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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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都城西码头。
码头停着三艘官船与四艘大型私有船只,码头伙计正将船上的货物一箱一箱搬下来。
那些船前边,有个穿着金色衣裳的男子,其面容俊秀,长着一双含情的桃花眼,头发整齐束于头顶发冠中,一金色发簪自冠中而过,威严而又富贵。
他右手握有两个核桃盘着,身后跟着两个小厮,一人手中拿着茶壶,另个人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穿金色衣裳的男子在码头巡查,一边看看搬货物的伙计是否有偷懒的,一面观察那些船是否正常,是否有奇怪的人从船上下来,巡查折返回来,又去货物区域,检查装载货物的箱子是否有损坏。
元溪门清路熟,径直走向他:“冯大公子,好久不见。”
冯无易闻声转头,见是元溪,笑自眼先出,而后蔓延至面上。他转动手中核桃,往她那边迈去几步,桃花眼,自含情,水光泛亮,笑意于眸中丝丝浮动。
他薄唇轻启:“这不是元小将军吗?怎么今日有空来我这小小码头?”
元溪挑眉:“冯大公子还真是谦虚,整个城西码头都是你家的,可不小啊。”
两人对视,不约而同露出笑来。
冯无易与元溪是老相识,年纪虽然都不大,但都因家中缘故而早早肩负起家中责任。他们两年前于街上碰见,一见如故,相谈甚欢,能聊之事许多。一来二去便熟了。
只不过碍于冯家为商,元家为官,两者间隔着些微妙的东西,需要保持相当的距离,不方便大张旗鼓的表露他们是好友。但私下来往,自是有的。
冯无易轻笑了下,另只手往后轻抬了抬,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小厮会意,随即转身离去。
他往河边走去,元溪随他一起过去。
冯无易直言询问:“有事让我帮忙?”
元溪轻挑眉头:“的确有事。”
“什么忙?”
“借我几艘船。”
冯无易愣了下,往前行去的步子随即顿住。他转身看向元溪,似是讶异,眉头不由往上挑了挑。
元溪气定神闲看着他。
冯无易右手手掌中核桃轻轻转动,笑眼望着元溪:“你就这么确定我会借船给你?”
元溪反问:“你不会吗?”
冯无易轻笑温然:“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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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溪按期带人离开国都前往安耘城。如她脑中记忆,粮食装载满车,浩浩荡荡的装着粮食的队伍,周边尽是佩戴刀剑保护的侍卫。
离开安耘城前,一切顺利。
直至离开安耘城范围,马车行去山间险要山道,周边树林开始有动静。
元溪早有所准备,即刻警惕周遭,马车队伍前后两端的负责侍卫也随即警惕戒备起来。
也如当初那般,山匪和流民纷纷从树林中窜出,目的十分明确,直奔马车而去。
元溪眯了下眼,抬手示意,守卫在马车旁的侍卫们立刻往边上退,却也没忘记要将佩戴的刀剑拔出,转而与其对抗。
元溪于马上绕看四周,发现了藏在树林中的人。她取下马上银-枪,自马背上跃下,直奔林中而去。
林中冷箭射出,元溪翻身躲开,手中银-枪-使力投掷出去,刺中身前试图放出冷箭后逃跑之人的肩膀,身体随着银-枪-投掷出去的力度往前冲去,而后扎入前边树干中。
元溪快步疾驰于其人身前,正要询问他是谁,他却毫不犹豫咬舌自尽。
口中污血渗出,脑袋一歪,没了生机。
元溪诧异,眼中惊讶之色显然。她只是要问他是谁,他咬舌自尽做什么?
山匪……应以打劫为生,即使没达到目的、没抢到东西,也不可能忽然自尽。
她还什么都没问。
元溪眯了下眼,眼神瞬显凝重。
“将军。”身后有侍卫赶来:“外面那些山匪和流民……都死了。”
元溪更为诧异:“自尽?”
“应是毒发。”侍卫道:“我们才将人拿下,什么都还没问,他们便开始七窍流血,没一会儿就没气了。”
“……都死了?”
“是,都死了。”
“……”
毒发?
元溪紧蹙着眉,心中疑惑沉重,震惊亦甚。
元溪看着咬舌自尽的这位陌生人,手握成拳,心情复杂。
她伸手握住银-枪-杆,将自己的银-枪-取下,甩去上头血迹,转身:“让人检查一下那些尸体,看看能不能查出是何种毒药,还有,找找这些人身上有没有能够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
“是!”
元溪走出树林,原本浩浩荡荡的马车队伍,此刻已只剩下几辆停在路上,大部分都被所谓的山匪和流民拼力推下了山崖。
看来,他们真正的目的不是夺取粮食,而是毁掉。
元溪让人休整后,再次上路。
从安耘城往返国都的山道是必经之路没错,但那只是陆路。除寻常的陆路外,还有一条水路。
这条河不在东梁境内任何一条划定好的水运渠道里,属于天然无名河。走这条水路,有风险,需要人先开路,而后再将船开过来。
而且这一趟,需要大型船只,否则那么多粮食不好运过来。
好在,冯无易够义气,不仅借给了她五艘大船,还给了她两批擅长水路与船只操控的人。
元溪再安排身手不错的侍卫随船而行,河岸处更有随途侍卫检查,随时戒备周边,以防意外。
水路比陆路快,元溪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回国都时,船已在城西码头靠岸。
冯无易亲自在码头监管货物下船。
“吁!”马停住。
元溪翻身跳下马,快步跑过去,气息尚未喘匀便跑到冯无易身前。
冯无易盘动手中核桃,笑吟吟望着她:“跑这么着急,担心我偷藏你的货?”
元溪深吸口气,纠正道:“这可不是我的货,是国库粮食。”
冯无易笑:“好吧。”
他抬手,身边小厮拿着茶壶与茶杯过来。他为她斟茶一杯,递到她面前:“小将军,你欠我个人情。”
元溪伸手接过茶杯,仰头饮下:“记着呢。”
她笑了下,又补充道:“不过,你应该知道,有些事我是不能……”
“明白。”冯无易笑着打断她的话:“你知道的事,我同样清楚。你不能做的,我不会开口。”
元溪笑:“多谢。”
冯无易低眸望着元溪,眼弯生笑:“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