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捉虫)(1/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萧于鹄?”徐太安摸着下巴端详名单,不免诧异,“他不是死在流放路上了吗?”萧氏被抄案闻名盛京。直到现在,大家都默认萧于鹄已死,萧家绝了后。
陆松节道:“你以为他打不过区区几个乡野匪徒?旁人我不知,但若是萧氏子,便是一人越过千军生擒敌首,亦不在话下。只是萧氏谋逆乃皇上钦定,他现今还朝也无用武之地,甚至会成别人的眼中钉。所有人都觉得他死了,他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徐泰安啧啧称奇:“原来他藏得这么深,怎么叫你发现了?”
他不理兵部事务,但常年和陆松节打交道,也知道此人名讳。萧家世代从军,萧于鹄自小随父兄走南闯北,不仅精通十八般武器,谙熟排兵布阵,更难得的是,他对新式火器颇有研究,还擅长海战。
陆松节说,他现在虽然隐姓埋名,但也凭借功勋升了千户。
“山人自有妙计。”陆松节卖徐太安个关子,只道,“可惜此次南巡没见到他本人,但我已托萧氏旧友多加照拂他,假以时日,皇甫党在东南安插的棋子,都会被我换轮血。”
徐太安不禁击掌称赞:“松节啊松节,你这人看似温吞和煦,背地里却步步为营,下手稳狠。”
陆松节呷口茶,谦虚笑笑:“太安过誉了。”
茶汤溢出的水雾抚过他纤长的鸦睫,将他莫测的表情掩盖得不甚真切。他只道把皇甫党的军权慢慢改旗易帜,最后为他所用。但他并没有说,他用来是为了支持清流革新,还是做别的。
徐太安自得了会,忽地又拍拍陆松节肩膀,语重心长道:“既然你惦着老师,我便向你吐吐肺腑之言。你总说明哲保身,可你是否知道,像你这样锋芒毕露的人,早就没退路了。白氏想倚靠你,老师更器重你,你必须选立场。现今太子府上全是清流重臣,你应该清楚,皇上与皇甫冲早已离心,皇甫党大厦倾覆早晚而已。到时候你若选清流,还与白氏牵扯不清,只会遭到他们的排斥。莫说入阁,能否在这场倾轧中保全性命,都要另当别论……”
他视陆松节为挚友,即便只是猜测陆松节有意帮扶皇甫党,拖延罢相时间,还是希望他别犯傻。
这番话当真如把利刃,直直插进陆松节的心脏。
他原本温煦的神色陡沉。无论是哪条路,都不是他想走的路。可他仿佛是这样的命数,从来都是集市上待价而沽的鱼,被动接受别人的品评挑选。
晚上,陆松节回了官邸。
他回来的时候,白婉正陪严宁棠抚琴。她已换了身软和的绮织对襟素白单衣,妃色渐变缀璎珞宝珠纱裙,只用根如意木簪绾发,眉宇间氤氲着淡淡的哀愁。
经过数日手把手的调教,严宁棠琴技颇有进益,已能与白婉和曲。虽然陆松节并不太懂这些,但他仍然能听出,哪里是白婉所奏,哪里是严宁棠所奏。
陆松节躲在屏风后驻足细听,让他奇怪的是,平时白婉弹的皆是如高山流水般清越悠远的调子,这次却铿锵顿挫,无比激昂。
曲到高潮,她头上翠翘耳下秦珠,都不禁随纤细而快速在琴弦上滑动的十指晃抖。
严宁棠逐渐跟不上节奏,气得一掌拍在弦上,涨红脸道:“算了,这曲子太难,我要在宴上奏它,肯定破绽百出。”
严宁棠见白婉回府,本是高高兴兴找她学的,发现自己和她差距太大后,立刻打起了退堂鼓。
“别着急,练琴哪有一蹴而就的。”
白婉莞尔,安抚道。她才淋了雨,脑袋晕晕沉沉,也不强留严宁棠。实际上她沐浴完毕便想歇下了,但本着有始有终的负责态度,才教到现在。
严宁棠生自己的气,抱着琴急急出门,竟未留意到陆松节。
等她走了,陆松节才走到还在找膏子擦拭琴弦的白婉背后,咳嗽两声。白婉大吃一惊,回身时不小心撞掉了架子上的琴谱。
白婉忙蹲下去捡,却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已经先她一步。
“《小重山》?原来你奏的是这首曲子。”陆松节不问白婉,兀自翻了几页,只觉得这本琴谱字迹雄健,格外眼熟。但他一时想不起来,究竟在哪见过。
像是从前朝传下来的行军曲,曲风大气磅礴。没想到白婉弱柳扶风的外表下,还喜欢这样的东西。
他把琴谱摁回原处,复又想,他似乎也没注意过,白婉喜欢什么。今天之所以感兴趣,完全是因为无意间撞见白婉雨中救人,想问问缘由。
他还想告诫她,不要再顶着自己妻子的名义,行愚蠢莽撞之举,可回到家时,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若是直接问了,白婉定会诘问他为什么没有施以援手。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