片刻,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身边坐着的攻略对象,心里默默盘算着能加快任务进度的方法。
若是再以公子侍女的身份相处,想想怎么也不可能产生爱情吧?
如果非要攻略贺卿尘,首先应该让他不把她当成侍女看待。
可是如此只有取得他的充分信任才有可能。
兜兜转转又回来了,她还不是得花时间花精力让贺卿尘注意到她?
房间内一应俱全,墙壁上三三两两地挂着几幅颇为恢宏的山水画,小桥流水人家的景面心驰神往。
纸窗半阖着,被微风吹得不时作响,树影婆娑散落些许光斑,正值日升,太阳斜挂于苍穹之上,肆无忌惮地发光发热。
虞十七感到一阵无来由的胸闷,她停下磨墨的手将屋子里的门窗打开。一阵阵温柔和煦的风迎面拂来,连着心情也变得好多了。
这游戏真逼真,连这种类型的风也能模拟!
虞十七转过身,一缕缕阳光投射而来,形成一团团跳动的灰尘光柱。她歪歪头下意识地顺着光看去,瞬间抨击心神——
在那一瞬,她好像看到了一场漫天的雪。
落在贺卿尘的乌发,剑眉,薄唇上……
她晃了晃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小脑或许没反应过来,在虞十七刚踏出去一步她的裙摆便绕住了右鞋上白灿的流珠,她始料不及蓦然向前摔去——
接住我啊!
虞十七倒下的一瞬内心疾呼。
可贺卿尘完全不care,连一个眼神也不给她只专心沉浸于他的世界。
虞十七不要命了,条件反射扯住他下垂的衣袖。
兄弟你不拉大家一起倒!看谁能好过谁!
“哐哧!”
刹那间白纸翩飞,光尘愈发聚集。这俗称丁达尔效应的光影,在此时像是披了层朦朦胧胧的薄纱暧昧旖旎。
只是可怜那贺卿尘还未反应发生了什么就惨遭被拉下水,怀里还抱着个毛茸茸的东西,软绵绵的。
虞十七挣扎从他怀里探出个头来,见状,她麻溜地爬起生怕公子问责。
可她刚想站起来,不知道什么东西紧紧地扣在了一起,他们二人分开不得,不得不维持成趴倒在他身上的诡异姿势。
贺卿尘身子一僵,霎时间脸色苍白,他使劲地推了推趴在身上的烂泥儿。
“还不快点起来!”
“好的公子……我先把它解开。”
原来是贺卿尘的玉佩红穗同她腰间的盘扣缠到了一起。
虞十七本想速战速决,可瞧见那玉佩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样子顿时住了手。
不能扯,否则凭她的月钱这辈子都不够还的!
虞十七伏在他的上半身,额上渐渐浮起一层薄汗。贺卿尘瞧见她这般吃力费解的神色,不自觉地蹙着眉心中升起淡淡的忧虑。
“解得开么?”
“……应该……或许?”
虞十七看着那几股缠成死结的红线心虚回道。
贺卿尘欲言又止,把想说的话都吞进了肚子里。直到发现自己的腰带并没有被扯动的痕迹,他缓缓开口冷声道:“你在解哪里的线?”
他深吸一口气,顺着腰身把那枚玉佩取了下来。
“下去。”
虞十七愣了片刻,身上还倒挂着一枚玉佩,她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顺便拍了拍衣裳。余光见雇主还坐在地上,她讪讪一笑伸手拉他。
贺卿尘没有理会她伸来的手,只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即站了起来。
她不自然地缩回手周围是一阵低气压,她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垂头盯着脚尖。
“对不起,奴婢错了。”,虞十七脱口而出。
再不认错可不得被“发配边疆”去?
“你扯我作甚?”,他冷冷道。
路佳佳小心翼翼地抬头瞧了瞧身侧那人的脸色,又旋即低了下去。
——看起来不太好,她得完。
“少爷你听我狡辩,啊不解释一下。”
“说,我听着。”
贺卿尘轻轻拍了拍灰尘,视线扫过她微微蜷缩捻着衣袖的手指。
“我看见少爷的衣袖离得很近,我下意识就扯了……但是我绝对没有起让少爷丢脸的心思!”
个鬼。
她伸手那一刻就想好了要拉他下水。
所幸贺卿尘并没计较。
虞十七殷勤地扶起倒下的椅子,收拾地面随处可见的纸张残骸。
木板划过一道黑色的阴影,她仓促地抬起头,正巧瞧见贺卿尘撩起衣袍跨过门槛。
“诶少爷您去哪儿?”,她站起来朝外问道。
“出门。”,贺卿尘不冷不淡道。
虞十七歪着头,天真烂漫地仿佛没做过方才的事。
她指了指自己,乖巧道“那我可以去吗?”
“不行。”
意料之中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